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聞言,很快回答道:“他也在這邊,不過趕在市區去理一些事去了。”
等他回答完畢,卻許久不見回應,他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卻見慕淺又一次恢復了先前的模樣,隻是近乎失神地看著窗外,再不多說多問一個字。
而陸沅靠坐在另一側,同樣看著窗外,沒有發出一聲音。
隻是固執地麵對著慕淺看不見的方向,隔了很久,才抬起手來抹了抹眼睛,又飛快地恢復先前的姿態。
車子一路駛向市區最大的醫院,雖然已經是深夜,卻早有專科醫生特意趕回來等待。
容恒直接將車子駛到門診大樓,車一停下,有人推著一輛椅來到了車子旁邊,要護送慕淺下車。
慕淺盯著那輛椅看了很久,直至陸沅從另一邊下車,走過來要扶時,才輕輕搖了搖頭。
“我沒事。”慕淺說,“我可以自己走。”
陸沅微微一頓,出手來握了一把。
慕淺反手握了一下,隨後搭著那隻手,緩緩走下了車。
容恒站在旁邊看得膽心驚,忍不住也要手來的時候,慕淺卻連陸沅那隻手也鬆開了。
“我哪有那麼脆弱啊。”慕淺說,“我好著呢,不用擔心我。”
說完,慕淺繞過麵前的那輛椅,徑直走向了門診部。
陸沅站在後麵,看著慕淺的背影,眼淚忽然又一次毫無防備地掉落下來。
連忙轉開臉,背對著慕淺,下一刻,便被容恒抱進了懷。
慕淺沒有回頭,卻仿若有所察覺一般,停下腳步,開口道:“有醫生和護士照顧我,你們不用擔心,去幫我買點熱飲吧,我冷,想喝熱的。”
說完這句,慕淺便在護士的陪同下走了進去。
而陸沅靠在容恒懷,這才控製不住一般,艱難地嗚嚥了兩聲。
容恒攬著,很久都沒有說話,隻是反復地輕輕著的背,任由縱聲哭泣。
可是陸沅到底也沒能縱聲大哭,埋在他口,彷彿隻是很輕地哭了一場,隨後便緩緩抬起頭來,乾眼淚,“沒事,我去陪淺淺……”
容恒前的襯衫早已經。
他知道在忍,一直在忍。
從得知陸與川挾持了慕淺,跟他一路同行,明明很害怕,很擔心,卻一直都在忍。
在抵達這邊的第一時間,他們知道了陸與川的結局——當時連他車坐著的另外兩名警員都震驚了,卻依舊在忍。
直至見到慕淺,還是在忍,是因為不想慕淺再承更多。
永遠都是這樣理智,永遠習慣地將自己擺在最後。
可是原本不必這樣辛苦。
容恒在要轉之前,又一次將拉進了懷,抱住。
“不要進去。”容恒說,“現在你和,都需要自己的空間,兩個人待在一起,隻會更辛苦……”
陸沅靠著他,愣了片刻之後,再度閉眼睛,讓眼淚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
與此同時,檢查室,慕淺躺在檢測床,全僵,麵無表。
“霍太太,你放輕鬆。”醫生低聲道,“目前看來一切都正常,胎兒也沒有到任何影響,你不用擔心。”
好一會兒,才聽到慕淺應了一聲:“嗯。”
“接下來還有兩項檢測要做。”醫生又道,“要不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待會兒再做?”
慕淺仍舊隻是應了一聲:“嗯。”
醫生見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用眼神暗示護士陪著慕淺,自己則匆匆離開,安排別的事去了。
慕淺在那張檢測床躺著,始終一言不發,一不。
屋子裡燈被調暗了一些,護士守在角落裡,有些懷疑慕淺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卻見慕淺突然從床翻坐了起來。
護士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霍太太,你有什麼需要嗎?”
慕淺卻沒有回答,隻是快步走到窗邊,往下看去。
外麵,下車的地方,容恒和陸沅依舊站在那裡。
隔得有些遠,慕淺看不清兩人的形,隻能看見兩個相擁在一起的影。
如此,倒也夠了。
有人幫安陸沅,夠了。
慕淺緩步退開窗邊,索著要回到那張檢測床時,檢查室的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慕淺原本背對著門口,此時此刻,卻忽然知到什麼一般,回頭看了一眼。
霍靳西白黑,帶著滿的肅穆與冷凝,緩步走了進來。
跟他對視一眼之後,慕淺迅速低下了頭。
霍靳西卻徑直走到了麵前,出手來,抬起了的下。
慕淺又一次對他的眼眸,毫無意外地發現,他臉的表並沒有一緩和。
兩人這樣靜靜對視了許久,直至旁邊的護士再也待不下去,逃也似的離開,慕淺才終於緩緩開口,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霍靳西聞言,眸微微一斂,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原本以為,這三個字,應該是由我來對你說。”
原本以為——也是說,現在不用了。
慕淺心裡清楚地知道,他現在是於憤怒的狀態之。
否則,他不會不出現在那邊的現場,反而一直到現在,才來看。
慕淺想,那邊現場發生的所有事,他應該都知道。
他在電話裡告訴過,他會一直都在,事實,他是一直在的。
他在陸與川邊安排了人保護,也應該在那兩人放了東西,如——皮下埋植監聽。
也隻有這樣,他才會這樣生氣。
因為當時發生的所有事,和陸與川所有的對話,他應該是都聽到了。
“對不起。”慕淺又重復了一次這三個字。
霍靳西靜靜注視了許久,“除了這三個字,不會說別的了,是嗎?”
慕淺張了張口,卻似乎真的無話可說一般,隻是近乎呆滯地坐在那裡。
下一刻,霍靳西終於出手來,將抱進了懷。
慕淺心頭驀地重重一,隨後出手來攬住他的腰,用力往他懷埋去。
慕淺霍靳西
慕淺霍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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