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這場瘟疫是顧景淵在背後主導?給劉鎮守傳訊息的人也是他?那他的目的呢?製造這場瘟疫,製造恐慌,但是卻不希這場瘟疫擴大,這是相互矛盾的啊。」
紫陌臣無法理解,他想不明白顧景淵為什麼會這麼做。
他為皇子,就算他妄圖想要造反,承帝都沒有想要了他命的意思,如果他認真悔改,日後說不定還可以當一個閑散王爺。
南召國始終都是他的母國,如今他為什麼要做這種自毀雙的事?
紫陌臣不懂,可莫星河懂。
「如果在我們所有人都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帶著能夠治療這場瘟疫的解藥走出來呢?」
紫陌臣眼神頓時一閃,砰的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這是想自導自演?最後用一個拯救者名頭站出來?」
莫星河點頭,「皇家之事,說白了也是家醜,這南召的天下人可都不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這位皇子掐滅了瘟疫的這把火,那麼在世人的眼裡,他就是南召的救世主,他就該是南召下一任皇帝。」
紫陌臣冷,「別人不知道,皇家還能不知道他什麼德行嗎?承帝親自打下去的皇子,怎麼可能還站的起來?」
莫星河紅一勾,泛著冷意,「你可別忘了,大道之上,向來得民心者得天下。」
顧景淵有勇有謀,而且皇家權瞭然於手,他的確有為君者該備的素質。
如果他再備了人心,就算是承帝,屆時都需要重新考慮。
紫陌臣臉微沉,「這個人,太恐怖了。」
莫星河眸一閃。
就算傾盡所有都沒能把顧景淵給徹底打死,可見他這個人到底有多強。
「我們可不能讓他得逞,如果真的讓他得逞的話,我們就沒有後路了。」
莫星河點頭,「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瘟疫的解藥。眼下,我們不能再小瘟疫當疾病理,而且要把它當做一種毒。」
「你現在有什麼法子嗎?要我看,那群太醫院的人都是一幫酒囊飯袋。來了錢塘鎮那麼久,屁大點的法子都沒有提出來一個。」
莫星河扶額,「其實我如今也沒有開拓口。」
紫陌臣擺手,「沒事,你才剛來錢塘鎮,不過隻接了一日半了,沒有思緒是正常的,千萬不要氣餒,我們可不能輸給他。」
莫星河頓時有些啞然失笑。
「不過,確定了這一點之後,我倒是有切口了。隻不過單獨我自己,把握不大,如果燕蘇現在在這的話,我想我會多兩分把握。」
話落,院子傳來了一道腳步聲,莫星河蹙眉,下一刻,門外便想起了某個人包的聲音。
「想我了就直說,何必要拐著彎的表達出來呢?」
下一刻,一襲淡青映眼簾,男子手持一把摺扇,洋洋灑灑地進了院子,角溫的笑意比天上的太還要耀眼。
莫星河扶額。
真的是說曹,曹到。
「你別告訴我,你也是來看我的?」
燕蘇撇,一臉的嫌棄,「可閉吧,你這自的病什麼時候養的?我可是領了聖旨來錢塘鎮解溫疫的。」
莫星河挑眉,「承帝你來的?」
燕蘇頜首,「不然呢?指這群太醫,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到時候瘟疫擴散,怕是連你都會無能為力。」
莫星河聳肩,「既然如此,看來你是代表燕家來的咯?」
這種關頭,燕家勢必要出手,而且還非贏不可。
不過,眼下這瘟疫鬧得這麼厲害,燕家先前一直都在觀,想必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一直以為冤家會派出長老級別的人,沒想到最後派了燕蘇。
如果來人是燕蘇的話,這場瘟疫對於他來說就像一個考驗,如果他解了這場瘟疫,以後對他的前途來說,必定是明一片,可若是他解不開,妙丹手的稱呼怕他都保不住。
燕蘇無奈的聳肩,「所以,這次要你來輔佐我了。」
莫星河勾,「偶爾做一把燕公子背後的人,倒也是一種不錯的驗。」
燕蘇腳下一抬,瞬間靠近了莫星河,「所以,你這是答應要做我燕蘇背後的人了?」
……
莫星河很想給眼前這個膽到敢的人一個大耳刮子。
知曉他在開玩笑,便忍了。
他忍得了,紫陌臣在一旁可不是吃素的。
大手一個用力,紫陌臣就抓住了燕蘇脖頸的服,生生的把燕蘇提了起來。
從莫星河的麵前提開,朝著一旁的樹給扔了過去。
「燕公子可是盛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還是不要來禍害我家莫丫頭的好。」
燕蘇被扔的差點摔下去,毫不怒,淡淡的拍了拍自己上莫須有的灰塵,「多日不見,小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麼,討人厭。」
紫陌臣冷哼了一聲,「既然討厭我,就該離我遠一點,我怎麼看著你非得要往前湊呢?」
「你真當你自己歡迎啊?我要往前湊的,是你邊的淮安郡主,若是你扔在大街上,本公子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眼睛留著沒用,就挖了吧,在你臉上可真是委屈了。」
「小將軍這是開始人攻擊了嗎?」
「不管從哪方麵攻擊,你對上我都隻是一個輸字。」
「那可不一定,小將軍除了四肢發達一點,頭腦可是簡單的很。」
「百無一用是書生,像燕公子這般手無縛之力,怕是連自己心的人都保護不了,何談其他?」
「本公子神醫之名赫赫在外,要論安全,那是不知道要甩小將軍幾條街呢。」
……
……
莫星河無奈的看著兩個杠起來的人,「好啦,你們兩個就消停點吧,再吵下去,我耳朵都要炸了。」
紫陌臣頓時抓時機瞪了燕蘇一眼,「莫丫頭彆氣,我大人不計小人過,纔不像某個人一樣那麼聒噪呢。」
燕蘇今日算是看到紫陌臣怎麼明正的的給自己穿小鞋了。
「我們有這個時間在這裡爭執,還不如討論一下應對方法。星河,關於這場瘟疫我大概瞭解了一下,不過資料還不全麵,不如你來跟我講一講?」
莫星河點頭,「好。剛好你來了,我如今已經有一個切口,我們討論討論。」
紫陌臣在旁邊連忙開口,「我也去。」
莫星河看了看一旁的紫陌臣,搖了搖頭,「阿辰,這醫方麵你也不懂,要是你在旁邊聽,勢必也是打瞌睡,我給你一個任務,和冷一暗中先去一趟鎮守府。」
紫陌臣微微撅,「我不會,我也可以學的嘛。」
莫星河頓時有些啞然失笑,「好了,快去吧。」
察覺到某個人遞過來勝利的目,紫陌臣不甘心地瞪了一眼燕蘇,「好,我這就去幫你查,不過,我今天晚上想吃桃花糕,我大老遠的來了,你怎麼樣也得給我接風洗塵啊。」
莫星河點頭,「好。」
送走了紫陌臣,莫星河連忙抓時間和燕蘇討論接下來的對策。
兩個人一聊,就足足聊了兩三個時辰,連外界的天黑了下去都不曾發現。
一直到張一匆匆忙忙的趕來院子,莫星河兩個人這才暫停。
瞧見張一額頭上都急出了汗,莫星河心頭劃過一抹不安的覺,「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不好了,東城出事了,突然有好幾個人都開始出現發熱咳嗽的癥狀。」
莫星河臉一沉,「到底怎麼回事?」
「今日上午還是好的,下午的時候有幾個人找到巡邏的侍衛,說是鄰居一直在咳嗽,覺不對勁,你們連忙找人去查,果然發現那人有染的癥狀,郝太醫就建議全麵查一遍,我們今天下午便安排了所有的侍衛從東城從頭到尾查了一遍。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足足有二十幾個人都有冒發熱的癥狀。」
莫星河臉微沉,「冒發熱並很有可能引起染,立刻把這些人全部都隔離起來,」
張一點頭,「我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郝太醫就已經把人都隔離起來了。」
莫星河點頭,「那便好,調查到原因了嗎?」
「屬下來的時候,趙都統還在調查,郝太醫讓我來請郡主過去一趟。」
莫星河抬頭看向燕蘇,「我們一起去。」
「好。」
新月樓――
新月樓是錢塘鎮主街道上一間還不錯的客棧。
如今錢塘鎮被封,這客棧裡麵自然也沒了客人,都已經空了幾日了,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這客棧的老闆和被染者其中一人是朋友,便主把客棧讓了出來,暫時用於他們隔離。
而老闆自己則是搬到了別院當中,把整個客棧都給了趙都統。
莫星河到的時候,已經將近戌時,月朗星稀,空氣中都泛著寒冷。
「見過郡主。」
莫星河的影出現,太醫們都已經到了,所有的人此刻都聚集在了一樓。
莫星河抬手,看向了一旁的郝太一,「大家免禮,原因可有調查出來?」
郝太醫正準備搖頭,趙都統臉有些發沉,從樓上小跑了下來。
「找到原因了。」
眾人頓時摒棄心神,「如何?」
「這二十幾個人,在這兩日都先後喝過種老鍾家買來的酒。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昨日喝了酒,今日才開始出現異常的。」
莫星河眼神頓時一沉。
酒!
燕蘇蹙眉,「不是都已經封城了嗎?為什麼他們還肆無忌憚的出來買酒?」
莫星河有些咬牙切齒,第一次發現自己被人給耍了,「昨日,鍾錢氏大開酒館,所有人都可以免費來領酒,這些不怕死的人為了區區一點酒,不顧的往酒館旁邊跑。」
居然是酒!!
「可是你不是說過嗎,這場瘟疫是人傳人沒錯,可是也必須要經過控才會傳染的,流水隻是外……」
驀地,燕蘇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他用過這些酒水接自己,那麼,這些酒水的確有傳播的可能。」
莫星河點頭,「所以,從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這就是一場預謀。我昨日竟然被騙了!」
張一此刻也明白了,氣的踢了一下腳邊的桌子,「該死的!我們全部都被一個人給耍了!」
這時,客棧衝進來一道影,焦急的吼道,「不好了,不好了!張都統,趙都統!鍾錢氏死了!」
莫星河握住了手指,突然低嘲了一聲,「嗬,顧景淵,你還真是每次都讓我驚訝。」
利用一個人,通過裝弱,給他一個仇恨點,利用這件事博取的信任,讓的目從那些免費酒水上挪開,從而給自己足夠多的時間。
怕是從老鍾開始傳染,就已經在你的計劃之了吧?
「燕蘇,我們回去。」
燕蘇一愣,「回去?不檢視他們的況了嗎?」
莫星河搖頭,「不必,我們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找到解藥。」
「張一,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嗎?」
張一點頭,「全部都在了。」
「最好再檢查一遍,避免出現網之魚。把這裡封死。隻進不出。」
張一點頭,「諾。」
莫星河上散發著一道駭人的冷意,並沒有說什麼,卻能夠讓人覺到此刻從上散發出來的怒氣。
就連姍姍來遲的李太醫,本來還打算懟上兩句,一看到莫星河那幾乎要吃人的眼神,慫得立刻閉了。
令人跌破眼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見過郡主。」
莫星河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目,一襲火紅宛若驕,眨眼間便離開了他們目之所及的範圍。
瞧著的背影消失,李太醫隻覺得剛才自己的脊背都有些發涼,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奇了怪了,怎麼像吃了火藥一樣?誰又惹了?」
「我們被那鍾錢氏給耍了,昨日郡主那麼相信他,今日想必是極為生氣的。」
李太醫有些後怕的了自己的脖子,轉移了話題,「剛纔出現在郡主邊的人可是燕公子?」
「嗯,燕公子是今日到的,提前了一步,聽說王爺撥下來的藥材也在路上了,明日一早就能夠抵達錢塘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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