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笑的思緒飛速流轉，消化著這位名“十叁”的老者和舞天鬼聖的這番話。

關於“滅世紀”，他是知道的，但是，卻一直不明白這滅世紀意味著什麼，難道就是那些域外天魔的突然侵？這說不太準。

隻聽那老者繼續道：“正是如此！小子，你能想到嗎？那調節的力量減弱了，對於我們鬼族介麵來說，是族人越來越多，而對於你們原來那一邊來說是什麼？”

楚江笑茫然搖頭。

老者道：“便是越來越多的小介麵化生而出，天幕的力量越來越弱。這個速度，還越來越快！最近十萬年，小界化生速度比震紀末期快了一倍還多！”

“兩麵都在越積越多，那介麵的力量得不到補充，就會越來越弱……”楚江笑若有所思的道。

老者咯咯一笑，道：“不錯！這就是最關鍵的！可以試想，若是按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雖然還預測不出準確的時間，但可以確定，總有一天，那介麵的力量就會完全耗，天幕的力量也就然無存，就會混一！哄哄的重歸混沌！如天地之未生！”

“原來，這纔是滅世紀……”楚江笑喃喃自語，忽而又道：“那時又是如何一番景象呢？”

老者嘆道：“是個什麼樣，誰也說不清。但那仙域的傳說中最開頭不是說了，這仙域最初是沒有生靈的，就是一棵神樹、兩位大神……”說著，又是嘿嘿一笑，道：“兩位大神是不是真的存在無所謂，但關鍵是‘沒有生靈’！”

“沒有生靈、沒有生靈……”楚江笑重復著，忽而道：“得阻止它！”

舞天的話語又響了起來，“我們稱之為斷裂！當我們發現這個況後，我便第一時間告訴了天帝，天帝知道事關重大，恐引發大，便沒有聲張，隻將這事告訴了兩個人，便是覆天和牧天，但是，這兩人對這件事的看法不同：覆天認為，滅世就滅世，天幕塌了就塌了，隻要努力提升修為，達到不滅不死就行了，但牧天不這樣想，他認為如果斷裂，天幕真的崩塌，即便修士修為再強，也將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所有人都會隨著整個仙域一起湮滅，所以，他想了很多辦法，去移植那棵玄天仙藤，不辭勞苦的去滅殺那些初生的小介麵……你們那個靈緣界，本來他也是要滅掉的，隻是被覆天趕來攪局，便留了下來。不過後來這些年，牧天一直沒有停下……”

“可有效果？”楚江笑問道。

舞天微微搖頭，道：“或許，憑他一人的力量太弱了……杯水車薪，微乎其微……”

“那應該告訴更多人，讓所有仙尊大能都行起來！”楚江笑的聲音有些激。

那老者十叁笑著搖頭，道：“這事兒，絕對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如覆天那樣的想法的可不在數，宣揚出去，不等真的滅世，全界就都打一鍋粥了！還好覆天也知道這點，雖然他和牧天的想法不同，卻也沒有宣揚。”

他這話，楚江笑理解。就從靈緣界這個小界就可管中窺豹。

如今，修士們之間雖有爭鬥，但大多都遵循著天道秩序，講求個天人合一，彼此競爭，卻也相互依存，若是知道這天地正在走向滅亡，心中的私慾就會瞬間膨脹，立刻就會打。所有人都會變當年的邪派三宗，都會變司徒雄，變沐正！

這還是仙族，而聖族就會更。他們本來就對仙族這種“和諧共生”的觀念不屑一顧，平日裡就講求個狂吞海噬，據說，某些聖族的仙尊大能和那些域外天魔一樣，還會吞噬界魂之力來修煉，這些人要是放開手腳鯨吞海吸起來，怕是不用等到“斷裂”，整個仙域就會化做虛空寰宇中的一片塵埃……

……

舞天輕嘆一聲，道：“如今，天魔侵，可謂憂外患，天帝也製於人，覆天、牧天二人的本命元神隕落，各大仙域多有損傷，又不齊心，仙域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

那老者接上了的話，卻是話音一轉，道：“萬死中卻仍有一點生機！”

說著，他看向楚江笑，道：“小子，你知道萬法盤吧？”

楚江笑點點頭，道：“據說，那是無極仙宮裡的一件無上法寶，可以推演整個仙域的時空方位，還能從無數緣法中推演出未來的走向！這神木仙域各各時代的分割便是這寶貝推演出來的。”

老者點點頭，道：“這萬法盤其實是那位龍族大能龍王和我族先祖零一起煉製的，其觀緣之能當年是很準的。不過，這兩位前輩後來發現，一旦用其觀緣，似乎就會影響未來的走向，將無數的可能塌一個必然！甚至，他們認為，這‘滅世紀’的出現都是因為他們催了萬法盤才導致的。於是後來，這二人便將這觀緣之能煉化掉了，隻留下了一點點推演的功效，比起當年，是弱了太多了……不過，以前推演過的，那些已經為了‘必然’的未來，是無法更改了……”

楚江笑不知老者十叁為何突然提到這萬法盤，帶著疑問的表看向老者。

老者繼續道：“但是，在煉化掉萬法盤的觀緣之能之前，我族零前輩又催了一次。用萬法盤推演未來，推演的時間約遠，想要知道的資訊越多，需要的修為和壽元也就越多。那一次，零前輩推演的就是我們現在的這段時空，但他放棄了諸多繁雜，隻想找到解決這滅世之劫的方法，就在他修為和壽元即將耗盡之時，這萬法盤還真就給出了一點暗示……”

說著，老者那雙漆黑如墨玉的眼眸閃出兩點微，堅毅的道：“那暗示是一句我鬼族的古老語，說的是：如冰下海，如日之影，棄生機者，歸化於我……”

楚江笑還在聽老者繼續說下去，可老者卻停了下來。

舞天輕嘆一聲道：“似乎沒說完，是嗎？我們也是這樣猜的，但零前輩壽元耗盡，就得到了這四句……”

頓了頓，繼續道：“多年來，我族歷代前輩都在參悟這四句語，冰下之海，日後之影，我們判斷這是要求我們鬼族要耐著子，不聲，不參與對麵仙域的事務，靜靜的等……而後兩句，應該是說又一位那一邊的修士會放棄生機，為我們鬼族的一員！而為我們鬼族的一員並不容易，需要能經住‘永恒鬼印’……這些年，我試過無數次了……”

孟姑道：“所以，我們才總是以置事外的態度對待仙域事務，那些仙族聖族才總說我們鬼族是頭烏！說我們如泥鰍！不過，今天，終於找到了，就是你！終於到了我們鬼族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此刻，不知不覺間，楚江笑這副“神魂之態”的軀也在緩慢的變化，兩隻眼球漸漸變的漆黑一片，麵板也越來越晶瑩。但此刻楚江笑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這副虛幻的軀的變化上，介麵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