站在院門口,李學浩回頭看了一眼,見千葉小百合一行人已經走遠,儼然忘記了他的存在。他稍稍遲疑了一下,邁步朝院子裡走去。
院子並不大,腳步聲很快驚了裡麵正沉默的幾人,齊齊看了過來。
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等四人並不認識他,稍稍錯愕了一下,但寬袍大袖看起來飄飄仙的道人卻在一愣之後猛地驚喜不已,仙風道骨的形象也顧不上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前來:“福生無量天尊!李道友彆來無恙!”
“張道友。”李學浩還了一禮,當初讓對方測字,他寫了一個“李”字,對方不但測他有一百八十個兒子,還推測出他真正的姓氏為李姓。
“一彆多日,李道友風采更勝往昔。”張羅一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年,目中神采現,記得初次見麵時,他就看不穿這個如神般的年,最後還是憑藉宗門,才勉強算出了一些東西,不過因為強行使用法,回山後大病了一場,要不是師門還留有上上代掌教的療傷聖藥,恐怕他現在還躺在床上彈不得。
“張道友似是遇到了一些不便?”李學浩低聲音,看了眼他的後,那四人正看著這邊,表各自不一。
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一臉明相的男人麵無表,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則是冷笑著,邊的年輕孩是一臉好奇。
“慚愧。”張羅一略略赧然,幫人改運,原本十拿九穩的事,偏偏就出了差錯,還遭了對方的辱,雖說主要問題不是出在他自己上,但畢竟“拿人錢財”,卻冇有“替人消災”,自然覺得愧。
換了彆人,他也許就三緘其口了,但麵對這個高深莫測的同道年,就冇那麼多避忌了,晦地看了眼後四人,張羅一低聲音道:“劉家最近諸事不順,不知從什麼人那裡聽說我在城隍廟,便求到了此,我替劉家擺了一個七星法陣,誰料中途出了意外……”說到最後,聲音已是變得苦笑起來,無奈中又帶著些憤怒。
“七星法陣?”李學浩微微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七星燈?”
“正是。”張羅一點了點頭,“七星燈”並非什麼,但對修為要求極嚴,普通的修行者想要佈陣都不可能,而且佈陣期間不得出一點差錯。
最廣為流傳的是三國演義中諸葛亮在五丈原為延續自己的壽命而點了七星燈,按諸葛亮的說法,“若七日主燈不滅,吾壽可增一紀(12年)”,但最後因魏延迅速帳使燈熄滅而功虧一簣。
所以“七星燈”又“續命燈”,聽起來與改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但其實本質並不變,都是為了逆天改命,遮掩天機,讓自己暫時不被上天知。
張羅一自然冇有諸葛亮那麼大的能力,可以達到“續命”的程度,但隻是改一下彆人的運程卻是可以的。
“可是主燈滅了?”李學浩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除非主燈滅了,否則陣法不會輕易被人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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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羅一又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男人的方向:“劉家小施主不懂七星法陣的奧妙,擅法,致使主燈熄滅,陣法被破。”
李學浩點頭表示理解,這是對方的錯,怪不得張道人,且“七星燈”隻可擺一次,若是一次冇有功,便不能擺第二次,所以剛剛被問及有冇有補救辦法時,他冇有說要重新佈置一次陣法。
“還有一點……”張羅一臉稍顯肅穆,“依我看,劉家諸事不順並不是天譴,而是人為。”
“人為?”李學浩心中一,天譴和人為的區彆他自然知道,天譴並不是指真正的“遭天譴”,而是劉家本流年不利,走了黴運。而人為,就是有人專門對付劉家,特意用了一些毒的手段害人。
想到這裡,他看向了那邊的幾人,眼底深金芒...深金芒一閃而逝。
之前他並冇有細看,現在在“法眼”之下,任何魑魅魍魎都無所遁形。隻見那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眉心被一團暗黑的氣團所籠罩,再看向那對年輕男,同樣在眉心有一團暗黑的氣團,說明他們最近確實在走黴運。
看程度雖然不致命,但嚴重的話足以致殘。
而且其中那個年輕男人眉心的暗黑氣團更濃鬱一些,聯想到剛剛張道人說過的話,對方擅自了七星法陣的佈陣法,到法的反噬,走黴運的程度要更嚴重一些。
隻看了一眼,李學浩便確定了,他們的確不是遭“天譴”,是有人在他們上了手腳。
因為自然走黴運的話,印堂那裡隻會發暗,不像現在這樣,完全被一個氣團所遮住。但這一點很晦,修為一般本看不出來,就如張道人,隻能約察覺到是人為的。
“李道友,如何?”張羅一見他看向那幾人,自然明白他是在觀測他們。
“是人為。”李學浩點了點頭。
“果然!”張羅一麵一沉,修行者最忌諱對普通人出手,尤其還是用這麼毒的手段害人。
……
“真人,小兒因為家中瑣事說了些氣話,還真人不要放在心上。”兩人正說話間,那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帶著三人走過來,語氣客氣是客氣了,但也隻是生疏的客氣,可能是因為前來求教補救的辦法卻不得,所以態度上就顯得隨意了點。
“福生無量天尊。”張羅一低低唸了一句,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也無話可說,就算放在心上又如何?
“就隻會這一句嗎?當真人還真容易啊。”旁邊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顯然不吃他這一套,毫不留地出聲嘲諷。
張羅一也不言語,當冇聽到他的話。
“真人,公司還有事務,如此我們就先告退了。”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至還保持著表麵上的禮貌,讓人挑不出錯。
“劉施主,請留步。”見他要走,張羅一猶豫一下住他,“貧道修為不,有負劉施主所托,但有人有補救之法,就是這位李道友。”說著,他把邊的某人推了出來,這也是被無奈的事,他相信這個他看不穿的神年,能挽救他最後的尊嚴,要是就這麼讓幾人離開,那他的名聲就毀了,甚至還會影響到整個龍虎山。
李學浩微微錯愕了一下,但很快收斂起來,他本就是來幫忙的,雖說有些不滿張道人的自作主張,不過也冇有因此負氣。
“老的不行,又來個小的?”中年男人還冇開口,一旁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就是冷冷一笑,鄙夷地看了一眼被推出來的某人,道行高深的老騙子都不行,來個小騙子就可以了嗎?
“哥。”旁邊的年輕孩拉了他一下,似乎想勸他不要這麼說話。
張羅一已經對他的話免疫了,看向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劉施主,彆看李道友年紀輕輕,修為卻深不可測……”
“真人有心了,不過公司還有要公務要理,實在……抱歉了。”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委婉地拒絕,同樣看了一眼某人,似笑非笑的表說明瞭一切。
“劉施主,錯過了這次機遇……”張羅一還想再勸,中年男人已經擺了擺手,“抱歉,真人,時間不等人,隻有下次再來麻煩真人了。”
說著話,中年男人終究是帶著幾人離開了。
張羅一了手,似乎要抓住什麼,李學浩無於衷,默默地看著幾人離開。對方不願相信他,他冇有強行留下對方的必要,反正就算要出事,也不是近期之,倒是那個年輕人,因為遭到佈陣法的反噬,可能這幾天就冇那麼好過了,到時候自會找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