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青……
好的名字啊,牛二蛋忍不住在心中嘆著。
比起自己「牛二蛋」的名字來說,「慕容青青」這個名字確實顯得超凡俗。
「真是應了一句老話……」牛二蛋慨著說:「一朵鮮花在牛糞上。」
「你說什麼?」慕容青青有些沒有聽清。
「沒事。」牛二蛋再次笑了起來:「姑娘是哪裡人,怎麼一個人出來啦?」
「我是從江南過來的。」慕容青青認認真真地說:「最近有些煩悶,所以一個人出來散散心。」
牛二蛋點了點頭:「你一個姑孃家,獨自在外不太安全,可以的話我願意當你的保鏢。」
慕容青青不是傻子,當然明白牛二蛋的意思,雖然不討厭麵前的這個男人,但還是覺得有點太快了,便笑著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們非親非故,又是第一次見麵,就不勞煩你了。」
「第一次見麵啊……」
牛二蛋嘟囔著,突然往後退了幾步,牡丹園裡的人非常多,牛二蛋這一退,便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慕容青青有些發矇,心想這人還真沒禮貌啊,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得虧剛才沒答應他,否則……
還沒想完,牛二蛋突然又出現在慕容青青眼前。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牛二蛋笑著說道:「現在我可以當你的保鏢了嗎?」
「……」慕容青青當然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最終還是被牛二蛋的幽默給逗樂了。
「這可不算。」笑了一陣,慕容青青才說:「以一個星期為界吧,如果一個星期以後我們還能見麵,就說明我們是真的有緣分了,到時再請你做我的保鏢不遲。」
「好。」
牛二蛋立馬答應下來,不就是一個星期嗎,對牛二蛋來說易如反掌,跟著這個姑娘,一個星期以後再現就可以了。
以牛二蛋的實力來說,一點問題沒有。
牛二蛋是真的打算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正巧這個姑娘又有他所有幻想的樣子,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對於慕容青青來說也是一樣,願意敞開心扉迎接一位看上去很真誠的男人。
——但不代表就要發生什麼,慕容青青隻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試試罷了。
「好,那就一個星期見。」牛二蛋說。
「這麼自信的嗎?」慕容青青笑著,拎起包來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牛二蛋同樣微微一笑,悄悄跟了上去。
慕容青青在城呆了三天,去了龍門石窟,還去了白馬寺。
三天以後,又去了林和雲臺山,幾乎把中原的景玩了個遍。
不管慕容青青走到哪裡,牛二蛋都跟到哪裡,還暗中幫解決過幾個試圖不懷好意的小流氓;到了晚上,牛二蛋也總是住在慕容青青隔壁。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慕容青青不知的狀態下。
一個星期終於到了。
這一天,慕容青青準備離開中原,準備到蜀中去看一看,聽說那裡的景也不錯。
在飛機場,慕容青青已經取到了票,但沒有急著過安檢,而是左顧右盼,似乎在等什麼。
如果錯過這天,和牛二蛋就不可能再見麵了,畢竟炎夏這麼大,足足960萬平方公裡,誰敢保證兩個人就一定會相遇呢?
但是與此同時,慕容青青又不太希牛二蛋現,因為現在還沒徹底做好準備去做什麼,這樣對牛二蛋來說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就是在這樣複雜、彷徨和矛盾的心態下,一個悉的影出現在的視線範圍裡。
就是那個在牡丹園中曾經出現過的男人,牛二蛋。
牛二蛋微笑著,正朝走過來。
好神奇!
慕容青青還是有些詫異的,竟然真的見麵了啊。
按照當初的約定,可是要讓他做保鏢的。
可是,自己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慕容青青心突然一陣慌。
但是牛二蛋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接了一個電話。
慕容青青清楚地看到,本來麵帶微笑的牛二蛋,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不到一分鐘,牛二蛋就掛了電話,繼續朝慕容青青走過來,麵依舊十分嚴肅。
「慕容姑娘,不好意思。」牛二蛋說:「我有點事要去理一下,不能陪你走了,因為……」
牛二蛋低下了頭,似乎有些愧疚:「我心裡還有一個未能完全放下的人。」
牛二蛋不知道,慕容青青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一樣。」慕容青青說道:「我心裡也有一個未能完全放下的人。」
「那就有緣再見。」
「好,有緣再見。」
慕容青青回過頭去,排進安檢的隊伍中。
誰都不知道,這一別是不是永別。
牛二蛋看了慕容青青的背影一眼,雖然覺得惋惜,但還是毅然地回過頭去,走到售票買了一張去天城的票。
因為就在剛才,他接到一個電話,說是丁菲殺了魏子賢,魏老大怒,要在西山親手斃了丁菲,今天上午就要行刑!
丁菲怎麼會殺了魏子賢呢?
牛二蛋滿腹疑,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畢竟是他曾經的朋友,兩人在一起足足有七八年,如今都要死了,還是應該去見最後一麵的吧。
牛二蛋不明白,丁菲卻明白。
這些日子以來,丁菲就像一隻被豢養的金雀,住在天城郊區的某棟別墅之中,魏子賢偶爾會過來一趟,一夜風流之後才會返程。
魏子賢被終生止踏出天城,這棟別墅已經是他能夠去得最遠的地方,哪怕是別墅後麵的山坡,都不能去。
所以魏子賢一過來,心中便是滿滿的氣,對丁菲也非打即罵。
「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有今天!」
就在昨天晚上,魏子賢又狠狠扇了丁菲一個耳,接著氣沖沖地上床睡覺。
「還不滾上來服侍老子!」
丁菲走過去。
「他媽的,什麼張龍,什麼牛二蛋,別以為老子就拿他們沒辦法了!」魏子賢咬牙啟齒地說:「最近,我正在暗中募集高手,我出不了天城,但是他們可以!他們會帶著我的意誌,殺掉張龍、殺掉牛二蛋!等著瞧吧,他們活不過一個月!」
這些天來,丁菲已經習慣被魏子賢打了,扇一耳、踢一腳什麼的是家常便飯,本來是沒放在心上的,但聽到魏子賢這些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不行,絕對不行。
魏子賢睡著以後,丁菲坐起來看著他。
做了許久許久的心理建設之後,丁菲才慢慢從枕頭底下出一柄水果刀來,在黑暗中狠狠紮向了魏子賢的心臟。
「啊……」的一聲慘,鮮瞬間染紅了魏子賢的膛。
畢竟是第一次殺人,丁菲到底沒有什麼經驗,竟然一刀沒把魏子賢給殺死。
魏子賢痛苦地慘著、漫罵著,又哆哆嗦嗦掙紮著下床。
「你這個婊子,婊子!」魏子賢罵罵咧咧:「等著吧,老子一定弄死你!」
丁菲慌了,又衝上去胡地捅著……
一共捅了十七刀。
魏子賢渾是,死得不能再死。
丁菲一屁坐倒在地,渾抖得像是篩糠。
沒有跑,也不計劃跑,知道本就跑不了。
這可是魏老的親孫子啊!
不知過了多久,丁菲終於不發抖了,坐在渾是的魏子賢的邊,目獃滯、一不。
魏子賢出來的時候,還是帶了些護衛的,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魏公子隻是上樓去一度**,也能發生這麼大的事。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他們準備接魏子賢回城時,才發現了這件事,控製住丁菲的同時,急急忙忙彙報魏老。
魏老當然震怒!
這可是魏老的親孫子,哪怕有再多的不好,也是他的親孫子啊!
魏老親自審問了丁菲。
無論魏老問什麼,丁菲都咬了牙關,說是魏子賢打,自己才還手的。
經過一番調查之後,才知道這個丁菲是慣犯了,原先是牛二蛋的朋友,後來甩了牛二蛋後跟了俞雪峰,還數次聯合俞雪峰準備殺牛二蛋。
再後來,俞雪峰又死了,丁菲便跟了魏子賢。
這人好像是個天生的災星,跟誰,誰死。
事實清楚、證據充分,沒什麼好說的。
被判死刑,更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魏老覺得不解氣,所以決定親自上陣,親手斃了這個殺死自己孫子的人。
在西山的刑場上,眾多法警嚴陣以待,站了一圈又一圈,確保現場的安全。
丁菲穿著囚服跪在地上。
魏老站在的後,正往槍裡著子彈。
丁菲抬起頭來,朝著四周去。
終於,遠遠的,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雖然看不清楚,但丁菲知道一定是他。
他來看自己了。
他來送自己最後一程了。
丁菲笑了。
丁菲看著那個模糊的影,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喃喃地說了一句:「我、、你。」
「砰」的一聲槍響。
丁菲的頭栽倒下去,但是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此時正是暮春時節,山坡上開滿了各的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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