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會這麼大場麵吧?”
莊睿看著在天空不住盤旋,在尋找著降落地點的直升飛機,頓時驚呆了,這又不是拍蠍子王之類的國大片,至於出軍方嗎?
如果不是看到彭飛正坐在一架直升機向自個兒招手,冇準莊睿還以為這是拍電影的呢!
“二蛋,小嚴,看好大殿裡的書籍,我出去看看。”
莊睿瞅了一眼中川之後,吩咐了二蛋兩人一聲,然後跟著直升機跑出胡楊林,向上擺手示意直升機可以降落了。
“,我有病怎麼著?等他們降落在過來好了。”
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了莊睿邊不遠,螺旋槳帶地麵的黃沙形了一個小漩渦,將莊睿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裡麵。
等直升機完全停穩之後,莊睿簡直就了一個沙人,彆說臉上被糊了一層黃沙,就是鼻孔耳朵裡,也是被堵塞的全是沙子。
莊睿在原地蹦了半天,抖落了上的黃沙之後,剛好看到彭飛從直升機上來,連忙一把揪住他,問道:“臭小子,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啊?”
這片大漠北連戈壁灘,麵積十分大,稱之為沙海也不為過,而且在沙漠地形多變,即使有猛子在空中指路,恐怕也很容易走偏,是以莊睿也冇想到他們居然會乘坐直升機過來。
而按照莊睿事前的估計,彭飛等人的駱駝隊要再等兩天纔會到來呢!
“莊哥,我不是把衛星電話留給你了嗎?鎖定信號不就了。”
彭飛撇了撇,很是鄙視了莊睿一番,這都什麼年代了,連這麼基本的電子常識都不懂?
“就你小子懂得多,把水拿來,我漱漱口。”
莊睿冇好氣的在彭飛頭上敲了一下,拿起彭飛的軍用水壺漱了下口之後,接著說道:“至於搞這麼誇張嗎?不就是一次普通考古嘛,竟然連軍用飛機都搬出來了,彭飛你小子不會是找我大哥了吧?”
莊睿以為是彭飛怕自個兒在沙漠裡出事,這才找到軍方借用了直升機,雖然出部隊協助考古工作是經常的事,但是出直升機這樣的裝備,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彭飛還冇答話,在他後就響起了一個聲音:“一點都不誇張,這直升機是我來的,小莊,你知道敦煌文獻的問世,代表著什麼嗎?”
“老師,您也來了。”
聽到了孟教授的聲音,莊睿才知道自個兒冤枉了彭飛,作為去年當選的中國科學院院士,孟教授完全可以要求當地駐軍協助他的考古工作的,調用軍用直升機也在理之中了。
在孟教授的後,還有幾位莊睿悉的麵孔,都是國著名考古和曆史專家,莊睿聽過不他們的公共課,連忙上去和幾人打了個招呼。
“行了,彆搞那些虛的了,小任說還有兩尊佛像冇有破開,走,趕過去看看。”
孟教授卻是見不得幾人在那邊說話,一把拉住莊睿往胡楊林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莊睿,這批敦煌文獻,曆經三國、兩晉、北魏、西魏、隋、唐、五代、北宋等十多個朝代,包羅學科數十種,並且手書寫卷的盛行,也催生了中國書法史上最大的書法群—經生,形了一個書法流派——經生。這些重要的發現,無論是對曆史上一些空白期的斷代考察,還是對考古學一些疑案的填補,都是至關重要的,一本都是對國家的犯罪啊!”
莊睿不知道,孟教授前幾天在北京接到任博士的電話後,當時激的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更是連夜訂了從北京飛往敦煌的機票,從聽到這個訊息後,老人是一刻都無法等待了。
即使眼前有著枯死胡楊林這種罕見的自然景觀,孟教授也是目不轉睛的直接往寺廟的方向走去,剛纔在直升機上時他已經看清了方向。
莊睿聞言了愣了一下,一邊和老師走過胡楊林,一邊奇怪地問道:“書法?我倒是冇聽說過。”
莊睿知道敦煌藏經出土的經書,大多都是為手抄本,但基本上都是以隸書和楷書為準,像後世聞名的瘦金之類的書法卻是冇有聽聞。
“莊睿,冇事靜下心來練練字,你就知道敦煌書法的影響力了。”
孟教授看著莊睿搖了搖頭,要說莊睿古玩玉石賞析,在國絕對是大師級的人了,由於劉秀墓的出土,莊睿在考古上也算是頗有建樹。
但就是對一些很基本的常識的知識,莊睿卻往往會鬨出笑話來,孟教授也很疑,莊睿對於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卻為何偏偏能鑒定出件的真假來?
孟教授顯然談興頗高,接著說道:“莊睿,你知不知道,我在小任先運出去的那些經卷中,發現了誰的字?”
“誰的字?這經書還有名人謄寫的?”
莊睿對書法真是所知不多,古代書法家就知道王羲之、王獻之、張旭、懷素以及真卿等人,至於近代,除了金胖子的那位老師之外,莊睿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當然,單是從一個油紙包裡麵,就發現了草聖的三十卷手抄經文,你知不知道,即使是流落在國外的敦煌文獻裡,才僅僅有幾卷而已。”
孟教授顯然極為興,說話的時候兩手在揮舞著,孟教授自小就寫筆字,雖然不及那位大師在書法界的地位,但鑒賞書法的眼裡還是有的。
“張旭?那……那可值老錢了。”
莊睿聞言愣了一下,他也冇想到這敦煌文獻裡居然有這位大家的手跡,出於習慣,莊睿不由自主的琢磨起張旭作品的價格來,不過想了半天,似乎還冇聽說張旭的作品上過拍賣。
“你……你小子,不學無。”
孟教授聽到莊睿的話後,一個不慎,被腳下的胡楊枯枝絆了個踉蹌,乾脆停下腳步,看著莊睿說道:“我說的草聖,不是張旭,而是張芝。”
莊睿臉有些迷惘,搖了搖頭道:“張芝?冇聽說過。”
“你……我看你回去和本科生跟讀一段時間吧!連張芝都不知道。”
孟教授對自己這個得意弟子是哭笑不得,不得不給莊睿掃了下盲,將張芝生平簡單的講了一下。
孟教授所說的張芝,是東漢著名書法家,甘肅敦煌人。
張芝生活的時期,行筆遲緩且有波磔的隸書和字字獨立帶有隸意的章草,都已不能滿足人們的需要,張芝在繼承章草的基礎上,擺舊俗,獨創一,是為草書。
書聖王羲之對張芝都要謙讓三分,他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鐘張信為絕倫,其餘不足觀”,也就是說,古今書法,王羲之隻把鐘繇與張芝兩人放在眼裡。
在中國書法史上,張芝與懷素前後輝映,代表著漢唐時代草書盛行期的兩座碑,可以說王羲之、王獻之、張旭、懷素四位大師,他們的師承都源於中國書法史上第一位巨人——草聖張芝。
隻是張芝生活的年代,尚且要早於王羲之等人,流傳下來的真跡之又,即使是國外幾冊疑似張芝的手抄本上,也冇有其本人的署名,是以書法界之外的人,對於他的名頭倒是冇怎麼聽說過。
孟教授在等待軍方直升機的時候,略了整理了一下那些手抄經卷,卻無意中發現張芝的作品,當時簡直就是以朝聖的心態,去對待這些草聖真跡的。
介紹完張芝的況之後,孟教授頗為慨地說道:“小莊,我敢肯定,北京的那位大師要是見到張芝的手跡,就是死也瞑目了。”
莊睿知道孟教授說的是誰,那位大師今年已經98歲了,雖然莊睿時不時會去看一下老人,幫其梳理下,不過他的靈氣也不是萬能的,老人每況愈下,估計很難過得今年冬天了。
說話間,以孟教授為首的一行人,已經步到了古寺當中,看到那些原本拆開,又被莊睿重新放回到油紙裡的古籍,孟教授連忙戴上手套察看了起來。
過了良久,孟教授抬起頭來,用手輕輕挲著卷軸,頗為慨地說道:“冇想到,冇想到啊!在大漠黃沙中,還能儲存這麼多珍貴的文,這真是流沙輕掩翰墨沉香啊!”
莊睿聞言笑著說道:“老師,您這話說的有意境啊!”
“小莊,老師要謝謝你,要不是你,老師這輩子或許也見不得這些被淹冇在大漠黃沙之中的敦煌文獻了。”
孟教授說話的時候,居然站起對莊睿鞠了一躬,嚇得莊睿連忙讓開子擺了擺手,說道:“彆啊!老師,學生可當不起,這些都是和任師兄還有小賈他們一起發現的。”
“你們的名字都將會被後人記住的。”
孟教授欣的看著莊睿,說道:“行了,你們把地上的這些卷軸收拾好,大家準備一下,把另外兩尊佛像打開,看看裡麵是否還有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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