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客廳,氣氛冷凝,所有人都坐著沒出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啟最先開口,他渾濁的蒼目冷盯著簡惜問道:「你是怎麼闖進竹園?」
竹園就是現在關著母親的地方,聽說那裡以前就是一片竹林,後來母親被送到那裡後,砍了不竹子。
簡惜到了此刻無法完全緩過神,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和母親見麵。
「是那隻博犬帶我進去的。」聲音很淡。
博犬是母親養的唯一陪伴,偶爾也會跑出來找吃的。
南宮家裡很多下人都見過那隻狗,隻不過他們都接收到慶姐下的命令,見到狗就給吃的,不準傷害。
大家都以為狗是從外麵跑進來的,本沒想過狗主人是誰。
而那狗是南宮錦怕母親太孤單,特意買來陪的。
簡惜一想到母親從病發就開始被關在那個地方,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這麼漫長的歲月,是怎麼熬過來的?
即使神智不清,一個人被關那麼久,沒問題也會發瘋吧!
「哥,你為什麼助紂為?和南宮老頭把母親關在那個地方?」越想越氣憤。
南宮錦被母親砸傷的額頭剛才已經包紮好了,白的紗布還是氤氳出一些痕。
南宮錦眉宇微皺,還沒開口,南宮啟便冷冷喝道:「怎麼說話的!什麼助紂為?」
簡惜把苗頭轉向老頭子,早就對他不滿了!
「我還沒說你呢,你把一個大活人囚起來,你這是犯罪!」
的話音落下,客廳的氣氛張起來,在南宮家,也隻有敢這麼和老爺子拍桌子,大聲說話。
南宮啟被氣慣了,知道就是這麼個逆,現在反倒不氣了,冷笑一聲:「哼,囚?比這個狠的事我都乾過,我還怕你說犯罪?」
簡惜拳頭,差點忘了,老頭子連買殺手要人命的事都做過,不就是囚一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垂下眸,一字一句道:「這事既然讓我知道了,那我不能不管,我要帶出來。」
「小曦,你不要意氣用事。」南宮錦終於出聲。
簡惜心寒的看向他:「哥,也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怎麼忍心看被關起來難免多年?」
「不然呢?你要我放出來,再眼睜睜看去傷人嗎?」南宮錦臉部廓綳得很。
「不過是神智不清,怎麼會傷人?而且還能認出我,說明有時候是清醒的。」不然也不會做什麼香水試驗,雖然看起來像是胡鬧。
「傷不傷人你今天不是看到了嗎?」南宮錦指著自己的額頭道。
簡惜和他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連我這個兒子都能下手,何況是對別人?」以往恐怖又痛苦的一幕倏然從腦海浮過。
他抓椅子扶手,努力剋製緒,抑著聲音道:「你忘了,我跟你說過,我們大哥是怎麼死的?」
簡惜的心狠狠一震,坐直的板也無力的往後靠去,目有些渙散……
大哥……怎麼忘記了,他們還有個大哥。
南宮錦之前跟說過,大哥是母親發瘋的時候錯手殺死的……
如果母親不是瘋了,殺了人,又怎麼可能隻是被關在南宮家?
簡惜盯著南宮錦傷的額頭,心一寸寸涼下去。
就是因為親眼目睹了大哥死在母親手裡,南宮錦才贊爺爺把關起來的吧。
可是……母親對那麼好,一點都不像會殺死大哥的人。
對了,剛開始見麵的時候,母親不停的說要原諒……
難道母親是因為愧疚曾經拋棄過,對的態度纔好一些?
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心裡開始掙紮,要不要把母親從那個地方帶出來?
南宮錦像是能看穿心裡的糾結,畢竟是兄妹,他曾經也有那樣的矛盾。
「小曦,我和爺爺把關起來,一方麵是考慮到有可能再傷人,另一方麵……我們不想送去神病院,而且我們一直在找醫生給醫治,但是沒有什麼效果。」
簡惜睜開眼,直視著他,聲音帶著幾許疲憊:「你……真的有找醫生給醫治?」
南宮錦微頷首:「基本上在這一方麵比較有名的國外醫生都找過了,就如你現在看到的,時好時壞,這是深固的東西,基本沒有醫治的說法。」
簡惜的心直接跌落到穀底,不隻是因為母親沒法醫治,還想到和南宮錦上也有那種基因……
從竹園出來後,古芹看著他們爺孫三人進了客廳,而不被允許進去聽他們的談話。
自從看到被關在竹園的裴靜秋,的心一直沒法平靜。
知道裴靜秋當年是因為瘋了才從南宮家消失,卻沒想到是被關起來,還在南宮家裡麵!
躲在客廳外麵,還是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楚。
隨後,神驚慌的匆匆離開,終於知道裴靜秋為什麼發瘋。
裴靜秋生來就帶有瘋病的基因,到某種刺激後就會發病。
而為的兒,南宮錦和南宮曦上同樣有這種基因……
這麼說,南宮錦也有發病的機率!
古芹眼底劃過一抹冷笑,終於找到南宮錦的致命弱點!
隻要南宮錦也發瘋,南宮家主的位置他想坐也坐不住了。
夜幕降臨,一輛黑邁赫停在公寓樓下,坐在駕駛位的南宮錦看向旁邊兀自發獃的簡惜。
拍了拍的手,輕嘆一聲:「回去休息吧,不要想太多。」
簡惜恍然回神,轉眸看他一眼,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後也隻說了句:「知道了。」
南宮錦目送進去後才開車離開,其實他的心和一樣沉重。
簡惜回到和靳司琛住的公寓,行走般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包包裡的手機響了很多遍,都沒有接。
靳司琛到家門口聽到裡麵的鈴聲,原來在家,怎麼不接電話?
開門進屋,裡麵一片漆黑,約看到客廳裡坐著一個人。
這人怎麼了?電話不接,燈也不開?
啪,他開了燈,突然的亮刺了簡惜的眼,下意識抬手捂住眼睛。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男人低沉不悅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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