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看著那個怪人將骨頭上的都刮干凈,將骨頭里的骨髓也吸完。
此時這個怪人與剛被邵玄搬過來時候的樣子相比,變化非常大,最明顯的就是,整個人看上去不像曬干的了,有了類似正常人的,只是,依舊瞧著不健壯,也沒有明顯的鼓脹的,但見過他剛才直接掰斷兇骨的樣子,邵玄三人也不敢小覷。
他的皮看上去已經不再是青黑,青中帶白,依舊沒有,卻又不同于易司那個半人奴隸,至那個半人奴隸一看就能看出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但面前這個怪人,卻給人一種詭異的覺,像是重病在,卻又相當危險。
吃完了東西,怪人面上的皮也變得了不,除了一些因干裂留下的痕跡以及詭異的青白之外,與常人差不多,至看上去不是一死尸了,行也不再僵,如果他有明顯的呼吸和心跳的話,會更像活人一些。
吃完東西,怪人看向邵玄的目激,連帶著對征羅和那位炎角戰士也不那麼警惕了。
“這里……是……哪里?”
大概是吃完東西已經開始恢復,發出的聲音也不再像是磨砂紙打磨石頭一樣的了,只不過還是說得不順溜,音調聽起來很奇怪,但好歹連蒙帶猜也能大致推測他在說什麼。
“這里是炎角部落。”邵玄說道。
“炎角……部落?”怪人臉上滿是疑,似乎想到什麼,又像是想不起來的樣子。
“你是誰?來自哪個部落?”邵玄問道。為了讓怪人聽清楚,邵玄每個字都說得緩慢。
“我是……誰?”怪人面上更茫然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歪垂著頭苦思。
“那你記得自己部落的圖騰嗎?圖騰。能否畫出來?”邵玄問。
“圖騰……圖騰……”怪人低聲重復著這個詞,越說越順口,猛地抬起頭,那雙赤紅的雙眼中閃過亮,“圖騰!”
“是是,圖騰。你記得嗎?”邵玄走進室,將放置在旁邊一個木柜子里的料拿出來,加水攪勻,出一個手指在里面沾了沾,然后在一張布上劃了一下,那片灰黃的麻布上頓時出現了一條黑痕跡。
邵玄原本是想用筆的,但是看這怪人的況,還是這樣來得方便。
那怪人看著邵玄的作,似乎對邵玄這般行為并不陌生。出右手拇指在裝料的小石盒里面了,很多部落人喜歡用拇指作畫,這是一種古老的習慣,此時和怪人同樣也是。因為沒有控制力道,他差點將那個小石盒翻,還好邵玄拿著。
看了看手指上黑乎乎的一團,那怪人走到石桌邊,在邵玄攤開的麻布上劃了一下。覺得太麻煩,又將麻布撥到一邊。直接在石桌上畫。
一開始畫的時候,手指挪一下就停頓一會兒,怪人像是在回憶什麼,到了后面,越畫越順,最后甚至沒有停頓地直接收尾。
并不是多復雜的圖。邵玄畫的話,兩秒就能搞定,可是這個怪人卻用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大多數時間用在思索上,畫畫的時候也不快。
好歹還是畫出來了。
征羅也忍不住好奇往那邊走了一步。長脖子看向石桌,他不好走太近,那個怪人對他依舊帶著防備。
“這是?”征羅看著石桌上的話,問道。
那怪人警惕地看了征羅一眼,發出一個音,只是音調有些奇怪,邵玄一時也無法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石桌上的圖紋,看上去像是一個人舉起雙臂,抬頭看向上方,而在那個似“人”形圖紋的正上方,有一個圓形,一般在圖紋中出現這樣的圖,多半就是指的太。
這就是怪人的部落圖騰紋,部落人就算記不清楚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忘了部落的圖騰,尤其是那些還保持著原始火種的部落。
這個怪人其他的都像是記不住了,但這個卻真的畫了出來,畫完之后還盯著石桌上的圖騰發呆。
邵玄敢肯定,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圖騰紋,一時間也沒辦法將這個人的份給對上。
看了看后面的征羅,同樣是一副疑的臉,他也沒見過這樣一個圖紋,但是,能夠讓這樣一個連自己名字都忘了卻依舊記得圖騰紋的人畫出來的,虛假的可能極小。
不過,部落的興盛衰亡一直存在,可能有的部落在過去滅絕,這個怪人就是其中之一。
“你們的部落,以前在沙漠?”邵玄又問。
“沙漠?”對于這個詞,怪人更加陌生,他完全不明白邵玄說的什麼。
意識到這個,邵玄又解釋了一下沙漠上的環境,“就是極下雨,沒有多樹林草木,全是黃沙的地方。”
聽明白之后,那怪人連連點頭,“是那里,就在那里!”
怪人知道邵玄并非與自己同部族,但是因為邵玄上的氣息與自己相似,他一開始誤認為邵玄與自己是同族人,而在吃完一條之后,在恢復,知也強了許多,才發現邵玄與自己還是不同的,但他依舊沒有防備邵玄。
不是同部族的人,但肯定與自己醒來相關,于是怪人有些急切地問:“我……部落……回去……”
怪人說的話,邵玄只聽明白了其中的幾個詞,“你想回去?”
怪人點頭。
“可是沙漠上已經沒有部落了。”邵玄道。
怪人一愣,搖頭否認,“不……不可能……不可能!”但隨即想到什麼,卻又像是記不清,面部扭曲,突然抱著頭蹲下,十分痛苦的樣子,上青白的表皮上一條條如經脈般的線凸起,嚨里發出山林猛般的吼。又像是勁風吹進山之后又吹出的聲響,煞是詭異。
四周墻面上的石屑和灰塵都被震起,放在角落的裝水的陶罐嘭地裂開。里面并沒有多水,開的基本都是陶片,撞擊在墻面上叮當響。
聲在外面的走道中回響,帶著人堵在樓梯口的多康他們聽著這聲音。只覺得骨悚然。
炎河堡的隔音效果還是可以的,但此時炎河堡各,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外面離炎河堡近的一些人,聽到的聲音已經很模糊,卻也不自覺地抖了抖,像是有一涼颼颼的風從他們背后掃過。
易司所在的地方,半人奴隸青蛩背后脊椎,一刺噌地冒出來,神張地看向炎河堡地方。
易司也覺得奇怪。“那邊又發生什麼事了?”
炎河堡,聽到聲音的人趕過去,見到多康帶人堵在那里。
“頭兒,這聲音是人出來的?”有人問多康。
“我怎麼知道?!”多康心中憂慮,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真讓人捉急!
下方室。
見怪人緒激,邵玄和征羅都提起了心,手握向刀柄,若是這個怪人突然暴起。他們就只能在這里將這個人殺了。雖然很想從這人口中得知一些事,但一切都以自己人的安危為重。
不過。那怪人只是抱著頭蹲在地上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嚎了一會兒,聲音便漸漸轉弱,直至停下來。
邵玄等了等,沒見那人有什麼靜。
“喂,你怎麼了?”邵玄問。
沒等來回答,邵玄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回應。
他能知到,這人周的暴躁氣息已經平息下來,如果不是看到他蹲在這里,沒人會兒覺得這里還有人存在,畢竟沒有呼吸和心跳。除了剛才吼之前有明顯的呼吸現象之外,其他時候,這人都像是不需要空氣一樣,若是將他關在一個封死的地方,或許他也能活下去。
邵玄走過去,一手握著刀,另一只手出,推了推蹲在那里的人。
蹲在那里人,直接往后倒,倒地時依舊保持著抱頭蹲著的樣子,手和像是僵住一樣,一點沒有。
征羅想問“這人是不是死了”,但想到這人本來就與眾不同,轉而問道:“他怎麼了?”
邵玄搖頭,從這人周的和的力量波來看,與其他人睡著時的況很像。
“大概是……睡著了?”邵玄猜測。
睡著?
征羅看看那個保持著抱頭的蹲姿,像是要將自己蜷個蛋似的怪人,心道:果真與眾不同,連睡都是這樣睡的!
邵玄看了看石桌上剛才怪人畫的那個圖紋,對征羅使了個眼,兩人放輕步子走出室。
“他那樣子與尋常人睡著時很像,暫時應當不會醒來,你們和多康看著這里,我去一趟雨部落。”邵玄低聲道。
“去雨部落?你想問這人的事?”征羅也知道雨部落以前生活在沙漠邊沿地帶,此時明白邵玄的打算了。
“嗯,我想弄明白這人的來歷,巖陵的人將他們放著總有目的。這人說他們的部落在沙漠,但咱們都知道,從奴隸主來到沙漠之后,沙漠上就再沒有部落了。雨部落離沙漠那麼近,存在時間也久,或許能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
征羅點頭,“行,你快去快回,要是這人醒了,他對咱們可不會客氣。若實在無法,只能下殺手。”
“嗯。”邵玄知道,這人對自己與對別人的態度不同,只是因為,是邵玄用另一種力量將這人復活,或者說,這人本就沒有真正死亡,只是以另一種狀態保持著,而邵玄輸出的力量,促使他離那種狀態醒過來。
不再多言,邵玄立刻離開炎河堡,前往雨部落。
邵玄去的時候,揚睢正笑瞇瞇看著手上的一塊麻布,上面寫了今年種植的植,手工品,以及在炎河堡易的況,他們現在已經在這里站穩了腳,不再需要擔心肚子,炎河易區的存在讓他們生存的選擇多了,紡織、陶、編織等等都能易出去,就算耕地里的收不好,他們也不會挨。有時候炎角需要勞力,他們部落里也有人趕著去做,反正用勞力也能從炎角那里換得食。
正看著,有人過來匯報,說炎角的大長老邵玄來了,揚睢立馬放下手里的東西。讓人將邵玄請進來。他們可不敢擺譜,在這里生存,還是依附著炎角部落,否則他們部落這戰斗力,真扛不住四周那麼多人或的威脅。
“大長老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們雨部落?”揚睢笑著道。
邵玄也不拐彎抹角,將手上的一張皮遞過去,“你認識這個嗎?”
那個怪人畫的圖紋,邵玄將它畫在了那張皮上。
“什麼東西?”揚睢接過皮卷打開一看,臉上的嬉笑一僵。迅速變了一張臉,眼神銳利如刀,盯向邵玄,沉聲道,“你從哪里知道這個的?!”
“你見過?”邵玄將那個怪人的事簡略說了下,關于怎麼讓那人復活的,邵玄并未說明,只是說帶回來的那個像是古尸一樣的怪人活了。
揚睢拿著皮卷的手指用力。甚至抖,面也變得煞白。
“莫非他們回來了?竟然回來了!”揚睢喃喃道。眼中盡是驚懼與惶恐不安,如墜冰窟,都被凍住一般。
“他們到底是誰?”見揚睢丟了魂一般的樣子,邵玄又道,“他暫時記不起什麼,只記得這個圖紋。而且,他們應該被沙漠巖陵的人掌控在手中,當傀儡放著。”
邵玄的話讓揚睢暫時松了口氣,但手指還是在抖,面無。
“旱部落。是旱部落!”
旱部落?
邵玄從未聽說過這個部落。
“旱部落以前生活在沙漠?”邵玄問。
揚睢扯了扯角,要笑不笑的樣子,“不,他們不是生活在沙漠,而是有旱部落的地方,就是沙漠!”
這話讓邵玄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沙漠的存在,是因為旱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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