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方才,竟然是如此無禮的質問方言的師尊,思及此,文琦面不由一陣變幻。
看方言對此人尊敬的樣子,若是此人對他不滿厭惡,怕是方言更不會再與他靠近了吧?
一時間,文琦心底七上八下,更為忐忑了。
蘇九眼眸微微一瞥,雖然不能如守棺那般直接看別人心思,但文琦此番緒波極為不穩定,蘇九自是輕易察覺到。
不過也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便淡然收回目,轉看向面前依舊一臉恭敬的方言,頓時一無力涌起。
于是了眉心,開口道:“方公子,你真的不必如此執著,你既一心求仙,求長生,那便更應該尋一個資歷厚、修為高深的師尊。”
“你資質不俗,怕是比之我宗門之的那些天驕之子,也不會輸到哪兒去。”
“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將你帶回宗門,到時候,以你的資質,至也能拜一位金丹境大能為師。”
“如此,對你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罷,蘇九目直直盯看向方言,還有一嚴肅之意,畢竟所說的也是大實話。
以方言這樣的資質,也不是空口胡說,能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不依靠任何外力輔助,獨自引氣,邁煉氣一層,也的確配得上天資優異之說。
且其修為有波,已然是到了一層圓滿之境,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邁煉氣二層了吧。
別人不清楚,但被譽為奇境雙驕之一的蘇瑾,在剛剛開始修煉的時候,若是除去丹藥的輔助,可都沒有方言這般修煉速度。
聽蘇九如此說,方言面總算有所容。
蘇九見此,不由微微松了口氣,總算把這人給說了。
誰知不過下一瞬,方言面就頓時堅定起來,目中一執著之意泛起,極為恭敬的抱拳看向蘇九:“我方言,一生只拜一師,無論師尊你怎麼說,我都只拜您一人為師!”
態度極為堅定,目如炬,直直迎上蘇九目。
“你、”蘇九一噎,但最終還是低嘆了一聲,道:“你可知道,我不過與你一樣,都是一個小小煉氣修士,而金丹境大能,可是比我們高了不知多萬丈的存在……”
蘇九話音剛一落下,方言就立馬回道:“弟子自是知曉,但那又如何?我拜的是師,而不是修為境界!”
“況且聞道有先后,師尊你修為總歸還是比我高上不,又如何當不得我師尊?”
方言滿目堅毅,直直盯看向蘇九,目中乃是蘇九從未見過的執著。
見狀,蘇九只覺更為頭疼,不明白方言這莫名的執著是從何而來。
最終無奈一嘆,只當他是還未見過真正天空的井底之蛙,還是待他以后,見識過真正的天空再說罷……
于是抿了抿,道:“你既如此執著,那我也不好再強求于你。”
聞言,方言雙目一喜,但就聽蘇九接著道。
“不過念你于我有恩,我便為你留一次機會,日后你若是想清楚了,大可再來找我,我定然會將你引宗門,讓你拜尋一位大能之師。”
但就算蘇九如此強調,方言也仿若未聞,滿心歡喜,心中只知道蘇九不再排斥他這個弟子了,極為激。
見狀,蘇九了發漲的太,便轉看向一旁的文琦,開口朝方言問道:“那這人與你又是何關系?”
聞言,文琦心中頓時一,但同時也在期待,不知方言會如何回答。
就聽方言恭敬答道:“回師尊,此人名為文琦,乃是弟子多年好友。”
只是說到好友二字時,方言面明顯變得有些不自在,目中更是有怪異之閃過。
“好友?”蘇九眸一閃,看向一旁病弱的白年,如此的話,倒也不好再對他如何了。
左右他那些找事的護衛已被全部送黃泉,也算解氣,于是默了默,就將目從文琦上收回,不再看向他。
也就在蘇九目收回的那一瞬,文琦渾頓時一松,后背冷汗更是早就浸了衫。
“你這好友倒還真是好嗜好。”蘇九拿起面前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后,如此說道。
方言自然知道蘇九是何意思,面上不由有些尷尬,轉眸看向蘇九對坐之人的樣貌,更是瞬間猜出了事的來龍去脈。
怕是文琦那些狗,是見蘇九對坐之人樣貌俊逸,才生出的歹心吧。
不過想到此,方言多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不管這麼說,這一切都算是因他而起。
于是想了想,還是張了張口,將這一切始末,緩緩對蘇九道出。
卻原來,不知何時起,昔日好友文琦竟是對方言產生了斷袖之,最終鼓起勇氣向方言表明心思時,方言卻以為是玩笑之話,一笑置之,毫沒有放在心上。
依舊一如既往的對待文琦。
文琦自小弱多病,多位醫高明之人,都曾斷言,其活不過二十載,而方言作為其好友,知曉后更是對文琦照顧。
文琦表明心思后不但沒有遭到想象中的拒絕,方言反而還一如既往的偏照他。
讓文琦欣喜的同時,心底那本來才剛剛萌芽愫飛速發芽,轉瞬長了枝盤錯的參天大樹。
待方言終于察覺只是,那棵大樹,早已枝葉繁茂,就算忍痛斬斷,其也早已深扎于心底,難以徹底拔出。
是以,之后就出現了蘇九記憶中,文琦拼命追趕方言的那一幕,方言也只能選擇逃離,畢竟面對昔日無話不談的好友,他又如何忍心傷害?
但文琦不但沒有放棄,反而變得更為執著,在回到鳴鶴城被方言再次明言拒絕后,執念化作了瘋狂。
瘋狂的派人尋捉年輕男子,帶回府中以各種刑折磨,但卻也從不將人至死,無一列外都會在三天后放出府門。
但出來之人,也是無一列外,都早已瘋癲得不人樣。
文琦這般做,無疑就是想給方言施加力,畢竟不管怎麼說,方言作為城主之子,怎麼都不可能置事外。
而文家本就對這個自小弱多病的子疼不已,哪管什麼世俗忌?揮手就為文琦派了數批護衛,滿城捉人。
因此,便出現了蘇九兩人先前所遭遇的那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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