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音在風雪中傳向遠方。
聽到邵玄這聲哨響,有些人還面帶茫然,不明白邵玄到底想干什麼。而另一些人想到什麼,面變了變,抬頭看向空中。
“啊!!”
兄妹驚喜地了一聲,他們已經知道邵玄所說的辦法了,睜大眼睛看向天空,就算雪落到眼睛里也只是匆忙一下,了繼續盯,生怕錯過。
“到底怎麼回事?”蒙側頭問后的人。
“那只鷹……”
蒙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向天空某。
一個黑小點出現在天空,很快,小點變得越來越大,飄飛的大片雪花也無法遮住它飛過來的影。
“喳喳!是喳喳!”兄妹樂得恨不得使勁跳幾下。因為認識邵玄,所以他們對喳喳也有所了解。
而其他人,則各有想法。
對部落很多人來說,喳喳就跟凱撒一樣,只是得到了巫得許可,能在部落活而已,甚至有很多人認為,這樣的獵,早已經失去了山林里的銳氣,他們看不上眼,就算沒有巫的許可,他們也未必會去主獵殺。
就跟大部分戰士的心理一樣,狩獵,獵殺強大的獵更有意義,一個不再兇悍的,對他們來說,無視就好。
他們平時也經常會看到空中那只鷹飛來飛去,卻從未深想這只鷹到底能夠做什麼。
不是他們蠢,而是數百年的思維和觀點,讓他們一開始并不會往那方向思考而已。包括兄妹。
喳喳在上方高高的天空盤旋,卻并不落下。
邵玄抬手打了個手勢,然后,眾人就見天空中的那只鷹,朝著邵玄飛過來。
“這麼遠……那只鳥竟然能夠看到他手上的作?!”有人低聲嘆道。
“我阿爹說,鷹能看到很遠地方的兔子。”另一人說道。
“厲害!!”
“那它也能看到遠的危險了?要是真能看到,就不用阿爹他們去冒險了。”不知誰說道。
周圍原本的議論聲頓時一滯。
是啊,要是它能看到遠的危險,能提前預警,外出狩獵的時候,是不是就能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眾人心想。
但是,他們依然不認為一只野能做到那樣。又不是人,也不會說話,僅僅只是一只會飛的鳥而已。
嗖!
黑的影一閃而過,連周圍的雪花都被強行扭轉了方向。
眾人看過去。
隨著翅膀震的聲響,喳喳降落在邵玄出的胳膊上。
周圍這麼多人,喳喳也不怯場,一雙鷹眼掃了一圈,然后自顧自啄了啄。
邵玄放低手臂,讓兄妹能更好地跟喳喳談。
“喳喳,幫我把這個掛到那個上面去,就是那棵樹,樹頂上有叉枝,隨便掛到哪叉枝都行……”兄妹將手里的石牌拿出來,對喳喳說道。
石牌并不大,還不到他們小掌的一半,用皮繩穿著。這樣的石牌,山上很多孩子都有,有些是剛出生就備好的,有些是后來寫的。就算很多人并不會用上這種石牌,但看別人家做了,自家也跟著做一個。
石牌的石料用的都是中上等甚至上等的好石料,制作皮繩的皮也是兇皮,不容易斷。
在兄妹拿著石牌跟喳喳說話的時候,其他人也盯著這邊,大部分人依舊不信,見兄妹竟然還跟喳喳這樣說話,出不可思議的神。
“它聽得懂嗎?”
“山林里的野也很聰明的。”
“就算能聽懂,它能照著做?”
“不會吧?我阿爹說山林里的鳥都很兇殘的!怎麼可能聽話?”
一些人正在低聲流自己對于“鷹”這種的了解,一扭頭,就見兄妹抬手去那只鷹,大家話都不說了,一雙雙眼睛直直盯著那邊。
喳喳有些不耐煩,每次這倆都手腳的。
見喳喳朝著兄妹倆的手啄過去,眾人心同時跟著提起來,就連蒙以及站在邊上的很多年輕的圖騰戰士們,也都一眼不眨地看著。狩獵過的人,自然更清楚這類鳥的兇悍。
剛才被阿踹過的人還在心里樂,看吧,被啄了,聽說鷹這種鳥,啄一下能去掉一塊!
可是,讓眾人目瞪口呆的是,被啄了的兄妹倆,手上一點傷都沒有!
果然,這只鳥被養得連啄都不會了,這樣趴趴的啄,跟山林里那些鷹簡直不能比。一些人頓時出不屑的神。直到,矛旁邊的一個人,拿著一木接近喳喳,他想一又不敢,只好用木試探了。
結果,那木還沒等接近,喳喳就振翅膀,沖著過來的木使勁啄了過去。
咄!
那人只覺握著木的手有些發麻,再看看木剛才被啄的地方,一個出現在上面,要不是木比較,大概會直接啄穿。
這下,大家不說什麼了。
若誰不信,可以手試試,不過,沒誰是傻子。
喳喳還想沖剛才木的人爪子,被邵玄止住了。
“未經允許的人,靠近的話會被攻擊。”邵玄說道。
這時,兄妹已經跟喳喳說完話,將手上的石牌遞出,兩塊石牌疊在一起,皮繩也套著,還了,看上去就像一繩。
“喳喳你要是能幫忙,回去我找阿爹要兇給你吃!”阿說道。
“去吧。”邵玄抬了抬手臂。
喳喳爪上使力,震翅膀,飛起的時候便將兄妹的石牌抓著,一眨眼,已展翅于天空。
類似的訓練邵玄做過,甚至比這個要難得多,所以,將兄妹的石牌掛上石樹頂端的叉枝,這個任務對喳喳而言,相當簡單。邵玄并不擔心。
訓練場邊,眾人看著那只飛起的鷹,朝石樹那邊過去。在眾人想著它什麼時候減速,靠近樹了該怎麼做的時候,喳喳卻并未降低速度,如風一般,從石樹頂端一叉枝旁飛過。
很多人并未看清喳喳的作,在他們看來,那只鷹只是從樹旁快速飛過而已,沒有做任何事。
“它果然沒照做。”有人說道。似乎本該如此,但也有些說不出的失。
“不,它已經將石牌掛上去了。”站在蒙后的人說道。
圖騰戰士與未覺醒的人畢竟不同,他們的眼力也要強上很多。
話音剛落,眾人就聽上方傳來一聲“叮”的輕響,那是石牌撞到樹枝上冰層的聲音。
石牌掛上去后,會沿著叉枝的尖端往下,在這樣的天氣里,很快石牌上的皮繩會跟掛在上面的其他石牌一樣,被越結越厚的冰層覆蓋,任風怎麼吹,也不會被吹落。而等冬季結束,叉枝上的冰層融化,尖端會長出灰白的葉子,這些葉子也會阻止風將石牌吹落,所以,除非有人特意上去將石牌取下,一般而言,再大的風,也很難將石牌從上方吹落。
蒙臉上的表變換不定。
竟然用這樣的方法!
可這確實并沒有違反規則。
他們從未從想過,也一直認為,野和兇,都是用來獵殺的,與人于對立的狀態。
為什麼野會這麼聽話?凱撒如此,連這只鷹也是?
在場的人中,有人看著再次回到邵玄手臂上那只鷹,若有所思。
在他們無法做到的時候,絞盡腦也不能盡善盡的時候,原來還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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