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進爵了的蘇陵誌得意滿,意氣風發,出了郡守府,就迫不及待地帶著一隊黃巾軍,對整個廣宗城進行「大清洗」運。黃巾軍對這種見不得的勾當最在行,便分幾百個小隊,每隊幾十個人,有規律地選擇城中的大戶人家,撞破大門,就直接進行搶掠。隻是下一秒後,廣宗城就飛狗跳,人聲鼎沸,慘聲、喊殺聲四起。
形勢比人強,平時囂張慣了的世家大族們,大都選擇忍氣吞聲,任由黃巾軍將家裡值一錢以上的東西,搬得半點不剩;那些有氣節的世家,隻要稍稍一反抗,就無一不被殺傷殆盡,流河,就連耄耋之年的老人,和總角小孩都沒能倖免於難。十幾個世家的傾覆滅亡,使得整個廣宗城上空,好似蒸騰著一陣腥之氣。
之後,黃巾軍又在蘇陵的指揮下,去普通百姓家裡搶人,搶青壯年男子以來充軍。世家都不敢反抗,何況勢力單薄的百姓們了!一天下來,黃巾軍收穫頗大:得糧秣四萬三千多石、金銀珠寶摺合九千多萬錢、牲畜(以牛居多)兩千餘頭、青壯年,包括一些老年人一共湊夠六萬兩千多人。張角得知訊息後大喜,將那六萬多人分別編進各個渠帥的部曲裡,這樣一來更好控製新兵;又宰殺牲畜犒勞全軍;最後再輔以一篇氣迴腸的洗腦演講,黃巾軍全軍士氣開始回升。
……
盧植髮出了命令,說他所率領的軍主力,已經準備到達廣宗城下,要他馬上回軍南下,與主力會師,一起包圍廣宗城。劉範隻得回軍。
劉範進了盧植的大營,不得又是一番溢之詞,但劉範敏銳地發現,這時對他冷眼相待的校尉軍侯比上一次多多了;至於那些誇獎他的人,劉範也知道,他們想要攀龍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劉範寧願被大風摧折,也不願當一棵平庸的草,因為草隻會枯榮,。故而劉範並不理他們。
盧植看在眼裡,卻並不點明。待眾將分禮坐下,盧植道:「昨日老夫得到廣宗城中報,其言:張寶已安然回歸廣宗,所剩軍人,不過兩千。」劉範聽到這裡不出淺淺一笑,一瞬間後便藏起來。其他的校尉軍侯等人早已知道,倒也不怎麼驚奇。
盧植接著道:「張角自知十萬人馬無法擋住軍攻勢,不僅搶掠世家大族的糧食,更是在城中大肆抓捕壯丁以來充軍,現今他已新得五六萬人,合十五、六萬餘眾,糧草足,聲勢重歸浩大。諸位以為如何?」
話音剛落,沒得劉範反應過來,一個校尉就「刷」地一聲站起來,拱手道:「稟告中郎,末將以為,就算張賊新得幾萬人,也不足為慮。新兵被搶掠而來,必定心有不甘,無心助戰;又沒有接過訓練,更沒有戰鬥經驗,待軍攻上城頭,其軍必披靡,更可能倒戈!故而,末將建議,應該直接強攻廣宗!」
盧植點了點頭,扭頭道:「劉校尉可有見解教我?」
劉範和那個校尉想得差不多,如今也沒有什麼計策可用;又想到反正自己的部曲不是步兵,不用攻城,死傷的不是自己的人馬,不用可惜。於是劉範便道:「末將以為,正應強攻廣宗!」
盧植沉思了一會兒,道:「好吧!眾將校聽令:廣宗東、西門,各派一萬步軍攻城,其餘步軍和騎軍一起攻擊南門!」
「喏!」劉範等人各自下去佈置了。軍畢竟就是軍,紀律嚴明,戰高超,隻是一下,盧植的佈置就已經做好了。看著紅黑甲的軍,劉範不慨:如果靈帝能有武帝一分聰明,如果大漢朝廷稍稍盡職盡責一些,西邊的羌人和氐人,北麵的鮮卑、匈奴和烏桓之輩,早就嗚呼哀哉了!如此一來,又怎得後來的五胡華呢?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啊!
城頭上的黃巾軍覺察到軍的靜,也立即行起來,一時間,廣宗城頭一片土黃,與城下的紅形鮮明對比。盧植老頭也是一勁裝,先派人罵戰,黃巾軍無於衷,掛出了免戰牌。盧植無話可說,便下令軍攻擊南門。
十幾個赤膊壯漢擂起鼓來,掌旗之士紛紛搖旗幟,兩千多軍立即朝廣宗城撲去,喊殺聲震天,氣勢洶洶。黃巾軍立即往下箭,箭稀稀拉拉,一開始殺了幾十個兵,但後來慢慢變得越來越稀拉。
軍趁機跑到了城牆下,準備搭上雲梯攻城。黃巾軍手忙腳,笨手笨腳的,倒也連續推倒了十幾個雲梯,又往下扔巨石檑木,倒灌金。所謂金,其實就是熬煮了的糞水,不但滾燙,而且殘留的細菌病毒很多。兵士一旦被潑到,哪怕隻是一滴,燙傷麵板之後,更有細菌病毒侵,在這種醫療落後的年代,就算是神仙也無力迴天。所以一時間,軍傷亡慘重,兩千人已經傷亡了五六百人;黃巾軍士氣大振,更加賣力地打擊軍。
軍又連番搭雲梯,連連被黃巾軍輕易挫敗,又有幾百人傷亡。劉範一個後世人,雖然穿越來已經殺過人、見過了,但從來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戰爭場麵,不麵發青,雙戰戰。劉範因見軍已經差不多失去戰鬥力了,又沒有可能攻上城牆,便勸盧植道:「大人,末將以為,軍已經傷亡慘重,不如鳴金收兵,來日再戰吧!」
盧植沉思一會兒,反駁道:「不可!若一場小小的戰敗,便罷兵回營,豈不是平白讓張賊恥笑,墮我軍銳氣?來人啊!再派一萬兵攻城!」盧植扭頭對其他校尉道。劉範無奈,又隻好看著一萬漢軍撲向廣宗。
這次軍有備而來,舉起盾牌擋住了黃巾軍的利箭攻勢,隻有百分之一的箭穿過盾牌之間的間隙,中了漢軍。軍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又快速奔到城下,開始搭雲梯。黃巾軍的新兵們嚇得不輕,在長的嗬斥下,才恢復些許勇氣。黃巾軍又朝軍倒金,扔巨石檑木。金可以流飛濺,巨石和檑木比兩個人還重,這下軍的盾牌沒用了:金倒在盾牌上,可以慢慢流到兵上,隻需一滴,那兵如果不在短時間割除掉那個傷口,就必死無疑;巨石檑木直接將盾牌砸得稀爛,盾牌下的軍也是非死即傷,一時間軍倒下一大片,哀嚎聲不斷,攻勢小了很多。
直到黃巾軍休息片刻時,軍趁機搭上雲梯。但黃巾軍反應很快,還沒等兵們爬到一半,他們就將雲梯掀開。雲梯很重,倒下時不僅死了在雲梯上的兵,在下麵的兵也被死一大片。黃巾軍趁勢放箭,早已棄了盾牌的軍又倒下一大片。但軍沒聽到鳴金的聲音,依然咬著牙堅持,隻能苦苦掙紮,並不敢撤退。
劉範看得心急如焚,大汗淋漓,軍的越堆越高,越堆越了!而還沒有一個人攻上廣宗城頭。盧植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毫無凝重之,彷彿這一切都與他沒關係。劉範忍不住了,對盧植道:「中郎,還是快收兵吧!在這麼下去,一萬軍,能回來多?」
盧植搖搖頭,道:「劉校尉不知,如果老夫這就撤兵,那麼其他的軍士就會認為,老夫心,不願死戰。久而久之,軍士們以為清了老夫的子,就不再願意死戰了,平日裡訓練也會生出懈怠之心。如此一來,軍豈不是要淪為郡兵之流了?」
劉範大吃一驚,暗想原來打仗還有如此門道!看來自己還有的是要學的了!於是劉範便朝盧植執禮,道:「老大人深謀遠慮,顧全大局,是小子魯莽無知了!」
盧植看了看劉範,微微一頜首,道:「劉校尉不必自責,隻因你初上殺場,缺乏鍛煉而已。你之潛力頗巨,猶如一塊璞玉,隻需琢磨一番,日後必白壁之才!」
劉範聞言,心中不免激不已,但麵上還要裝作冷靜的模樣。劉範道:「謝大人抬。小子生來笨,久聞大人學貫古今。故而小子敢請日後大人多多提點小子,小子也會時時叨擾大人清閑,未審尊意如何?」
盧植聞言,角微微揚起,看著劉範的眼神熱了一些,他道:「老夫些許虛名,校尉錯看了。但老夫還願靜候校尉佳音。」
劉範心中大喜!盧植在朝堂上頗有分量,若得盧植相助,大事可矣!最讓劉範歡喜的是,他可以從盧植學來些知識。劉備不夠是個練攤的,就是在盧植座下學,纔有知識和能力爭霸天下。劉範笑道:「謝大人!」
兩人說話之時,軍在幾個校尉的指揮下,又開始整肅隊伍,向廣宗發猛攻。軍如同一波一波的紅海浪,向著土黃的廣宗城拍去,激起了許多紅的浪花,廣宗城也變得搖搖墜。黃巾軍又故技重施,軍攻勢又慢了下來。盧植見狀,隻得鳴金收兵。攻城的軍如釋重負,紛紛像海浪似的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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