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戲弄(一)顧清離卻是悠閑得很,邊拆招邊嗤笑:「赫連公主,你隻管進攻,小心你蜂毒隨真氣執行而行加速……你試試吸氣,看左臂下三寸是否有麻痛之?再繼續用真氣,這麻痛將向上往心臟而去,變銳痛……」
赫連灧初時不信,但聽顧清離說得多了,多心存顧慮,狐疑著向後跳開,略一運氣,果然如顧清離所言,麻痛似在上行。再試著運氣抵那種覺,卻覺臂上如萬針齊刺,麻得整條胳膊都下來,疼痛也是倍加劇,且果然沿著肩臂上行。
赫連灧原本就如白瓷般的,顯得更蒼白無,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已是信了顧清離之言。個再強霸道,此刻也逞強不起來,畢竟蜂毒若真的沿行心臟,危及生命不說,還有毀容之虞。
怒視顧清離,見對方笑神怡然,必然是解毒方法竹在的,之前又聽周真說過麵上敷的玉散可就是顧清離調配的,應當是有幾分醫。可要就此認輸,甚至低語求饒,卻又斷然不能。
一國公主的麵子卸不下是小事,要赫連灧向敵認輸,那是寧死都不幹的事。咬牙死死看著顧清離,心想自己好歹是北楚公主,赫連的妹妹,顧清離為陌王的正妃,擔負著款待異國使者的重責,絕不敢讓自己在府上有意外的。
顧清離笑看了赫連灧一陣,心裡對這份氣倒也是有點佩服。
不知赫連灧這輩子從不知向人認輸,唯一懼怕的便是赫連,隻是他們異母所生,隻要赫連灧不去他眼皮子底下生事,他是懶得理睬的。
這般蠻橫慣了的公主,在北楚國幾乎從未遭挫折,在異國他鄉又哪懂收斂?
到底旁邊兩位夫人冷眼看著這二人僵持也不是回事,嘉碧若便輕輕格了一下週真,使了個眼。
赫連灧聽說周真解救的事之後,態度是稍有改觀的,對這二位恭敬小意的夫人尚能有幾分好臉。
周真便大著膽子上前聲勸:「赫連公主,王妃說的也是個理兒,您貴為一國公主,高貴矜持,大度寬容,哪會為三言兩語的誤會計較?沒的傷了自己的麵。」
嘉碧若則過去挽著顧清離,往後拉了拉,輕聲道:「王妃其實也是關心公主,不然哪用提點那幾句?」跟著朝顧清離不斷使眼,臉上儘是懇求之意,想來也是希顧清離不要繼續對峙下去,免傷了陌王府與北楚使臣的和氣。
顧清離生平從不介意有人對不好,但凡想欺到頭上的,早晚會加倍還回去。可也同樣有弱點,便是見不得人對好,哪怕嘉碧若一直份不明,可向來無顯著惡跡,對恭順又從不爭寵,表麵上還真挑不出刺兒來,要冷下臉去卸人麵子,還真做不出來。
如此兩人雖依然不出聲,臉卻終究都緩了些,顧清離盡量收斂了蔑視輕笑,赫連灧也抿不再狠狠瞪。
周真見們各退了一步,又道:「王妃既言公主上餘毒未清,不如請王妃察看一下,瞧瞧是否要開些服的葯,清除餘毒。」
赫連灧沒說話,卻倨傲地坐下,橫了手腕,意示讓顧清離替診脈。
顧清離見這副皇族貴胄的高傲作派,彷彿自己能替診治是無上榮幸,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想了想不聲地坐到對麵,指去搭脈。
赫連灧脈象自然正常,畢竟蜂蜇之毒隻是表皮傷,若是全被蜇確實麻煩,隻這麼一下,哪裡會「行加速,毒發攻心」這麼危言聳聽?
顧清離裝模作樣片刻,道:「這解毒過程卻是有些繁複,還請公主配合。本王妃不但要運氣將你毒驅出,還要另開藥方清毒,這其中有些不方便,還是挪到周夫人臥室進行為好。」
赫連灧卻不信起來,之前聽周真說蜂毒已拔除,應當無礙了,隻是麻痛還需些時日。怎麼轉眼到了顧清離口中變得如此複雜?既這樣嚴重,之前又不說?
顧清離看出的疑問,道:「原本這毒也算是拔除了,本王妃是打算開些葯凈凈公主餘毒即可。誰知剛才公主緒上湧不說,還妄真氣——不是說了麼,真氣摧發蜂毒,倒令它散開了,便不易解決了。好在還早,還請公主配合。」
赫連灧滿腔怒意又想發作,卻聽顧清離追加了一記神補刀:「若是耽擱了,隻怕縱能救得公主一命,這傾國姿容……嘖嘖,可就不好說了。」
赫連灧沒聽出語中的反諷之意,反倒慌起來,再也不敢拿喬,道:「那便即刻下去。」
顧清離心頭暗笑,施施然下了水榭樓閣,了周真臥室,卻將兩位夫人都攆了出去,說讓們在門外好生守著,運氣之間不得令任何人打擾,否則走岔了氣,兩人都會走火魔。
赫連灧十分規矩地聽從顧清離指揮,將外衫除盡,隻穿了小,背部大片雪白的在外,閉目盤坐於床榻之上。
顧清離隨意瞥了一眼,角彎起抑製不住的弧度,卻忍著不出聲,打量著赫連灧的段。
窄小肚兜下是束腰的綾,段倒是玲瓏,隻是北楚人的這種白晳著實看不慣,與前世所見歐羅人種的白十分相似,著,略顯蒼白耀眼,而且質不夠細膩。
顧清離欣賞夠了,才撇撇,隨手拿了周真畫眉黛的細筆,醺了石黛,刷刷地在赫連灧背上作起畫來。
「陌王妃,你到底在幹什麼?」赫連灧覺得不對勁,又不敢睜眼,隻覺得背上一時微涼,一時刷刷又被掃得痕,十分難耐。
「這是疏通經絡,公主切不可再妄,免得岔了真氣。」顧清離邊說,邊悠哉遊哉地畫了隻頭戴冠的烏。
赫連灧隻能閉目苦忍。
顧清離畫畢,自我欣賞一番,覺得自己畫烏的水準又有長進,才擲了石墨與眉筆,開始運氣替赫連灧驅針。
「接下去可會有幾分疼痛,公主千萬忍耐。」
赫連灧哼了一聲,心想本公主可是上過沙場,參與過殊死征戰的人……這念頭尚未落,陡然覺得萬針齊發,彷彿有無數把細細的刀刃在理切磨,痛得聲輕。
顧清離卻不管不顧,繼續以霸道的力摧銀針,由它們在赫連灧遊走一週,隻痛得死去活來,從變了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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