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侯府――
一旦上了大陸,接下來的行程就很快了。
還是礙於莫星河十月懷胎,所以一路上他們都用了馬車,而且速度基本上都放的很慢。
莫星河就算再著急,也要顧及的況,是已也沒有催促,一行人是在三天之後抵達南召國。
在他們消失這大半年的時間,整個南詔國的都城都以為景逸王和王妃死了,再加上這大半年以來,不管是莫家還是景逸王府,都低調的不能再低調,四姨,等他們再次踏都城的時候,整個都城的氣氛都有些不一樣。
看著街頭上晃的人流,莫星河緩緩放下了車簾,“大半年不曾回來,總覺得現在的都城已經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了。”
莫星辰眸略微有些復雜。
“這大半年以來,城中的勛貴大多都比較低調,所以整個帝都城比著往日也就安靜了許多。”
莫星河一愣,瞬間就明白了,自家弟弟的意思。
“將軍府,如今怎麼樣了?”
莫星辰眼眶有些發,“自從臣哥哥沒了之後,漫姨就自己一個人去了五臺山,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原本指將軍還是有父親可以陪著喝酒的,可是自從父親將軍這大半年來幾乎都閉門,很再有人見過了。”
莫星河心頭微微有些發,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有一種是人非的覺。
“將軍就隻有那麼一個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他該是有多傷心?星辰,你要記住,從今以後,你不隻是我們沒家的兒子,你還是紫家的兒子。”
莫星辰點頭,“嗯,姐,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將軍府當自己家一樣照看的,也一定會把將軍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對待。”
莫星河總覺得心口有些堵得慌,“我們回易候府的路上會路過將軍府,一會兒我們去拜訪一下將軍吧。”
莫星辰點頭,“好,將軍知道姐姐回來了,一定也會很開心的,姐姐丟了之後,將軍在傷心之際還派出了大半的府兵,幫我尋找,將軍也是把姐姐你當做兒的。”
莫星河眸底微微一酸,險些就要失控,頭都有一些哽咽。“我給阿臣報仇了。終歸是我對不起他們。”
如果不是因為他,陌臣如今必定會有一番事業,就算重生了,都沒能改變他的命運。
這是唯一一個沒有改變,也是最無能為力的一件事。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到了將軍府。
其他人都由岑溪帶著,先趕回易候府了,莫星河和莫星辰兩個人連丫鬟都沒帶,敲響了將軍府的門。
大門閉,就連將軍府三個字都染上了許多灰塵,將來是有許久沒有拭了。
半晌之後,閉的大門這才開啟。
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是誰的時候,開門的那個小廝微微一驚,尤其是當他看到一紅長的莫星河。
“莫姑娘????”
來開門的人正是以前跟在紫陌臣邊的小廝小六,他對莫星河這張臉太過悉了。
即便如今頂著一個大肚子,因為懷孕整個人也胖了些許,小六也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聽到他的稱呼,莫星河眼眶突然有些發酸,“小六子,將軍在裡麵嗎?我有些話想告訴他。”
小六子點頭,眼神略微有幾分不善,“將軍今日喝了許多酒,好不容易睡下了,王妃來的有些不是時候。不如王妃今日先行回去,小人會把這件事告訴將軍,等到明天的時候,王妃可以派人遞拜帖。”
小六子一口一個王妃,你先前的表迥然不同。
剛才他隻是下意識的出了莫姑娘,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臉都冷了幾分。
莫星辰有些生氣,攥了拳頭,“你什麼態度?”
莫星河抬手拉住了莫星辰,對著他搖了搖頭。
小六子恨也是應該的,他當時親眼看著阿臣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是對不起阿臣。
不過,今日要見紫將軍,就必須得見。也相信將軍並不像小六子所說的那般,醉酒睡了過去。
“如今方纔申時左右,如果將軍宿醉的話,睡到現在應該也是醒了的。據我所知,將軍最近飲酒,但大多都是晚上的時間,總不可能是早上方纔喝了酒,下午剛剛睡過去。你的話是不立的。”
小六子臉頓時一僵。
莫星河還是那麼聰明,憑著他是沒辦法騙過去的。
知道他是故意不想讓自己進去的,莫星河放了語氣。
“小六子,你就幫我通報一下,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將軍說,這件事有關於於阿臣。”
一聽到自家公子的名字,小六子眼眶都有些控製不住的發紅,隨後點了點頭,“王妃隨小人進去吧。”
一盞茶之後,莫星河和莫星辰兩個人被安排到了客廳等候。
客廳外的下人們看到莫星河這時候都有些差異,畢竟,在留言當中,已經死了還有一年了。
“那裡麵真的是莫姑娘嗎?我剛才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岔了呢。”
“當真是,旁邊坐著的可是莫公子。”
“從來也沒聽說過什麼時候活著回來了呀?怎麼今日突然就來將軍府了?”
“而且還頂著那麼大一個肚子,那肚子怎麼看也有**月份了吧?想必該是到臨產期了。”
“你們沒生過。自然不知道,這肚子一看馬上就要到臨產期了。一般這個時候誰還敢出來啊?”
下人們議論紛紛,莫星河充而不聞,倒是一旁的莫星辰聽到臨產期這幾個字有些著急了。
“姐,算算日子,你應該快臨盆了吧?”
莫星河點頭,“不錯,的確是即將快要臨盆,所以,稍後回府之後,你需要立刻給我找兩個穩婆,們要寸步不離的跟在我邊。”
莫星辰當即覺渾都張了起來,“燕蘇早就收到了訊息,現在應該已經在侯府裡等著我們了,稍後姐姐回去之後,先讓燕公子把一把脈。”
莫星河一愣,“燕蘇?”
莫星辰頷首,“本來燕公子是要隨我們一起去琉璃島接你的,隻不過臨出發的時候,燕家出了一些事,絆住了燕公子的腳步,所以他才留守帝都。”
莫星河嗯了一聲,“我不在的時間,他是不是幫了你多的?”
“嗯,燕公子一直都在幫忙,是真心把姐姐當做很重要的朋友來看待的。這一點我們已經試驗過了,所以姐日後可以放心的跟他流。”
莫星河挑眉,有些驚訝,“試探過了,是什麼意思?”
提起這個,莫星辰有些尷尬,“這件事稍後我再跟姐姐講,事有些復雜。”
莫星河挑眉,隨後便聽到了幾聲重重的腳步聲。
“好,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的解釋。”
涼涼的看了一眼莫星辰,莫星河便把目投放到了門口。
隨後,紫將軍高大的影便出現在了的麵前。
將軍背而來,由於角度的問題,看不清楚臉,隻能夠看得到他的形,以及臉部的外部廓。
有那麼一瞬間,莫星河彷彿看到了紫陌臣。
兩父子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阿臣也長得特別像他的父親,陡然這麼一看,莫星河險些沒有坐穩。
莫星河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將軍。”
紫將軍聽到這聲悉的聲音,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抬眼去看。
確定了的確是無疑之後,紫將軍這才開口,聲音沙啞的,有些聽不出來,“消失了大半年,你如今終於回來了。”
“好,安全回來就好。阿臣若是知道你安然無恙,必然也是開心的,還有你父親”
剩下的話,紫將軍都說不下去了。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這一切都跟莫星河沒有任何關係。
他怪不得任何人。
相比較於他們,易侯府也好,過不到哪去。
莫星河鼻頭一酸,吸得吸鼻子,“將軍,我報仇了。整個琉璃島死傷殆盡,所有當初殺了阿臣的同夥,已經全部為此付出了倍的代價。”
沉寂樓底下的那些人,他全部命人著重的管教,除了吊著一條命之外,每天都有不同的刑法伺候。
雖然當時阿臣把前來圍剿他的那些人,全部殺了個,可背後策劃的人更該死。
沉寂這個始作俑者,更是死不足惜!
紫將軍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
“你,憑借一己之力,滅了整個琉璃島?”
為將軍,他自然也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小道訊息,雖然誰都不知道,莫星河到底去了哪,都以為丟了。
可他先前就知道,正在不斷算計莫星河的人來自於哪裡的勢力。
在整個大陸都找不到的時候,他難免也會懷疑到琉璃島的頭上。
所以剛纔看到莫星河安然無恙的回來,他回去是鬆了一口氣的。
“對不起,我耽誤了那麼久的時間。”
紫將軍眼神清醒了幾分,有些心疼的看著起來的肚子,“你也不容易,這大半年來,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還帶著孩子。”
一聽到這關心的聲音,明明才一年不到,莫星河卻覺得彷彿已經過了許多許多年。
紅了眼眶,“將軍,你放心,就算是走遍這個世界,我也一定會想辦法,看看有沒有可能能夠讓阿臣醒過來。”
紫將軍子突然之間一僵,維持了半晌,他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罷了。陌臣已經走了那麼久,他再也不可能會回來了,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們老兩口有個希,你不用再騙我門了。”
莫星河心頭一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
的確,很清楚,陌臣早就已經沒了呼吸,如今怎麼可能還醒的過來?
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都隻能救的活未死之人,已死之人,如何能夠重生復活?
重生
莫星河眼神突然之間一閃。
重生。
當時都以為自己絕對是進閻王殿了,可不一樣,重新活了過來?是不是有可能,阿臣也會重生呢?
有沒有可能,阿臣也重生到了小的時候,隻不過跟他現在並不在同一個世界?
心中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莫星河的心沒有那麼抑了。
“既然將軍明白,那我也就不再賣弄小聰明瞭,阿臣他如果可以的話,我希能夠盡快的土為安。”
對逝去者來說,讓他安安靜靜的離去纔是最好的選擇。
紫將軍點頭,“我明白了。”
如今大仇已報,他的確是該讓陌臣好好的離開了。
他也是有過孩子的人,知道如今的莫星河已經接近臨盆,“找到王爺了嗎?”
莫星河點頭,“已經找到了,這兩日我便會出發前去接王爺回來。”
紫將軍一愣,隨後有一種什麼都不太關心的樣子,“嗯,找到了那就好。”
一切都逐漸的邁好方向發展,除了他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之外,其他人好好的,也不那麼憾。
他的兒子到死都希莫星河能夠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能夠過的開心。他可不希陌臣到了天上也不放心這邊。
從將軍府離開之後,莫星河的心比這先前要稍微輕快了許多。
一直都在擔心將軍的,人老了,就容易出現各種問題,不過今日仔細看了看,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因為長時間的酗酒,所以有些虛弱,要調理。
“還是要找個時間見見漫姨,漫姨的子一向不怎麼好。
看來要個時間去一趟五臺山了。
“姐,你就不要再奔波了,我明日便去一趟五臺山,一定會把好訊息帶給姐姐的。”
莫星河搖頭,“有些事是沒有代替一說的,不必須要親自去見漫姨,找賠罪。”
莫星辰有些心疼,“姐姐我真的希你能夠開啟心結。”
誰都不想要變這個樣子,阿臣哥的離開是所有人心中的一刺,他最不希的就是這刺,一直卡在姐姐的嚨裡。
死的人已經死了,留下來的人到底要有多麼痛苦才能消除自己心底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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