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維魯說:「這場戰爭並非涼國與羅馬帝國之間的戰爭。如果閣下率軍追擊軍團,那便是與軍團兩敗俱傷,玉石俱焚。即使貴軍僥倖再次打敗了軍團,自也勢必付出不小的傷亡。看到這樣的結局,唯一會高興的人是安息帝國的沃吉斯五世,而不是貴國的君主。對吧?」
張合、樂進等人聽了這話,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畢竟這是事實。
塞維魯又說:「閣下已經攻陷了敘利亞行省、阿拉伯行省和猶太行省,將鑄幣廠和神殿洗劫一空。羅馬帝國在這三個行省的勢力嚴重損,尤其是猶太行省,那些猶太人在閣下的扶植下已經再度掌控猶太行省。不過,閣下攻下了這三個行省,難道這三個行省會因此變涼國的領土,為涼國在地中海沿岸呢一塊飛地嗎?隔著一個龐大的帕提亞帝國,涼國本無法吞下這三個富饒的行省。那麼誰最有可能佔領這三個行省呢?」
答案顯而易見,張合、樂進等人更是無話可說。
塞維魯冷笑一聲:「當然是安息帝國。閣下辛辛苦苦拿下這三個行省,不過是為安息帝國搶奪這三個行省創造了天賜良機。雖然閣下洗劫了這三個行省,但這三個行省的富庶,可不是洗劫就能抹去的。
安息帝國吞併了這三個人口眾多的行省,在嶺西之戰中損失的人口和兵力得以挽回。依靠三個行省的賦稅,安息帝國復甦的速度勢必大大加快。總而言之,安息帝國得到了這三個行省,就能彌補嶺西之戰的損失,國力大大增強。
而且在這場戰爭中,有涼國援助的安息帝國已經打敗了羅馬帝國,羅馬帝國已經損失了將近十萬軍團。這是自從卡萊戰役損失四萬軍團以來,羅馬帝國最嚴重的一次戰敗。如果貴軍再配合安息帝國打下去,羅馬帝國還會損失更多,甚至連亞尼亞王國也會被安息帝國吞併。」
聽到這,張合和樂進都不皺起了眉頭。這可不是他們所希看到的。
塞維魯繼續煽風點火:「屆時,安息帝國將會更為強盛。本來在涼國的摧殘之下,安息帝國的國勢大大削弱,短時間無力威脅涼國。但若是安息帝國拿下了遠比敘利亞、阿拉伯和猶太三個行省更為廣闊的亞尼亞王國,那麼恐怕安息帝國就有足夠的實力再次挑釁涼國了。
我想請兩位閣下好好地想想,一個更為強盛的安息帝國,一個實力衰弱的安息帝國,這兩者之中,哪一個纔是最符合涼國國家利益的?」
兩人聽了這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著。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心中的答案,塞維魯早就猜到了,他們也就不必說出來。
塞維魯說:「我知道,涼國之所以願意放下仇恨,派出銳大軍援助安息帝國,隻是忌憚我羅馬帝國會趁機吞併安息帝國的新月沃地,乃至於一舉滅亡安息帝國。到時候,涼國就要麵臨比安息帝國更強大的羅馬帝國的威脅。所以涼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阻止羅馬帝國東侵,保全安息帝國。
可是現在,涼國所要達到的目標已經達到,克裡安德和我相繼被涼**隊打敗,再也不可能侵奪安息帝國的領土。既然如此,那麼閣下還有必要繼續與軍團戰到底嗎?」
張合和樂進對視一眼,都決定了接塞維魯提出的建議。
張合道:「閣下所言,確實有道理。本將同意閣下提出的談判要求,閣下可以率領羅馬軍團撤走,我軍不會再攻擊貴軍。」
塞維魯早就知道涼國人一定答應他的要求,但一聽張合這麼快就答應,心裡還是十分高興。又考慮到這場戰爭實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塞維魯又說:「閣下,涼國與羅馬帝國在此時,利益和訴求是相一致的。那就是兩國絕不能再將這場戰爭進行下去,兩國也絕不能放任安息帝國變得更加強大。等我撤到西利西亞,會立即向我國皇帝和元老院寫信,建議他們停止這場羅馬帝國已經失敗的戰爭,與安息帝國展開和談。
而沃吉斯五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克裡安德那剩餘的軍團,還想繼續打下去。希閣下能夠勸沃吉斯五世同意和談,停止這場戰爭。」
張合也以為然,而且張合也想儘快率飛騎衛回到涼國去。但張合卻也知道,目前的局勢恐怕他的勸阻就能改變。張合說:「實話告訴閣下,我軍的另一個衛,早在十天前就前去阻擊亞尼亞援軍。現在十天已經過去了,想必亞尼亞的援軍已經被那個衛打敗,無法援救克裡安德。
而沃吉斯五世正在積蓄兵力,準備與克裡安德展開最後的決戰。克裡安德孤立無援,又沒有太多補給。沃吉斯五世絕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恐怕也不會聽進去我們涼國人的話。」
聽到這裡,塞維魯心如死灰。克裡安德還剩餘不到十萬的軍團,如果果真斷送了,那麼在這一戰中,羅馬帝國可就損失了將近二十萬的軍團。這樣的損失,即使是羅馬帝國再怎麼強大,也是極為深重的創傷。況且損失了這麼多兵力,那亞尼亞王國就暴在安息大軍的兵鋒之下。
塞維魯又堅持道:「如果沃吉斯五世得逞,那麼對於涼國也沒有好,希將軍儘力勸阻。」
張合點點頭,又想到劉範的要求是與羅馬帝國通商通使,說:「本將自然儘力而為。既然閣下有意與安息帝國停戰,那麼在與安息帝國達和談之後,羅馬帝國需要向我大涼派出使團,共同商定通商貿易事宜,閣下可不要忘了。」
塞維魯也點頭答應,說:「既然如此,那我就率領軍團撤走了。」
張合說:「好吧,閣下請自便。」
樂進又問:「不過包圍安條克城的,可不僅隻有我軍,還有安息軍隊。閣下隻是得到了我軍的保證,安息軍隊可不會坐視貴軍安全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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