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寺,慕容瑾院子裡。
慕容瑾看著坐在對麵的林大夫,麵不改,彷彿剛剛他的口中,並沒有風輕雲淡地說出“西涼蠱毒”這四個字。
慕容瑾移開視線,垂眸用拇指和食指起一杯茶,放到鼻尖聞了聞,品嘗了一口之後,才緩緩開口
“西涼蠱毒,那是毒,不是醫。”
慕容瑾做出“請”的手勢,示意林大夫也喝茶。慕容瑾不知道這林大夫跟說起西涼蠱毒,是有何用意
林大夫卻不慌不忙地先開口說
“自古醫毒不分家,是藥三分毒。在我看來,藥可以是毒,都也可能是藥。”
林大夫說完,纔拿起茶杯,品嘗好茶。
慕容瑾見此笑了笑,看來這位林大夫,不是好對付的人。之前覺得他危險,看來判斷不差。思及此慕容瑾便含笑道
“怪不得林大夫能治好李小姐臉上的傷。”
由此可見,這個男子,對醫很是通,特別是歪門邪道那類的醫。
林大夫不以為然地“哎”了一聲,然後興趣盎然地對慕容瑾說
“李小姐的傷已經是過去了,我們還是來談論西涼蠱毒吧”
慕容瑾冷哼一聲,眼眸冷了下來,連同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本王妃對西涼蠱毒並無研究,無從談論。”
林大夫似乎對慕容瑾這個忽地啊不是很滿意,挑了挑眉,頗為驚訝地說
“我還以為,琉璃閣閣主卿夜離上的凜寒毒被解,是燕王妃的手筆。”
慕容瑾猛地看向林大夫,眼眸已經結上冰霜。他竟然知道琉璃閣知道卿夜離中了凜寒毒,還知道,自己幫卿夜離解了毒
怎麼可能卿夜離行蹤一向蔽,而且知道他中了毒的,除了自己,就是他的幾個心腹,還有隨從的護衛。難道是琉璃閣有了叛徒還是這個林大夫,手得太長了
慕容瑾見林大夫眼眸著霸氣,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定定地看著自己。心中冷哼一聲,於是便揚眉道
“凜寒毒我在醫書上看過,是西涼三大毒之一。怎麼琉璃閣閣主中了此毒”
慕容瑾並不覺得,這個林大夫是真的知道自己幫卿夜離解了凜寒毒。且不說他是怎麼招調卿夜離中了凜寒毒,但這次幫卿夜離解毒的人,不僅自己一個,倘若要算,殷三原也該算進去。
而且他既然在琉璃閣安了眼線,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此時又來問自己,時想知道些什麼
林大夫似乎早就猜到了慕容瑾會有此反應,也不惱,而是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些可惜地說
“看來燕王妃是不會承認了。”
慕容瑾見這個林大夫神神的,一點也不磊落,看著實在心煩,不想與他糾纏,語氣也冷漠
“本王妃是在醫書上看過毒理,不過,那醫書上可沒有解法。”
林大夫卻對慕容瑾的冷淡視若罔聞,始終我行我素,繼續說道
“既然燕王妃不肯談論這個,那我們談論另外一種吧”
慕容瑾勾了勾,冷眼看著這個林大夫,聲音帶著幾分淩厲
“本王妃對西涼蠱毒並不興趣,林大夫找錯了人了”
林大夫不以為懼,英眉微挑,詢問道
“西涼毒之首的蠱,不知燕王妃可有在醫書上看過”
慕容瑾聽到“毒之首”和“蠱”時,眼皮跳了一下,但是表麵上,依舊麵不改。
林大夫見慕容瑾聽到自己的話,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自顧自地說道
“傳說中,蠱寄生在人的上,與宿主的融為一,蠱會隨著宿主的而變化。毒發時,脈盡顯黑紫,遍佈全,倘若沒有及時遏製躁的蠱,便會毒發亡。”
慕容瑾越聽眼眸越是深沉,林大夫描述的蠱特征,與蕭衍上所中之毒的特相仿。難道,蕭衍中的,就是這蠱嗎
不過,林大夫並沒有提到蕭衍所中之毒的另外一大特征,那就是脈搏比尋常人慢了兩倍。所以此時下定論,還為時尚早。既然這個林大夫能夠在琉璃閣安忍,那麼知道蕭衍中了毒並且毒發的特征並不難。
慕容瑾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哦天底下還有這麼獨特的蠱毒本王妃倒是沒在醫上度過,林大夫是在那本醫書上看的,可否讓本王妃也看看”
林大夫見慕容瑾興趣寥寥,微微蹙眉,但依舊不改淡定地說
“蠱是西涼王族才能掌握的毒,醫書上自然沒有記載。”
慕容瑾挑眉反問
“既然如此,那林大夫,是西涼王族員”
林大夫微微一愣,隨即便笑了,繼續說道
“那倒不是,隻不過,是機緣巧合,知道蠱的毒理和特罷了。”
慕容瑾恍然地點了點頭,拿起茶杯,放在鼻尖吻了吻,茶香沁脾,漫不經心問
“那這蠱,有解藥嗎”
林大夫見狀,英眉高挑,角微勾,“燕王妃想知道”
慕容瑾怔了一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說道
“差點忘了,這可是西涼的毒,隻能是西涼王族才能掌握。”
林大夫見慕容瑾似乎對著蠱並沒有多大興趣,但隨即又覺得不該啊,於是便斂了斂笑容,認真地說
“也不一定是西涼王族的人,燕王妃若是拿出誠意,說不定也能得到解藥。”
那細微的緒波自然沒有逃過慕容瑾的眼睛,慕容瑾放下茶杯,好整似瑕地說
“本王妃隻是好奇,又沒有中了那蠱的毒,要解藥做什麼”
林大夫深深地與慕容瑾對視了一會兒,隨即便也笑道
“也是,不需要的東西,即使價值連城,那也是無用之。今日與燕王妃相談甚歡,時辰不早,我該告辭了。”
林大夫說完,便起告辭。
慕容瑾巋然不,隻是淡淡地說
“慢走,不送”
林大夫做了作揖,隨即轉離開,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後慕容瑾的聲音
“且慢,敢問林大夫全名”
林大夫轉頭看著慕容瑾,微微挑眉,隨即雙眼微瞇,宛如月牙,帶著笑意說
“林希記住,我林希告辭”
林希。
慕容瑾在心裡默唸了一遍,隨即便目送著林希離開。
慕容瑾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