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件夾又一次掉在地上，合同散開，白的A4紙紛紛揚揚地灑了一地。

以前寫意一直都想不通為何一個男人的吻起來是如此香甜的，只要糾纏上會讓人罷不能，如同片。

明知不能，可是一旦沾上了，就會讓人甘之如飴地沉淪下去。是不是和他這個人一樣，一旦有了瓜葛，即使天崩地裂都想繼續下去？

寫意已經意迷，再也不管那電梯打開多次，又關上多次，有多人驚奇地看著他們，或者又有多人尷尬地轉過去。

只知道，要阿衍，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怎麼想，都不想理會。

他就是的歡樂、的喜悅、的幸福，甚至是的整個世界……

阿衍是寫意的，永永遠遠都是。

“寫意。”他吻著，緩緩低語中緒略微有些失控，“不準離開我，不準忘了我，更不準明明記得我卻裝陌生人的樣子。信不信你要是再那麼對我一次，我會瘋的，我肯定會瘋。”

寫意含著淚使勁兒點並沒有：“我再也不會離開阿衍，攆我走我都不走。”

那天，A城吹著冷颼颼的北風，還夾雜著細雨，不過寫意全都是暖烘烘的。

這麼多年了，心裡從來沒有這麼輕松過。為自己活的覺，原來是那麼自由。

坐在回唐喬的計程車上，一路傻笑。偶爾回想起和他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接吻，就愧得要死，不又用手捂住臉。

開車的是個年輕的司機，看到奇怪的舉，時不時地狐疑地打量一下。

待他又一次奇怪地看自己的時候，寫意幹脆轉頭去對他說：“我又了。”

那小夥子也不跟笑了。

“恭喜啊，那送你一首歌。”小夥子說完就打開音響放了那道《我你》。

從你眼睛看著自己最幸福的倒影

握在手心的默契是明天的指引

無論是遠近什麼世紀

在天堂擁抱或荒野流離

我你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運

我你我願意準你來跋扈地決定世界邊境

偶爾我真的不懂你又有誰真懂自己

往往兩個人多親是過傷害來證明

像焦慮不安我就任

怕泄你怕所以你生氣

我你讓我聽你的疲憊和恐懼

我你我想親你倔強到極限的心

我撐起所有圍風雨的地

擋狂風豪雨想讓你口氣

被割破的信心需要時間痊愈

夢想纏著懷疑未來看不清

就的擁抱去傳遞能量和勇氣

我你我你我想去未知的任何命運

我你讓我聽你的疲憊和恐懼

我你我想親你倔強到極限的心

哪裡都一起去一起仰星星

一起走出森林一起品嘗回憶

一起誤會妒忌一起雨過天晴

一起更懂自已一起找到意義

……

第十二章

（1）

下午，正好謝銘皓來接寫晴回B城。

天很冷，任姨為寫晴戴了個帽子，領卻沒弄好，定意手去為姐姐理了下領子，引得寫晴回頭看。

寫晴一臉純淨，眼睛又黑又明亮，很像嬰兒。謝銘皓將照顧得很好，臉蛋圓圓的，完全是個紅蘋果。

寫意忍不住用手了，也不反抗，就沖著寫意笑。

如果說喜歡這種樣子的寫晴，任姨會不會生氣？

送走了他們以後，在路上突然收到厲擇良的短信。

“一起吃飯。”

“好的。”這樣回複了他，末尾還加了一個笑臉。

一會兒，想起這事來，又問他：“在哪兒吃？”

“聽說寧靜路有家意大利餐廳味道不錯。”

這個

“聽說”是厲澤良剛剛問的小林。他這人很注意這些。之前有伴都是別人挖空心思討他歡心，他從不留意，如今還只得用他的薄臉皮向人打聽。

寫意笑，又回：“那還不如你做給我吃。”

“好，下班我來接你。”

寫意看著屏幕上的字揚起角。他接下班，然後兩人一起去買菜。

回家做飯，這種點滴間平凡的幸福是夢寐以求的。即使姍姍來遲，終究還是沒有錯過。

下班時間，他的車低調地停在公司斜對面的路邊。寫意匆匆跑下樓，躥到車裡面去。

外面很冷，了冰冷的手，然後突然在他的臉頰上，冰了他一個激靈。

瞧著厲擇良的表，寫意頑皮地哈哈直笑。

他著眉角，無奈地瞥了下前排的司機，還好司機危襟直坐目不斜視，就算看見了也裝著完全沒看見。

寫意這才發現開車的不是季英松，他果真是出差去了。有些不安地瞅了瞅厲擇良，看樣子季英松也沒有給他說問過車禍的事。

寫意和那個司機不，也就不好放肆，只得規矩地坐著。沒想到過了會兒，他卻了右手過來輕輕抓住的左手。

寫意心跳地斜著瞅了他一眼，發現他正裝著若無其事地看著窗外。

他的手並不比暖和多，但是當皮和皮挨在一起以後，卻格外溫暖。

回到公寓，厲擇良首先給老譚去了個電話，告訴他不回老宅住。

他從小家教很嚴，也養習慣去哪兒都會給人打招呼，免得人家做飯等他。

寫意問：“你前幾天都是回老宅？”

厲擇良點頭。

“那為什麼每次都在這裡等我？”

他沒有說話，放水淘米。

這時電話又響了，寫意了手手去接。

“沈……小姐。”還是老譚，而且他還是有些意外。

“嗯。譚叔，是我。”

老譚歎：“難怪今天他這麼高興。”

“有那麼明顯嗎？”寫意笑。

“我還說勸厲先生回家，或者是護理過去的，看來今天就算了。”

“怎麼了？”

“他的最近腫得厲害，每晚都要按，不然第二天更難。”

“我勸他回去。”

“算了，沈小姐，你知道他的脾氣，他不願意的事十頭牛也拉不。”老譚搖頭，而且他怕他倆又不小心鬧僵。

“我試試吧。”

掛了電話，回到廚房。厲擇良問：“誰的電話。”

“譚叔說，你吃過飯應該回老宅去。”

“回去做什麼？”他停下作。

“你的要治療。”

“我跟他說了我沒事，改天回去。”他停下手中的作，背影有點僵。

寫意知道他不喜歡提這個事，特別怕他突然發作。

廚房裡的空氣果然瞬間凝固起來。

寫意走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腰：“阿衍，要是你疼怎麼辦？”

“我不疼。”他的表緩和下來，輕輕說。

“可是我的心會疼，”頓了頓，又說，“回去吧，我陪你回去。”

“真的？”他有些別扭地問。

“那好。”他說。

那一刻才發現，他不回老宅也許是因為，他怕不肯去厲家。

想到這裡，將抱住他的雙臂了。

“怎麼了？”他問。

“其實只要有阿衍，什麼都不重要。我們要是每一分鐘都在一起就好了。”

他們吃了飯回到老宅，一幹人已經等在那裡。

臥室裡，厲擇良卸假肢的時候擰了眉頭，面有些發青。那殘缺的右又一次赤地出現在眼前，卻跟以前的完全度不同。

如果不是為了，他又怎麼會這樣？一熱流從四肢百骸匯集湧上的眼眶，幾乎流出淚來。

“寫意，你先出去。”他察覺了的異樣，而且他也十分不願意知道他的在惡化。

、

“不，我要看。”堅定地拒絕。

待那漂亮的護理出去取東西的間隔，他又聲道：“你先出去吧。”

“阿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眨了眨眼睛說：“留個單獨在這裡將你的來去的，我可不放心。”

他啞然失笑。

吃過藥以後，他早早就開始犯困。

寫意本來坐在床邊陪他看電視，見他眼皮開始下沉，準備將電視調小聲。

環視了一圈卻發現遙控在另一頭的枕頭邊上。可是，他從剛才起就握著的手。

現在他還睡得淺，若是自己一下估計都會弄醒他。

電視進廣告時段，聲音又變大了些。

忍不住挪了挪位置，努力將那只手定住不，用另一只手繞過他去那遙控。

好不容易拿到手，將電視機搞定，長長地呼了口氣坐下來，卻又見厲擇良養的那只惡貓興高采烈地進了臥室，然後輕輕一躍就跳到了他的被子上。

寫意皺著眉頭做了個讓它趕下去的手勢，可是那惡貓卻一點也不識時務，反倒氣定神閑地在被子上多踩了幾腳，最後居然還趾高氣揚地朝寫意喵了兩聲。

寫意氣急，提起腳就將它踹下去。這麼一激，不小心將手從他的掌中出來，腳上的棉拖鞋也掉了，這下卻是真正弄醒了他。

他睜開眼睛：“你去哪兒？”

“我不去哪兒。”起單跳了幾步才將拖鞋穿上，而那惡貓還不服氣地沖。

“你怎麼它了？”他問。

“我……我勸它去冬眠，結果它不聽，就替你教育了下它。”

“你見過貓要冬眠？”

“沒見過，但聽某人說過。”寫意像是逮住什麼人的尾，得意極了。

他莞爾：“你還記得？”

“當然了，你的那些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