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暗四正在彙報一些冥月國需要司徒恭決斷的事務,他洋洋灑灑講了一大堆,抬頭時卻發現他家主子有些走神。書趣樓()
暗四奇怪地打量了一下他家主子,不由得訝然。在他印象裡無論何時主子都淡定從容,如今這種現象是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從未發生的。
「主子,不舒服?」暗四疑地開口。
司徒恭回過神,淡淡道:「你繼續說。」
他臉上沒有一異樣,心裡卻一陣困。最近腦海裡總是無端閃現出某個畫麵,那種覺就像是真實發生過一樣,比如和一個人取龍丹,共吃一碗湯圓,一起去青樓……總之,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怪陸離。
司徒恭並不認為這些事都是發生在自己上的。若真是自己經歷過的,為何一點兒也想不起他和哪個人做過這些事。想了好幾日依然沒有頭緒,司徒恭索便揭過了。
將軍府,明月閣。今日一大早,水翎對娘親各種賣乖。
「娘親,您不?」
「娘親,您累不累?」
「娘親,要不要翎兒幫您捶背?」
……
水凝煙看到兒子為忙這忙那,大獻殷勤,於是聞到了一子的謀。終於快到午膳的時候,小傢夥沉不住氣了,用無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著水凝煙。水凝煙丟給兒子一個白眼,說道:「你這傢夥,有什麼還不快說來聽聽。」
水翎一聽,烏黑的眼珠子頓時更亮了,撲進娘親的懷裡,像抹了似的,說道:「娘親啊,果然是知子莫若母。」
水凝煙拍了拍兒子的頭,笑罵道:「來。」
水翎傻笑兩聲,說道:「娘親啊,上次那個太子叔叔帶翎兒和小舅舅去了香滿樓,翎兒覺得那裡的飯菜很對娘親的胃口,所以……」
不等兒子說完,水凝煙便敲了兒子的腦袋,好笑道:「明明就是你這個傢夥饞。」
被拆穿心思,水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水凝煙隨即爽快答應道:「好,你去上小舅舅,咱們中午下館子。」
於是,水翎歡呼一聲,邁著小屁顛屁顛地跑了。
正值春節期間,街市上要比平常更加熱鬧,行人熙熙攘攘,商販賣力吆喝,到洋溢著新年的氣息。青檸、何首各自帶著水翎、水灝在路邊攤轉悠,水凝煙則愜意地跟在後麵,看著四周的景緻,引發心陣陣中慨,五年來東璃國京城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小姐,快來看啊,這裡的發簪好漂亮啊!」青檸站在一個攤子前歡呼招手。
水凝煙勾了勾角,走過去。這是個賣發簪的小攤。桌上擺放的發簪各式各樣,琳瑯滿目。那些發簪款式別緻,鮮亮,的確人讚不絕口。
「咦,小姐,您看這件簪子,小巧緻,上麵雕刻著一朵梨花,很適合小爺啊!」何首眼獨,從桌上拿起一件象牙白的男士發簪,歡喜道。
水凝煙接過,見那發簪簡潔大方,簪頭上雕刻的梨花栩栩如生人不釋手。把玩著手中的簪子,腦袋裡忽地就像有什麼炸開了一樣,隻覺得眼前的場景異常悉,就像在哪裡發生過,一時間竟有些發怔。
不遠,暗四和他家主子正漫步街頭。暗四目隨意轉悠,驀地開口,「主子,您看,那不是那日您在香滿樓救下的那個小孩兒嗎?」
司徒恭順著暗四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如暗四所言,是那個小孩兒。然而下一刻,他的眼裡閃過一抹錯愕,在那個小孩邊,一襲的子不正是前兩日在雲來寺梅林和他手的那位?
司徒恭一瞬間瞇起了眸,也不知怎麼一回事,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朝那個人走去。暗四隨即跟上了他家主子。
那邊,水凝煙握著發簪發獃,何首瞧見,關心道:「小姐,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水凝煙搖了搖頭,開口道:「沒想什麼。何首、青檸,你們也選件自己喜歡的發簪,當是小姐送你們的。」
何首、青檸謝過,各自挑了一件。何首挑的是件綠雪含芳簪,青檸挑的是件白玉孔雀簪。水凝煙給水灝挑的是件青玉梅花簪。水凝煙付過銀子,俯下子,替水灝了青玉梅花發簪,替水翎了象牙白梨花簪。
正巧過來的司徒恭看到這一幕,他心頭一,腦海裡猛然有什麼一閃而過,忽地就記得,好像曾經也有人送過他一件發簪。一時間他停下腳步,怔在原地,眉頭皺,若有所思。
「主子,您沒事吧?」暗四看到他家主子的異樣,疑道。
暗四的說話聲喚醒了他家主子,同時也引起了水凝煙等人的注意。看到司徒恭的那一刻,水凝煙和兒子幾乎同時出口,隻是一個兇神惡煞,一個歡呼雀躍。
「怎麼是你!真是魂不散!」
「叔叔,是你呀,見到你太好了!」
水凝煙兇地說完,看到兒子竟然對著眼前的男人笑得一臉燦爛,頓時沒好氣道:「翎兒,你認識他?」
水翎重重地點頭,「是啊,娘親,上次在香滿樓翎兒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去,是這位叔叔救了我。」
水凝煙聞言,臉這纔有所緩和。司徒恭看了水凝煙一眼,旋即轉頭看著水翎,溫聲道:「小朋友,咱們又見麵了。」
水凝煙和司徒恭都沒有留意到,青檸、何首在看到司徒恭時,臉上的神十分複雜。而暗四凝視水凝煙的眼神著古怪。之前暗一、暗七給他看過一幅主子親繪的畫像,據說畫像上的子就是東璃國將軍府的水小姐,兩人千叮嚀萬囑咐說若是主子到水小姐,讓他一定要留神一些。
他記得畫中之人和眼前的子有**分相似,自己應該不可能認錯人才對,隻是這子似乎並不認識主子,難道其中另有?當下暗四不聲,決定再暗中觀察。
「我大人有大量,梅林一事就不與你計較了,謝你之前出手救翎兒,就此別過!再見!哦,不,應該是再也不見!」
水凝煙有些氣呼呼地說完,扭頭就要走人,可是水翎卻仍留在原地,並且甜甜地開口,「叔叔,我和娘親要去香滿樓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水凝煙聽完,氣得鼻子都要冒煙了。這個兒子簡直快要把氣死了,真想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多孽,讓兒子這樣拆的臺。
司徒恭看到水凝煙臉上的表十分複雜,又是窩火,又是憋屈,他的心莫名大好。於是,俊眉微挑,故作為難地對水翎道:「小朋友,叔叔倒是想去,不過好像有人不歡迎啊!」
水翎一聽,連忙搖著娘親的手撒,「娘親,叔叔上次救過翎兒,若不是叔叔,翎兒隻怕現在還得躺在床上養傷。」
「好吧。」水凝煙瞪了兒子一眼,沒好氣道。
「謝謝娘親。」
水翎歡呼一聲,下一刻甩開水凝煙的手,一下子就跑過去拉住了司徒恭的大手,似乎生怕對方跑掉一樣。
水凝煙見狀,角狠狠搐,心裡哀嚎:那個小白眼狼真的是肚裡跑出來的嗎?
青檸、何首看了看們小姐,相視搖了搖頭。當初在冥月國,們跟在小姐邊,見過司徒皇上摘下麵的容貌,所以剛才司徒皇上一出現,們就認出來了。
照小姐剛才所言,司徒皇上就是小姐那日在雲來寺梅林遇到的那人,哎,還真不知此番相遇是劫是緣。
就這樣,一行人去了香滿樓。門口的小二一看司徒恭等人著不俗,連忙上前殷勤招呼,「幾位裡麵請。」
一進大廳,水翎、水灝兩個小傢夥跑在最前麵,正要上樓梯,這時小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實在對不起幾位客觀。二樓的雅間已經沒有位子了。」
司徒恭看了暗四一眼,暗四走到小二跟前,取出一錠金子,小二見狀,眼睛一亮,旋即仍然苦著臉道:「幾位,真沒有雅間了,唯一的一間也被人預訂了。」
「既然人還沒有來,我們就先吃飯,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水凝煙淡淡說道。
「這……」小二正一陣為難之際,隨意往門口瞥了一眼,說道:「說曹曹到,預訂雅間的那位客來了。」
水凝煙轉頭去,就看到剛進酒樓的皇甫鈺。下一刻皇甫鈺的目無意間轉,也看到了水凝煙。
「煙兒,好巧啊!」皇甫鈺沒想到會在這裡到水凝煙,十分欣喜。
然而當注意到水凝煙旁邊的司徒恭時,皇甫鈺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皇甫鈺走到水凝煙跟前,看了司徒恭一眼,強歡笑道:「煙兒,這位是誰呀,你也不介紹一下。」
「一個陌生人而已。上次你帶翎兒來這兒,翎兒差點兒摔下樓梯,是他救了翎兒。所以,請他吃個飯,算是答謝。」水凝煙淡淡道。
皇甫鈺一聽,心轉為晴。水凝煙看著他,說道:「小二說這裡已經沒有雅間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雅間?」
「煙兒,何須見外,咱們上樓,這一頓本太子請了。」皇甫鈺喜不自勝道。
當下一行人上了二樓,小二領著他們來到了天字一號的雅間。雅間裡麵極大,裝飾很奢華,又極有品味,看來這家的老闆費了不心思。皇甫鈺揚言請客,水凝煙也不客氣,讓水翎、水灝點了幾樣喜歡的菜,然後又點了自己吃的菜品,當然,在水凝煙看來,路上巧遇的那位是來混吃的,所以直接忽視讓他點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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