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簡惜和病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對。
不和人做朋友?
這種鬼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先不說他以前邊有什麼人,現在不是有個安萱萱嗎?
好吧,即使那些人和他不是朋友,但也不是什麼單純的的關係。
就算沒有,他邊不會了人。
這麼一想,心裡還是不怎麼舒服。
在心裡暗罵自己這不是犯賤嗎!
輕咳一聲,假裝若無其事的道:「你是失憶還是傻了?我就是你的朋友!」
倒想看看他在耍花樣還是真的不記得。
隻是的話音剛落,門口一道音響起:「媽咪,傻的是你,你是爹地的人,他的老婆,不是他的朋友。」簡星辰倏然冒了出來。
他徑直走到病床前,看著他的老爹道:「爹地,我是你兒子,你沒忘記我吧?」
靳司琛瞥一眼一本正經的小子,不輕不重的哼了聲。
看他這反應,顯然記得那是他兒子的。
簡惜瞇了瞇眼,兒子他就認得,就忘記了,說不是裝的,誰信?
「爹地,是我媽咪,你不記得了嗎?」簡星辰又問。
簡惜冷勾著,在兒子麵前,他還要說謊嗎?
靳司琛淡看一眼,不冷不熱道:「一個口口聲聲說忘記了我的人,我為什麼要一直記住?」
聽到他這話,簡惜的心驀地了,眼底浮起了複雜緒。
他確實不是失憶,隻是不想再記住了。
強行忘記一個人,可能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如果不是到嚴重的心傷,又怎麼會想要忘記一個人呢?
看著他傷的樣子,淡漠的神,腦子裡卻想起他不顧一切衝進火海救的畫麵。
如今想起來,每一次自己就要絕的時候,邊出現的那個人就是他。
可卻一次次推開他,甚至假裝失憶拒絕他。
換作任何人都難以接的狠心,承認,自己對他確實太狠。
越是最親的人,傷得越深。
「媽咪,你看爹地進火海救你,差點丟了一條命,你就不心疼不?」簡星辰著說道。
簡惜遲疑片刻才了:「我……」
話沒說完,簡星辰又道:「如果是讓爹地傷心的話,你就不要說了,你就說到底心不心疼他?」
看來簡星辰現在是為爹地討公道,他都看不下去媽咪這樣糟蹋爹地了!
簡惜看了看兒子,又看看一言不發的靳司琛,暗嘆一口氣,終於鬆口:「心疼。」
那一刻,靳司琛一瞬不瞬的盯著,漆黑的鷹眸如深潭,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吞噬。
「爹地,你聽到了吧!媽咪承認心疼你了!」簡星辰比老爹還激,抓著他的手一陣搖晃。
靳司琛上還有傷,這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扯到他的傷。
他頓時皺起眉,還忍不住發出一聲:「嘶……」
「怎麼了?是不是到傷口了?」簡惜第一反應是非常著急,隨即又道:「我馬上去醫生!」
剛要轉,手驀然被他抓住,一回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心猛地咯噔一下。
靳司琛扣住的力道一點點收,直視的眼睛,嗓音沙啞低沉:「不是說要和我斷絕關係嗎?還那麼張我?」
「我……我哪有張你?」簡惜下意識就是否認。
「媽咪撒謊!你不敢看爹地!」
好兒子拆的臺!
簡惜有種進了父子倆套裡的覺,隻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事先串通好。
靳司琛依舊盯著,也不放手,等給一句實話。
「你是為了救我傷,我關心你張你的傷勢,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簡惜道。
靳司琛盯著的眸逐漸暗淡下來,黑沉沉的,讓心裡升起一片寒意。
覺到男人的手在慢慢鬆開,扣在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
男人的臉恢復了一貫的冷俊,連語氣都是冷的:「你滾。」
他拚死救回的命,最後換回來這麼一句話?
簡惜垂了眸,怎麼會不明白這男人在承認,是簡惜,是他的人,他孩子的媽媽。
事到如今,繼續瞞躲藏也不是辦法,不如向他坦誠一切,那樣的話,也許他便不會繼續糾纏了。
深吸一口氣後道:「好,我承認我很張你擔心你心疼你,不是因為你救了我,而是因為我……是簡惜。」
的突然坦白卻讓靳司琛驚怔地看著,連簡星辰都反應不過來!
好一會,靳司琛才啞著聲,一字一句道:「你承認了!」
所以從一開始,都是在裝失憶!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靳司琛的大掌扣住了的肩,直接把按到麵前,漆黑眼眸裡是藏不住的怒焰!
他氣息沉沉,完全不管自己上的傷了!
簡惜肩頭吃痛,到男人的怒火鋪天蓋地而來!
「我……」很奇怪,竟然能理解他的怒意。
換作是被這樣對待,比他還生氣。
「為什麼突然悔婚?為什麼假裝失憶說忘記我?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肆意踐踏!」
麵對男人一句句的質問,簡惜閉上了眼睛。
很想馬上就告訴他一切,說清楚也就放鬆了,可是看到兒子也在,有些話不能現在說出來。
「等你的傷好些了,我再告訴你,我會把一切都跟你說清楚。」
「不行!你現在就說!」靳司琛立馬就要知道一切。
「還是等你的傷好些再說吧。」
「你不說,那我也不治療了,沒心。
簡惜瞪著他,這不是威脅嗎!
如果狠心一點,直接甩狠話,他治不治!
但顯然,不是狠心的人。
莫可奈何的嘆一口氣:「好,我說,你先吃點東西再說。」
靳司琛察覺到了什麼,看了眼兒子。
「那你不準離開,隻能在我的視線範圍!」
他還怕跑了?
簡惜點頭,一臉認真:「我不跑,你放心吃飯。」
靳司琛這才鬆開手,轉頭對兒子道:「你可以走了。」
簡星辰抗議:「不,我要聽媽咪的話!」
「你以後有的是機會聽話。」靳司琛不由分說,直接喊人進來把他帶走。
「我不走!大混蛋!壞爹地!你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吃裡外……」
簡惜聽著兒子一句比一句離譜的話,不看著靳司琛,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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