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琴姨娘前來的兩個丫環早已嚇得呆若木，最後還是在水凝菡的吩咐下將了重傷的琴姨娘送了回去。書趣樓(www.shuqulou.com)

「菡妹妹，你剛才的那些話難道是想陷爹爹於不義？」水凝煙目微挑，似笑非笑。

這個水凝菡以為琴姨娘深得水子儒寵，就得到懲罰？簡直太小看水凝煙了。

「大姐此話何意？還大姐不要誣衊菡兒纔是。」水凝菡臉上怒氣現，但還是極力控製了下來。

水凝煙踱出幾步，斜睨了水凝菡一眼，眼裡儘是嘲諷的笑意，「琴姨娘目中無人，所作所為早已超出了為姨孃的言行，平日娘親不與計較，那是娘親心善。即便爹爹再寵琴姨娘，可惜姨娘就是姨娘，始終也不是將軍府的主子，若是一直容忍是在府裡囂張跋扈，隻怕到時傳揚出去，說是爹爹縱容小妾，難免要讓爹爹背負一個「寵妾滅妻」的罪名了。菡妹妹，你說我說得可對？」

水凝菡一句話也反駁不出，頓時氣得臉都綠了。實在沒有想到一向脾氣暴躁、笨口笨舌的水凝煙如今竟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菡妹妹，怎麼不說話，難道是覺得大姐我說得沒理，還是說菡妹妹將咱們府裡的規矩沒學會？」水凝煙眼見水凝菡氣得半天不吭聲，再次說道。

「大姐，對不起，是菡兒看到琴姨娘了傷，心有不忍，所以才會一時考慮不周說出那番話。大姐一向寬厚待人，想必一定不會和菡兒計較吧。」

「是啊，大小姐，三小姐年紀尚輕，說話難免考慮不到，還大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怪罪三小姐了。」這時半天沒有開口說話的雪姨娘替水凝菡求道。

水凝煙抿，悠然道：「依照菡妹妹和雪姨娘說來，若是今日我要怪罪菡妹妹的話就要變斤斤計較的小人了？」

「啊……大姐你想多了，都是菡兒不好，一時口不擇言，還大姐原諒菡兒。」水凝菡立即紅著眼，梨花帶雨地說道。

「菡妹妹，剛才琴姨娘說你的蘭馨苑也缺人手……」

不等水凝煙說完，水凝菡就急忙打斷道：「大姐，沒有，我的蘭馨苑最不缺的就是下人。好了，大姐，菡兒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水凝菡拉著雪姨娘落荒而逃，狼狽不已。

等不速之客盡數離開，牙婆子上前對水凝煙含笑討好道：「大小姐，不瞞您說，老今日帶來的都是十分頂尖的姑娘，大小姐若是有喜歡的儘管開口便是。」

水凝煙眸輕掃，角旋即綻開一抹淡淡的譏誚弧度。

牙婆子帶來的姑娘總共三十人，模樣沒有特別出挑，也沒有特別醜陋的，所以總來說還算過得去。一般大戶人家挑選的丫環絕對也要模樣標緻。這個牙婆子隻帶一般的姑娘前來讓挑選，恐怕也是因為的名聲而小覷吧。

水凝煙收回視線，目在牙婆子的上轉悠了幾番，牙婆子頓時冷汗直冒，一時間背上沁出的冷汗宛如小蛇一般竄，讓渾不自在。此刻心裡後悔不迭。當初誤信傳聞，所以將出眾的姑娘全留給了其他富貴人家挑選。哎，剛才見識了這將軍府大小姐的手段，那絕對是明得半點兒也沒法糊弄啊。

沈月心瞧了一眼那些姑娘，一臉不滿地對牙婆子說道：「收了那麼多銀兩，就尋了這樣的姑娘過來，莫不是覺得本將軍是個好糊弄的主？」

沈月心之前常年在外帶兵打仗，沙場上的歷練讓渾英氣，此刻雖然說話聲音不大，卻著一子不怒自威的氣勢，牙婆子頓時嚇得雙一，連忙跪地請罪道：「沈將軍息怒，若是沈將軍不滿意的話，老再另尋一些姑娘過來。」

沈月心聞言，臉這才緩和不，轉頭徵詢兒的意見，「煙兒，若是你不滿意的話，改日再挑如何？」

水凝煙莞爾一笑道：「娘親，煙兒很滿意。」

沈月心先是一愣，隨即寵溺笑道：「好，就依你。」

沈月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牙婆子，淡淡道：「既然煙兒都這麼說了，那就不用換人了。」

「多謝沈將軍，多謝大小姐。」牙婆子頓時心頭一鬆，起站立一旁。

水凝煙在三十人跟前依次走了一遍，最後隻用了一盞茶的工夫就選出了三人，牙婆子領了銀兩帶著其他姑娘離開了將軍府。

沈月心和兒說了幾句，又恩威並施地對所選的三人講了一番話，隨後才離開了明月閣。

水凝煙坐在一扇玉骨金麵雕花屏風前的玫瑰椅上，神恬淡，眸清幽地打量著剛剛挑選的三人。這三人模樣清秀，隻算得中上姿容。前世水凝煙閱人無數，一向看人極準，在三十人之中挑選了這三人，看中的是三人目坦亮，目不斜視，一看就是那種忠心不二之人。當然，什麼都有例外，今日挑選的人是否可靠，還得看今後的實際表現了。

青檸上前遞了茶盞，水凝煙淺酌了一口後放下，著不遠幾案上鏤空白陶瓷香薰爐裡裊裊升騰的香煙。良久，才淡淡啟。

「你們都什麼名字？」

「奴婢小翠。」

「奴婢小紅。」

「奴婢小紫。」

水凝煙聞言，角狠狠一，不由腹誹：這些丫頭的名字聽起來風塵味也太重了吧。略一沉，再次開口，「我給你們三人重新挑個名字吧。」

三人聽言，先是一愣，隨即興地不迭點頭。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名字難聽，現在有新主子要替們改名，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水凝煙沉思片刻，徐徐說道：「小翠今後白芷。小紅今後何首，小紫今後就鬱金。」

三人一聽，頓時喜不自勝，跪地謝道：「多謝小姐賜名。」

水凝煙淡淡道：「在我手下當差，伶俐固然好，但最要的還是忠心。若是他日做出背叛主子之事，我絕不輕饒。」

「奴婢誓死追隨小姐，若有二心，就讓奴婢萬箭穿心。」

「起來吧。」

「多謝小姐。」

三人起後依舊還沉浸在被賜名的喜悅中。何首忽地若有所思道：「小姐，給我們三人所賜之名似乎都跟草藥有關。」

水凝煙聞言，心中一，含笑道：「何首，你懂醫？」

何首微微點頭，如實道：「回小姐，何首略懂一二。何首從小和爹爹相依為命，爹爹是個小有名氣的大夫，奴婢從小和爹爹也學了一二，隻因後來何首被當地一個員外看上，員外要讓何首做他的姨娘，何首寧死不屈，於是員外就陷害爹爹，說爹爹醫死了人，藉此要挾爹爹將我嫁出去。爹爹寧死不從，最後被那個員外害死，或許是老天憐憫奴婢，奴婢九死一生才從員外的爪牙下逃走。」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變得有些低沉抑。水凝煙在現代見了太多的不平之事，如今聽了何首的遭遇，緒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反倒是青檸、白芷、鬱金，皆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水凝煙淡淡道：「何首，你也無需太難過。常言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要節哀。」

「多謝小姐關心，奴婢已經沒事了。」何首臉上出一笑容道。

當下水凝煙點點頭，對三人說道：「以後你們就跟著青檸，由你們規矩，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事儘管問。」

三人連忙應聲道：「小姐，奴婢知道了。」

水凝煙隨即道：「青檸，你先帶們三人下去安頓一下，順便給們講一講咱們明月閣的製度。」自從水凝菡上次帶了皇甫辰跑來明月閣，水凝煙就製定了一套關於明月閣下人當差的賞罰製度，主要就是不想讓下人再隨便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

青檸點頭回答：「小姐，奴婢知道了。」

與此同時，冰冷森寒的刑房裡，人的手腳被鐵鏈鎖住固定在牆上。原本雪白的中跡斑駁，目驚心。殘酷的刑罰讓已經昏死過去。此刻人垂著頭，淩的長發遮住了的麵容。

忽地，刑房的大門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接著刺目的線讓人睜開了眼。逆著線，隻看到高大的男子影徐徐走來，等眼睛漸漸適應明，看清走來的男子時，頓時驚喜連連，急切地詢問道：「青桐，是不是主子派你來的？主子原諒我了？」

「暗二，你該知道主子的脾氣，主子讓你去保護那個人，結果你都做了什麼？不服從主人的命令，現在有你苦頭吃。」

「明明不過是一個醜，而且屢次對主子不敬，難道我想懲罰一下也不行？」暗二一想到那個濃妝艷抹極其醜陋的水凝煙，心頭一陣火起。

逆著線，暗二看不清青桐臉上的表，隻聽他清冷道：「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為了主子，我隻能……」

說完，青桐手中的玄鐵寶劍向暗二直直刺去，暗二頓時絕地閉上眼，可是等了半晌，並沒有等到強烈的痛，反倒是的手鏈腳鏈全被砍斷了。

下一瞬，霍地睜開眼眸，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青桐，隻聽對方戲謔道：「我和你一樣，都很討厭那個水凝煙，是絕不會讓那個醜毀了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