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將近午時莫星河方纔蘇醒。

    肚子空的，莫星河急切的想到吃點東西。

    「醒了？收拾收拾，吃些東西吧。」

    男子好聽的嗓音讓人恨不得在此沉睡，莫星河瞇了瞇眼睛，舒服的了一個懶腰。

    「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

    午時！

    莫星河猛地神了，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午時了？」

    「還不到，不過快了。」

    莫星河恩了一聲，從溫暖的被窩裡麵爬了出去，好在如今已經午時，耀眼，整個房間都照的暖烘烘的，驅散了涼寒，莫星河雖然穿著單薄，倒也不至於太冷。

    「不嗎？」

    本來要走的莫星河看見了桌麵上香噴噴的燒，肚子抗議的頓時開始咕咕作響。

    忍了忍，後來還是坐了下去。

    什麼時候都挪後，吃飽了再說。

    一盞茶之後，莫星河吃飽喝足。

    顧染在側給遞了一塊手帕。

    「外公找的專門看墓之人已經在前廳了，你若是現在趕過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同他們一同去周至山。」

    莫星河正在喝湯的時候微微一滯，差點沒噎著自個，「你剛說什麼？」

    「看墓的人？」

    對了！

    星辰早上來給送吃的的時候，提起過這個事。

    「我不喝了，我先過去了。」放下手中的瓷杯，莫星河涼涼的看了一眼顧染。

    顧染淡淡的解釋了一句，「飯菜要吃的香，纔能夠更加營養。」

    莫星河眼神一瞇，「王爺總是能夠有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你再耽誤下去，他們應該就了。」

    顧染的話，功的轉移了莫星河的注意力。

    一盞茶之後，莫星河趕慢趕總算是到了前院。

    一群人正準備離開，白楚遙遙就看到了自己的孫，連忙招手，「星兒，這邊。」

    莫星河點頭，施施然走了過去，離得近了，也看清楚了站在白楚邊的一個中年男人。

    那男人看著也就四十來歲的模樣，容貌生的比較普通，普通當中又有一些醜，也倒是別有特，尤其那人的邊有一顆黑的痣，穿著一襲道袍，手中還拿了一把拂塵，道袍上印了一些別人看不懂的符文。

    僅僅一眼，莫星河對他的印象就不好。

    莫星河自認自己看人的眼還是不錯的，眼前這個人，麵相有些尖酸刻薄，本就沒有道士的出塵，油滿麵的，尤其是他角的那顆痣，看起來就像一個江湖騙子。

    不過，人既然是外公請過來的，想必也是有一些過人之的，說不定業有專攻呢？

    瞧見莫星河走過來，那男人眼底劃過一抹驚艷，快速的掩藏了下去。

    莫星河眼神一閃，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見過外公，見過爹爹。」

    「快免禮，睡得如何？」

    莫星河眼皮微，「回外公，很好。」

    白楚臉有些複雜，「嗯，本來還打算讓你多休息休息，既然你來了，便隨我們一起去周至山吧。」

    莫星河點頭，「是。」

    隨即，便站到白楚的邊。

    那名道人抬手，「不知道這位是？」

    白楚這纔想起來，還沒有為兩個人相互介紹，「清玄道長，這位是老夫的外孫，星兒，這位是清玄道長。清玄道長在我們整個北城還是很有威的。」

    莫星河頷首，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行禮了，「見過清玄道長。」

    那清玄道長眼底劃過一抹冷。

    不管是誰見了他，就連平王都是要跟他抱拳示意的，如今區區一個姑孃家，居然隻是跟他點頭示意？

    想他清玄道長在這北城駐紮那麼多年，任誰見了他不都是恭敬有之？

    暗自下自己的不滿，青玄道長有些高傲的點了點頭。

    「王爺，我們應該可以出發了，再晚些怕是會錯過吉時。」

    白楚點頭，「征聞啊，你兒子還沒醒嗎？他若是再不來，我們可就出發了。」

    莫征聞頷首，「不必等他，我們出發吧。」

    話落，幾個人便朝著平王府門外走去。

    王府之外，馬車已經備好，一共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白楚和那清玄道長便一起上了前麵的一輛馬車，莫星河和自己的父親則是去了後麵那一輛。

    一上馬車，莫星河便覺自己父親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

    眨了眨眼睛，「父親，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莫征聞搖頭，「沒有。」

    隨即，莫征聞還是沒忍住，「今天睡得可好？」

    莫星河挑眉，隨即淡淡的點頭，「嗯。」

    話音剛落，眼看著莫征聞好像猶猶豫豫的還有話要說，正準備發問，府門外便傳來了一道急切的聲音。

    「父親，兒子來晚了，等等兒子！」

    莫星辰的聲音從門口傳了出來，莫星河起車簾，便看到了門口那道黑的影快速的朝著他們的馬車而來。

    負責駕車的人拉了馬韁，馬車便停了下來。

    很快，莫星辰的影一躍而上了馬車。

    莫星辰一上車，就被莫征聞指著鼻子罵，「你個臭小子，為夫早就代過你了，怎麼來的這麼晚？在外人麵前丟了臉麵！」

    莫星辰很明顯已經被罵習慣了，臉皮都已經厚了，毫不痛不，了自己的鼻子，莫星辰一屁坐到莫星河邊，「姐，今天睡得怎麼樣？」

    莫星河挑眉。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問這個問題了。

    外公，父親，如今還有的弟弟。

    而且這麼想想，似乎今天從醒來到現在，連下人看的眼神都是有些不對勁的。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有調侃，曖昧，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

    莫星河蹙眉，「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莫星辰角一咧，樂開了懷，「姐，姐夫實在是太護著你了，可真是羨煞旁人啊。」

    莫星河懵的空隙，莫征聞瞪了自己的兒子一樣，隨後有些語重心長的看著莫星河，「兒啊，為父知道，你們小兩口的事，我也不便手太多，不過這畢竟是在你外公的府邸，你倆還未大婚，還是……咳咳，要注意一些影響。」

    莫星河眼神一閃。

    「所以，你們早上是不是去找我了？」

    莫征聞點頭，「嗯，昨晚你就沒有用晚膳，早上又沒有用早膳，我和你外公這不是擔心嗎？所以就說去看看你。」

    莫星河頓時抬手額。

    「顧染跟你們說了什麼？」

    一提到這個，莫星辰瞬間就激了，拖著兩個腮幫子，盯著自己的父親，「爹，我也很好奇，姐夫到底跟你們說了什麼？怎麼傳到我的耳朵裡就已經是那種樣子的？」

    莫星河眼皮一滯。

    那種樣子？？？

    莫征聞正了正臉，「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那麼多幹什麼？還不趕坐回你的位子裡老實一點？？」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莫星辰撇了撇，倒是乖巧的坐了回去。

    本來也好奇的莫星河，也隻能暫時將疑問塞到了肚子。

    隨即換了一個話題。

    「父親覺得，外公這次找來的這個道長如何？」

    提起這個話題，莫征聞臉有些微沉，「你是不是也覺得有些不對？」

    莫星河點頭，「一剎那之間的直覺罷了，父親難道也覺得有些不對？」

    莫星辰眼前一亮，「怎麼不對？我剛才來的晚，沒有見到那道長，難道那道長是個騙子？」

    莫征聞搖頭，「騙子倒不至於，那道長在這北城的確是很有威，北辰和盛京城不同，這裡大部分的人都很信任那些鬼神這些東西，那道長被北城的人傳說很靈，能夠通鬼神，所以你外公邊找來探一探你母親的墓。」

    莫星河蹙眉。

    他原先還以為，外公找的專業人士是那些棺材坊的，亦或者是專門盜墓的，他們會有一些特殊的工，隻需要一土裡麵，就可以據出讓的不同來判斷這個墓有沒有被開過。

    誰料，他外公竟是找了一個道士，通過眼不可見的虛無來判斷。

    如何判斷？

    難道還能跟棺材當中的母親通話不？

    「父親，我總覺得這個人不是很靠譜。」

    莫征聞點頭，「你放心，我已經聯絡了一位技很好的開墓人，他明天就會到北城，我們明天再測一遍。」

    「星兒，你外公昨日一夜都沒有睡好，你母親是他唯一的兒，一向最疼你母親，那墓碑在周至山上那麼多年，如今居然出了問題，你外公是最愧疚的，他想要心裡好過一點，如果這個道士能夠讓心裡好過一點的話，我們不要打斷他。」

    莫星河眼眸微垂，「嗯，」

    花錢買心安。

    尤其他外公這個年紀了，對這些事也是越發的信任。

    瞧著兩人那認真的模樣，莫星辰好奇的一個人嘟囔道，「那道長真有你們說的那麼明顯嗎？我倒是很好奇，一會一定要仔細多看兩眼。」

    從平王府到周至山，有一個時辰的路程，未時左右，他們便上了山。

    山上樹木蔥鬱，有了樹木作為遮擋，在登山的路上灑下了斑斑駁駁的影子。

    「姐，這道長看起來人有點尖猴腮的，雖然打扮的仙風道骨的，可的確不像是什麼善茬。」

    莫星辰故意落後了幾步，拉著莫星河吐槽。

    莫星河輕笑，「雖說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不過有時候人的一個外形特徵的確能夠表現出來這個人的特質，我們防著一些就是了。」

    莫星辰點頭，「不過，姐，你說，他的答案會是什麼？母親的墓到底有沒有人過？」

    莫星河搖頭，「不得而知，不管如何，有人盯上了平王府，總歸與我們來說是被的，這次大婚，我會把外公接到盛京城，在這件事沒查清楚之前，暫時不讓外公回來。不過，這件事不要讓外公知道，他年紀大了，我不想他再心那麼多事。」

    莫星辰點頭，「嗯嗯，姐，你放心，這件事一定能夠查出來的，隻要外公人在我們邊，我們也就放心了。」

    莫星河點頭，很快，的目就被吸引到了母親的墓碑前。

    那道長帶了八個小道士，一早就已經在周至山下等著了，剛才便隨他們一起上了周至山，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個白的瓷瓶，瓷瓶裡麵放著三柳枝，沿著墓碑圍了一圈。

    那道長把其他的人都趕在了外麵，距離那墓碑大概有十米遠，而他自己隻是站在墓碑麵前，揚了揚手中的拂塵，隨後開始念念有詞。

    而伴隨著他口中聽不懂的晦辭彙，那八個小道士開始沿著墓碑轉圈，一邊轉，一邊揮灑著手中的柳枝，裡麵有明的水滴，被灑了出來，落在地上，瞬間化為了一圈白煙。

    若是不懂行之人看著，隻覺得那白煙出現的很神奇。

    比如現在的莫星辰。

    「姐，你看那白煙？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那瓷瓶裡麵裝著的東西是什麼？明明看他們拿出來的時候還是明的水滴，怎麼落到地上會變白煙呢？」

    莫星河有些扶額，隨即解釋道，「他們瓶子裡麵裝的東西的確是水，隻不過水裡麵裡麵應該是放了一些事先調製好的陵水，這陵水數量多的話，可以起到腐蝕的作用，數量，再添以鐵水，再到泥土的時候，則會瞬間化為白煙。」

    他之前小黑瓶裡麵裝著的，能夠腐蝕人的東西，其中便有陵水的分。

    莫星辰頓時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如此，這醫學一道上竟還有這麼多學問。」

    「這隻是騙人的把戲罷了，不懂的人，或許真的以為他們在施法想要與人的靈魂相互通。」

    莫星辰蹙眉，有些好奇的撓撓頭，「姐，你說，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靈魂的存在？」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莫星河卻有些答不上來。

    如果是以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要求。

    沒見過的東西，不一定真的不存在。

    重生一事，在看來那麼不可思議，可的確實實在在的發生在的上。堅信那不是一場夢，的確是已經活過一世的人。

    所以如今讓說這世間有沒有靈魂的存在，回答不上來。

    「信則有，不信則無。」

    莫星辰撇，「姐，你這話也太籠統了。說了等於沒說嘛。」

    莫星河聳肩。

    就在這時，那道長突然揚起手中的拂塵，抬頭朝著天高的了一聲！

    「啊！！！！！」

    伴隨著大，那道長彷彿被雷電劈了一般渾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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