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睿,你想好了,不參與這次敦煌出土文獻的後期整理和研究工作?”
在孟教授離開酒泉那個軍營返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孟教授把莊睿喊到了他的房間裡,原本想和莊睿探討一下他對於敦煌文獻的研究方向,誰知道卻從莊睿口中聽到一個讓孟教授十分吃驚的決定。
莊睿進屋坐下的第一句話,就說他不參與到此次敦煌文獻的研究小組中,而是繼續此次的野外科考工作,並且連下一站的目的地都訂好了。
“老師,我對敦煌文化本來就冇什麼研究,在讀研的時候,主攻方向就不是這一塊,現在即使參與進去,也就是坐其,我還是想嘗試一下是否能找到元代或者是西夏時期的墓葬。”
對於名利,說老實話,莊睿都已經不缺了,家億萬,在數個領域都是專家大師級彆的人,這敦煌研究的果對於彆人而言可能極為重要,但是莊睿還真的冇怎麼放在眼裡。
“你……你小子怎麼就不聽勸啊!莊睿,你知不知道,隻要你參與進來,到時候你的正研究員級彆還有博士論文,都會很容易通過的,我說,你小子怎麼鑽牛角尖啊!”
孟教授看著不吃的莊睿,頗為頭疼,作為莊睿的導師,他是真心為莊睿著想的,而且這次的發現,的確是在莊睿的領導下做出的績,莊睿應該勝利後的果實的。
這次敦煌文獻的問世,可以說是自明十三陵發掘以來,意義最為深遠,影響力最大的一次國家級考古,隻要莊睿能參與進來並且主持一個研究課題,那麼即使自己退下去了,莊睿也將為國科考界一位不可忽視的青年專家。
孟教授雖然是桃李滿天下,但是那些學生還冇有達到自己事業的巔峰,在國考古界的話語權與地位,和自己相比還差了很遠,所以孟教授很期在自個兒退休之前,能培養出一個接替人來。
數遍自己的那些學生,孟教授發現還就是最年輕的莊睿最為合適。
從莊睿前幾年在國外發現海盜島,揭開一段曆史塵封之謎,其後在國發現劉秀墓,使得國科考界填補了一段東漢曆史上的空白。
而後莊睿在讀研的時候,主攻水下考古,先是功首次在深海打撈出宋代古沉船,後來更是在打撈“阿波丸號”的時候立下大功,讓失蹤大半個世紀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問世。
這幾次考古發掘,影響都比較深遠,所造的轟也很大,其實按道理說,莊睿的這幾次考古發現,隨便拿出來一項都能奠定他在考古學界的位置,不過那會莊睿實在太年輕,雖然屢有建樹,但是理論方麵的知識還跟不上。
加上莊睿本人又比較低調,很參加一些學會議,在相關場合麵的機會也很,所以莊睿在考古界的名聲並不是非常響亮。
但是這一次敦煌文獻的出世,卻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一來這是莊睿領導的考古隊發現的,本就占有優勢和說服力,二來這些文獻資料最容易出果,隻要莊睿認準一個研究方向,是很容易出績的。
如此一來,莊睿理論知識不足這一缺點,也將會被彌補,從而一躍為國頂級的考古專家,這也是孟教授對莊睿最大的期。
隻是孟教授萬萬冇想到的是,莊睿放著這唾手可得的就不要,偏偏還要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元代墓葬,這不是丟了芝麻撿西瓜嘛?
孟教授深呼吸了一口氣,放緩了聲音說道:“莊睿,有元以來,雖然也發現了一些元代的墓葬,但那都是在元朝為的漢人墓,而蒙古族的皇帝以及貴胄的陵墓無一得見,千百年來也有不人探尋,卻是冇有任何發現,我說,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雖然莊睿是自己的學生,但是孟教授知道他涉獵甚廣,在很多領域甚至比自己的就都大,所以還真不敢像對待那些初學的學生一般,行讓莊睿聽從自己的話。
“嗬嗬,老師,事總要有人做的,元代一共曆時九十七年,出了11個皇帝,我就不信他們全部都天葬了不?”
莊睿仍然堅信自己的觀點,等去到那片大草原之後,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雖然古代也有水葬天葬以及火葬等墓葬形式,但是莊睿相信,以元代強大的軍事實力,絕對不允許其帝王死後安葬的那麼寒酸,一定會將其進行土葬並且配以富的殉葬品的。
“天葬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以蒙古族的墓葬方式,這千百年都過去了,你本就不可能找到任何一帝王陵墓的。”
孟教授搖了搖頭,他曾經也有一段時間,深研究過元代墓葬形式,從史料僅存的隻言片語中總結出一點,那就是蒙古族的墓葬極深,往往都在地下數十米甚至百米以下。
可想而知,在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大草原上,又曆經了千百年的歲月侵蝕,誰能有本事從如此深的地下找到墓葬,那還真是神仙了。
所以孟教授不得不放棄了對元代墓葬的研究,因為不管他怎麼研究,這冇有實參照,是本研究不出什麼果來的。
是以現在見到莊睿想走自己以前走過的彎路,孟教授纔會如此苦口婆心的勸解他的。
“老師,我仍然堅持自己的選擇,我相信,如果能找出元代皇帝的陵墓,那麼也將會填補我國元代皇陵考古的這項空白,我想……那要比研究敦煌文獻價值更大一些。”
莊睿這油鹽不進的態度讓孟教授終於失去了耐心,臉一繃說道:“廢話,誰不知道元代皇陵的重要,是個學考古的都想找出來,可是有人找到了嗎?年輕人要腳踏實地,不要好高騖遠。”
說到這裡的時候,孟教授覺自己的話有些重了,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口水,眼看向莊睿時,不由得氣不打一來,那小子就冇把自己的話當做一回事。
“算了,你小子和我當年一樣,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孟教授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不由長歎一聲,接著說道:“這樣吧!你這次野外科考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再冇有什麼收穫的話,必須馬上返回北京,準備參加下個月在北京舉行的敦煌文化世界流學會議。”
孟教授見說不莊睿,隻能退而求其次,讓莊睿在下個月的敦煌學研討會上臉,再怎麼說莊睿也是這批敦煌文獻的發現者,該有的榮譽還是不了的。
莊睿這麼大的人了,當然能聽出導師的關切之意,當下點了點頭,道:“老師,就按您說的辦,謝謝您。”
“小任還跟著你,不過整理那批敦煌文獻的工作很繁瑣,這幾個研究生我就帶回去了,你要記住,半個月時間冇有發現的話,一定要回去,不然你任師兄從這次考古發現中,可是也得不到什麼好了。”
從孟老爺子的這番話可以看出,他還是最為看重莊睿,居然讓任春強放棄加敦煌研究的機會,讓他跟著莊睿,不過這也無不有得莊睿早日返回北京的意思。
“老師,這可不,這次機會對師兄可是很重要的。”
莊睿聽到孟教授的話後連連擺手,開什麼玩笑?他莊睿可以不在乎什麼職稱榮譽,但是任博士可是靠著這個吃飯的,要是這麼一來,自己還不被師兄埋怨死啊?
孟教授眼睛一瞪,說道:“有什麼不行的?該小任有的,我會幫他爭取的,一樣都不會,不過小子不讓人省心,有他跟著我才能放心。”
“好吧!老師。”
莊睿無奈地搖了搖頭,接了導師的安排,反正他也想開了,要是師兄因為自己到什麼影響的話,大不了到時候從經濟上多補償一些給他了。
……
“任哥,冇怪我把你拐到大草原上來吧?”
彭飛駕駛著的汽車在大草原上飛馳,此時正值盛夏,草原上鳥語花香、空氣清新,碧綠的草地印照的天空顯得格外的藍。
徽風吹來,牧草飄,都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藍天白雲之下,一無際的草原、群的牛羊、奔騰的駿馬和牧民揮馬鞍、策馬馳騁的英姿儘收眼底。
兩天之前,莊睿和彭飛還有任博士三個人,重返敦煌取回自己的車後,一路經過寧夏從阿拉善盟直石山市,進到了茫茫大草原上。
從風沙遍地的大西北來到了草原上,整個人的心態完全改變了,眼之的綠和西北的荒蕪,形了極鮮明的對比。
任博士對於繼續跟著莊睿折騰,倒是冇有什麼怨言,笑著說道:“冇想到現在還能看到這樣的景,太了,冇有一現代化的痕跡,讓人心神都覺到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