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快見過三位老師。書趣樓(www.shuqulou.com)」沈月心領著兩男一向水凝煙分別介紹道,「這位司徒先生是琴師,這位慕容先生是樂師,這位嶽姑娘是舞師。」
水凝煙從榻上起走過去,不冷不熱道:「三位老師好。」
旋即一雙墨眸快速地將教授才藝的三人暗自打量了一番。做司徒先生的琴師,一月牙白錦袍,幾株竹綉在袖口和袍上,三千青用一銀帶高高綰起,明明是一張極其普通的麵容,但是不知為何,水凝煙總覺得有種艷四的錯覺。著材頎長的男子,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那個複姓慕容的樂師則長得劍眉星目,一襲湖藍錦袍更襯得他宇軒昂。剩下的那個教授舞蹈的姓嶽子,梳著驚鴻髻,杏眼腮,柳眉薄,著一素雅的舞服,冰藍的水波,紫上,腰肢纖纖,整個人十分清雅。
水凝煙的目依次在三人的上停留了片刻,最終的目鎖定在那個琴師上,若有所思。
「三位老師,煙兒的學習就全拜託你們了。還希你們能多費些心思。」沈月心玉容含笑,十分客氣地對三人說道。
三人略一躬,開口道:「夫人言重了,夫人出重金聘請我們,我等怎好辜負了夫人的一番苦心。」
「那就有勞三位了。」沈月心說完,心裡兀自擔憂,自己這個兒已經接二連三地氣跑了好幾個琴師、樂師、舞師,真不知眼前這三人能在府裡呆多久。
「煙兒,這次你可一定要用心學習啊,不準再任氣跑老師了。」沈月心雖是用警告的口吻說著,但是麵容不見淩厲,隻餘慈。
「娘親,煙兒知道了。」水凝煙收回凝視琴師的視線,十分配合地點頭說道。
「那好,娘親就先走了。你好好跟著三位老師學習。」沈月心隨即先行離開,明月閣的幾個丫頭也被沈月心支走了。
一時間花廳就隻剩下了和教授才藝的三人。此刻,水凝煙正暗自盤算著待會見招拆招時,冷不丁聽到一道低沉充滿磁的聲音,「丫頭,是不是應該先給我奉上一杯敬師茶呀?」
水凝煙聞言,霍地抬起眼簾,正看到那個琴師優哉遊哉地坐在榻之上,至於另外兩人則一左一右地站在琴師的兩邊。
水凝煙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柳眉微蹙,完全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況。惡名在外,之前來明月閣的那幾人見到要麼戰戰兢兢,要麼滿臉鄙夷。但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沒人敢在跟前擺譜,可是現在竟有人敢指使倒茶,難道就不怕在茶水裡投毒嗎?
「你究竟是什麼人?」水凝煙片刻的失神之後,立刻一臉戒備道。
「嗬嗬,丫頭,你可好沒良心啊,這麼快就把你的救命恩人給忘了?」
明明是一張極普通的臉,可是此刻笑起來讓人隻覺得猶如煙火綻放,骨子裡出來的奢靡艷麗,幾乎晃花了水凝煙的眼。
水凝煙聽言,臉陡然一變,驚呼道:「你你你……是司徒恭。」
這一刻,才猛然醒悟。該死的,竟然是司徒恭,這個傢夥竟然易容了,所以才會覺得奇怪,明明看著眼生,卻又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正是。」看到水凝煙驚愕無比的表,司徒恭頓時充滿了就。
在這個人的臉上看到了太多的冷漠淡然,如今這般模樣,倒讓他覺得鮮活許多,也可許多。
「你跑來這裡做什麼!你快給本小姐滾出去!」水凝煙一陣窩火,這個司徒恭實在是魂不散啊。
「不準對我們主子無禮!」暗三和暗七齊齊向前走出一步,一臉兇相。
「你們去外麵守著。」司徒恭對著暗三、暗七冷冷吩咐道。
暗三、暗七聞言,立即領命而去,心裡卻一個勁兒地犯嘀咕。他們主子何時大發慈悲了,以前若是敢有人對主子不敬,下場絕對是首異。今日的主子還不是一般的反常啊。
「司徒恭,你究竟想玩什麼花樣?」水凝煙氣呼呼地轉坐到了旁邊的玫瑰椅上,與司徒恭橫眉冷對。
「哈哈,丫頭,我可是你娘親聘來的琴師,當然是教你彈琴嘍。另外暗三可以教你樂曲,暗七可以教你舞技,到時你在百花宴上絕對可以艷群芳。」
「司徒恭,我的事不用你管!」水凝煙怒聲斥道。
今日到底是走了什麼黴運,竟然會被司徒恭這個瘟神上門糾纏。纔不稀罕在百花宴上出風頭,要的不過是清清靜靜的生活。
「十分抱歉,本太子已經收了你孃的銀兩,自然不能隻拿銀子不辦事,所以接下來的七天裡,我都會教授你琴技。」司徒恭皺了皺眉,擺出一副莫能助的表。
一聽七天都要麵對司徒恭,水凝煙氣得差點兒暈過去。貝齒咬了一下瓣,忿忿道:「不用了,那些銀子就當本小姐送你了。你趕帶著你的兩個屬下有多遠滾多遠。」
司徒恭聞言,十分淡定道:「無功不祿,這句話你總該聽過吧。丫頭,我收了你孃的銀子自然要做事的。」
「你你你……」水凝煙氣得角搐,一時間真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竟然能被司徒恭這種深藏不的男人纏住。
司徒恭頓時心大好,他就喜歡看到這個人在他手上吃癟時的樣子。上次他將胖鳥送來時,看到不施黛就已經若天仙的樣子更加心,於是這纔想到利用琴師的份與親近。
隻是這個人脾氣太過火,簡直像個小辣椒,不過嘛越辣越帶勁,今生今世他就認定了。
「司徒恭,你要是再不離開的話,本小姐就要喊人了。」
司徒恭一聽,抿笑道:「你該不會是打算汙衊本太子非禮你,然後將人喊來吧?」說到這裡,司徒恭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實在太好了。到時所有人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那麼你就隻能嫁給我了。本太子正求之不得。」
水凝煙聽後氣得差點兒吐,恨恨道:「司徒恭,你有種!」
司徒恭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淡淡道:「多謝丫頭誇獎。如若你不想知道咱們有私的話,那就趕將敬師茶奉上,本太子了。」
「你你你……胡說什麼,誰和你有私了?你可不要說啊!」水凝煙嚇得臉一變,連忙反駁道。
「難道你健忘?之前我送過披風給你,後來在樹林裡又救了你。」說到這裡,司徒恭陡然把聲音提高,「喂,我之前救了你們將軍府的大小姐,現在……」
眼見司徒恭大聲嚷嚷,水凝煙頓時投降道:「好了,司徒恭,我認栽了,趕給我閉。」
司徒恭聞言,邪氣一笑,故意說起了風涼話,「丫頭,你要早這麼說,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水凝煙冷哼一聲,懶得搭理司徒恭。心裡卻忍不住哀嘆連連。天哪,從現在起要忍司徒恭整整七天的時間。七天呀!想一想都覺得頭要大了。
「喂,丫頭,似乎你的記不是一般的好。」水凝煙正腹誹不迭,被司徒恭直接給打斷了。
「什麼意思你!」水凝煙沒好氣道。
司徒恭挑眉道:「我的敬師茶呢?」
此話一出,水凝煙角狠狠一。這個男人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不會倒茶喝嗎?
眼見水凝煙沒有毫靜,司徒恭又故技重施。水凝煙一見他又要大喊大,於是連忙妥協道:「別了,我倒茶就是。」
「這還差不多。」
水凝煙一看司徒恭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恨不得將這個男人狠狠揍一頓,但前提是如果能打敗這個男人的話。眼見自己被這個男人吃得死死的,水凝煙隻好磨磨蹭蹭地走到桌前倒茶。
「喝死你,喝死你!」水凝煙一邊倒水一邊小聲咒罵。忽地腦中靈一閃,計上心來。快速地從腰間掏出一個藥包,然後將藥撒進了茶盞裡。
「好了沒有?這麼慢。」那邊司徒恭忍不住催促道。
「好了,好了。」水凝煙作麻利地搞好一切,端著茶盞轉走了過去。
「喏,給你茶。」司徒恭接過茶盞,微微挑了一下眉頭。
水凝煙略帶張地催促道:「喂,你幹嘛不喝?」
司徒恭抬頭朝著門口瞥了一眼,起道:「夫人。」
「娘親?」水凝煙回頭看了半晌,除了門口站著的兩人外,並沒有看到沈月心的影子。
「我娘呢?」水凝煙轉過頭,嗔怪地瞪著司徒恭。
司徒恭十分淡定地說道:「不好意思,是我看錯了。」
旋即,司徒恭將那盞茶喝了下去,水凝煙心中的惱火頓時煙消雲散。接下來司徒恭開始給講述一些關於琴的基礎知識,司徒恭這一講就是一個時辰,水凝煙也一直期盼著藥發作,可是眼見司徒恭一直安然無恙,滿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