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將軍府迎來了皇甫昊、雲紫筱,還有鸝妃的臨。書趣樓()正廳裡,皇甫昊、雲紫筱坐在主位上,鸝妃坐在皇甫昊的下手。
水子儒夫婦站在那兒,心裡忍不住唏噓:當初布陣圖被盜,他們還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那些盜賊是假冒大侍衛,可是這麼短的時間皇上就顧將軍府,即便傻子也會想到皇上此番前來的目的。
他們夫婦二人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多年為如此忘恩負義的皇上打拚,實在不值。
「皇上、皇後、鸝妃娘娘前來敝府,實在令微臣寵若驚,不知皇上此番前來有何旨意?」
皇甫昊眉頭聳了幾下,沒有開口,倒是旁邊的雲紫筱端莊地笑道:「二位將軍為東璃國鞠躬盡瘁,所以皇上和本宮還有鸝妃妹妹想來將軍府看看,關心一下二位將軍的生活。」
「微臣惶恐,皇上有心了。」水子儒夫婦不卑不地回答,心裡卻亮如明鏡。
這時,鸝妃把玩著手上的米蘭翠金護甲,似笑非笑道:「二位將軍,聽說水凝煙回來了,怎麼沒有看到呢?水凝煙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也就罷了,今日帝後親臨將軍府,也不前來見駕,倒真是目中無人!」
「鸝妃娘娘誤會了,小抱恙在,不方便見人,恐有失儀,所以才未出來。」水子儒微沉著臉說道。
鸝妃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對方的回答。不等接著開口,沈月心便打斷道:「鸝妃娘孃的訊息倒真是靈通。皇上和皇後還在這兒呢,都還沒有開口責怪,鸝妃娘娘端得這麼大的架子,難道眼裡連皇上和皇後都沒有了?」
此話一出,鸝妃臉一白,轉頭看向主位上的帝後,果然二人沉了臉。鸝妃恨恨地瞪了沈月心一眼,不敢再多話。
當年慕容府的二小姐慕容雪囂張跋扈,最後瘋癲,純屬咎由自取,沒想到鸝妃事到如今還記恨在心。
沈月心心裡頓時就不痛快了,剛才皇後說此番是關心他們夫婦二人的,讓說分明就是來添堵的,否則怎麼會明知鸝妃恨了將軍府,還讓這個心狹窄的人也跟來。
雲紫筱瞧了一眼沈月心,眸微,笑道:「沈將軍,本宮看你好像不高興,莫不是不歡迎皇上來將軍府?」
剛才鸝妃的話已經挑起了沈月心的怒火,如今雲紫筱別有用心的話更是讓沈月心火冒三丈。當下,沈月心怒極反笑道:「皇後說對了。」
沈月心話一出,皇甫昊、雲紫筱、鸝妃全都驚住了,半晌沒有回過神。自古君臣有別,臣子對皇上哪個不是畢恭畢敬,戰戰兢兢的,沈月心竟然如此大膽,簡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
不過轉念一想,沈月心的大膽又在理之中。沈月心子耿直火,在金鑾殿上都可以當著文武百的麵不給皇上的麵子直言頂撞,如今又算個什麼事。
雲紫筱回過神,怒喝道:「大膽沈月心,你竟敢對皇上如此不敬!」
沈月心無視夫君拉袖,理直氣壯道:「微臣不過實話實說而已,若是微臣不據實相告,欺瞞皇上,那纔是真正的不敬呢。」
「你你你……」雲紫筱被沈月心堵得不知如何反駁,氣翻騰,偏偏隻能強忍著,此刻簡直比吞了蒼蠅還噁心。
皇甫昊了自己的太,出來打圓場,訕笑道:「沈卿耿直,皇後說話風趣,一場誤會而已,新春裡要保持心舒暢啊。」
沈月心忍住翻白眼的衝,說道:「皇上啊,您看這馬上就是午膳的時間了,將軍府茶淡飯的,與皇宮的膳實在沒得比,微臣就不留您與皇後、鸝妃用膳了。」
皇甫昊一聽,氣得差點兒吐了。他是東璃國的九五至尊,竟然被自己的臣子,還是一介流之輩,赤果果地下逐客令,饒是皇甫昊一向對沈月心縱容慣了,此刻也是心頭怒火燒騰,不冷聲道:「兩位卿,朕難得來一趟將軍府,不如順便看看布陣圖,朕記得上一次看布陣圖時還是七年前的事了。」
皇甫昊此話一出,水子儒夫婦的角都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冷笑。雲紫筱和鸝妃一聽皇甫昊終於說到正題上了,心裡一陣激,們很是期待水子儒夫婦接下來的反應。
「回皇上,布陣圖已經不在將軍府了。」水子儒背脊得筆直,從容不迫地回答。
皇甫昊、雲紫筱、鸝妃全都驚住了,當然,他們不是因為水子儒的話語,而是他的淡定。
守護布陣圖不利,那可是要掉腦袋的,這個男人竟然可以說得若無其事,簡直見鬼了。
「大膽!皇上將保管布陣圖的重任給你們夫婦二人,如今卻說布陣圖不在將軍府,那去了哪兒?」雲紫筱黛眉冷挑,一陣咄咄人。
「布陣圖去了哪兒?想來皇上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便在這時,一道飽含嘲諷的婉轉聲音從門口傳來。
皇甫昊、雲紫筱心裡一,抬起眼簾就看到著冰藍紗的絕麗的子從外麵進來,不是水凝煙又是何人?
水凝煙進正廳走到水子儒夫婦跟前,玉立在原地,背脊筆直,角噙著縷縷的諷刺。
雲紫筱見狀,立刻暴跳如雷,吼道:「大膽水凝煙,見到皇上和本宮不知下跪行禮!還有,布陣圖明明是你們將軍府看管,如今被,關皇上什麼事?」
水凝煙氣定神閑道:「剛才爹爹隻是說布陣圖不在府上,皇後娘娘卻說布陣圖被盜,還說得如此篤定,不知皇後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本宮……」雲紫筱登時花容失,意識到自己說了,眼珠子轉,既而有些心虛道,「本宮自然猜的,要不然好端端的布陣圖怎麼不放在將軍府?」
水凝煙聞言,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並不反駁。那雙烏黑的眸子定定地盯著雲紫筱。
雲子筱到頭皮發麻,總覺得對方那冰冷的目似乎可以看穿所有心思。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藉口太蹩腳,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
皇甫昊轉臉狠狠瞪了一眼雲紫筱,暗自後悔今日出宮不該帶著這麼個蠢人,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反倒三番兩次連累他跟著被打臉。
皇甫昊輕咳兩聲,故作疑道:「水卿,布陣圖不在府上,是什麼意思?朕七年前不是在府上的祠堂裡看過布陣圖嗎?難道你將布陣圖轉移到其他地方了?」
水凝煙看著皇甫昊一臉茫然的表,還有說話時那詫異的口吻,簡直就要佩服皇甫昊的演技了。若不是早已知道是皇甫昊派人盜走的布陣圖,倒真要讓人以為皇甫昊是不知了。
水凝煙似笑非笑道:「既然皇上不知發生了何事,那臣就來告訴皇上。」水凝煙微微一頓,從腰間取出那塊令牌,嘲諷道,「如皇後娘娘所言,前幾日的確有盜賊潛府裡取佈置圖,臣當時和他們手,這塊令牌就是一人不慎落下的。不知皇上可認得這塊令牌?」
水凝煙說完,便將令牌到了宮人的手上。宮人移給皇甫昊,皇甫昊手上握著那塊令牌,憤加,手指微微抖。
該死的,大侍衛,全是一群飯桶,份暴還好意思向他邀功。
「咦,皇上,您的臉很不好看啊,龍不舒服嗎?」水凝煙看著皇甫昊一張臉黑如鍋底,明知故問道。
皇甫昊角狠狠一,完全不知自己該怎麼接話。此刻真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今日原本是來找水子儒夫婦興師問罪的,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反被打臉。
一想到之前是雲紫筱慫恿他派人布陣圖的,皇甫昊頓時就氣不打一來。
雲紫筱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一轉頭正看到皇甫昊惡狠狠地瞪著,雲紫筱有苦難言。這一次不但沒有責難到將軍府,反倒讓皇上記恨上了。一時間心裡忍不住哀嘆,自己真是不蝕把米。
皇甫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片刻,著頭皮說道:「哦,布陣圖的事朕覺得一定有誤會。朕會徹查此事的。看在兩位卿往日勞苦功高的份上,這一次布陣圖丟失一事,朕不會追究。」
無論對皇甫昊有多大的怨言,但畢竟是一國之君,麵子還是要給的。水子儒夫婦便道:「多謝皇上。」
雲紫筱見狀,不甘道:「皇上,怎麼可以這樣算了呢!布陣圖畢竟是在將軍府丟失的,單憑一塊令牌能說明什麼問題。」
鸝妃聞言,也連忙附和道:「是呀,皇上,皇後姐姐所言極是,您不能這樣算了啊!說不定那令牌本就是他們從哪兒來呢。」
皇甫昊聽後,氣得差點兒噴出來,怒火衝天地向雲紫筱和鸝妃吼道:「閉!朕說話哪有你們的份!看來平日是對你們太縱容了,從即日起在各自宮裡反省,不得踏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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