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吳小繭於半昏半睡的狀態,第二天天剛明,他就盯著兩個熊貓眼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的洗刷之後,他就來到正廳大堂上。
“一鬥”古董店已經開始營業,門前時不時的走過幾個拎著菜籃的老人,但都沒有誰停下腳步來瞧一瞧古董店,大多都是散著小步,慢悠悠的從門前走過去。
店裡有個夥計阿銓,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大清早就拿著毯子在打掃櫃臺上的灰塵,見到吳小繭時,年輕朝氣的臉蛋立刻出了燦爛的笑容,並很有禮貌問了聲:早上好!
吳小繭應了聲後,就繞到了小偏廳裡面來,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到秦柯正在不不慢的洗著茶,發覺到吳小繭站在門口時,臉上旋即出燦爛笑容。
“怎麼樣,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嗎?”他笑著問。
吳小繭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秦柯指的是自己的黑眼圈,不過卻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於是他進到偏廳裡面,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秦叔每天都起得那麼早嗎?”吳小繭快速轉移了話題。
“人老咯,睡多了不但渾都痛,而且也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時日,總不能將這些時間白白浪費在睡夢中吧。”秦柯爽朗的笑著解釋。
秦柯看上去也就五十多歲,雖然有些白發,但是臉上的皮並沒有皺的樣子,聽到他這樣的歎,吳小繭頓時又有些詞窮,他最害怕的就是跟老人談生死,以前跟爺爺談這些的時候,他總是無言以對,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爺爺一個人在那嘮嘮叨叨的說不停。
秦柯不是他爺爺,他不能讓秦柯一個人在那邊嘮嘮叨叨的,縱然是詞窮,他也得胡說上兩句,於是他就有些勉強的笑著說:“秦叔還年輕著呢,誰敢說您老呢。”
“哈哈,你小子!”秦柯笑著搖了搖頭,右手端起煮開的水,開始往茶壺裡面倒進去,沒過一會,茶香就在整個偏廳飄起來,不過秦柯並沒有立刻將這壺香茗倒進茶杯裡,而是倒在了茶槽上,一時間,茶水散開,茶香就顯得更為濃鬱。
濃鬱的茶香很快就消散,秦柯又向小茶壺裡倒進煮開的水,這次的茶香明顯比之前的那場淡了許多,秦柯將茶壺裡的茶水倒進一個大茶杯裡後,又端起大茶杯分別給兩個小茶杯裡倒上慢慢的茶水。
“你試試。”秦柯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小繭沒有矯,端起兩個拇指般大小的茶杯放在鼻孔前輕聞了一下,依舊是那淡淡的清鬱茶香味,當他放在邊輕抿一下時,一種奇怪的覺立刻像是電般舌尖傳播全,在那種麻痹的覺消失後,換來的卻是一種像粘在舌頭上的香料般,久久沒有褪去。
“覺怎麼樣?”秦柯有些期待的著吳小繭。
“清鬱餘香而香不褪,秦叔這泡茶的手法,夠獨特!”
“不錯不錯,你小子居然還懂得茶道,來來,再來一杯。”秦柯就像是找到了知己般,笑著再次端起茶杯,給吳小繭的小茶杯滿上。
吳小繭沒有很大的心思去繼續品茶,鑒於秦柯親自倒下的茶,他還是有禮貌的端起來喝下去,不過這次還沒等秦柯說話,他就從兜裡掏出了張折疊起來的白紙。
攤開折疊起來的白紙,那個棺材的空間圖案立刻呈現在秦柯的面前,而秦柯見到白紙上那團淩的線條時,握著茶杯的手明顯抖了抖,茶水從茶杯裡溢出,順著手背,落在桌面上。
“秦叔,您認識這個圖案嗎?”吳小繭試著問。
秦柯怔怔的著桌面上的白紙,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過了數秒後,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輕點了點頭。
到秦柯點頭,吳小繭的心旋即微微驚喜,“這是什麼?”
“它幻棺!是由無數線條組畫而,因為淩無節奏,所以很多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會容易的誤以為是一團胡畫出來的線條,不過仔細的看上一會,這些淩的線條就會在視線裡逐漸的形棺材的空間形狀。”
吳小繭輕點了點頭,秦柯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他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圖案所代表的涵義究竟是什麼。
“那它…”
“它是盜墓協會部的圖標,在十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而我也差不多有十年的時間沒有見過它了。”秦柯歎息著打斷吳小繭的話,說完之後,他就準備去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正當他準備放在邊輕抿一下時,似乎又想了什麼似乎的,接著又說:“這個圖案是在那座蜃墓裡面找到的?”
吳小繭點了點頭。
見到吳小繭點頭,秦柯旋即皺了皺眉,他放下手裡的小茶杯,然後拿起桌面上攤開的白紙,他用手了白紙上面的圖案,又湊到鼻孔面前嗅了嗅,當他慢慢放下白紙張時,著吳小繭的眼神就逐漸變得古怪起來。
“這是你畫的?”他皺著眉頭問。
想了想,吳小繭還是輕點了點頭。
“相傳幻棺圖案是由一千五百二十四線條組畫而,手法不但極其複雜古怪,還特別講究準,你怎麼會畫這個?”
吳小繭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照著記憶來畫的,至於您所說的一千五百二十四線條,什麼手法,什麼準,我全都不知道。”
吳小繭沒有說實話,畫出這個圖案的時候,他並沒有憑著記憶,在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下,握著筆的手在不知不覺中就劃了起來,沒過多久,這個圖案就給畫了出來。
“記憶?”秦柯有些不相信的盯著吳小繭。
被秦柯盯著,吳小繭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他沒跟秦柯說實話,並不是想瞞他,而是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件事,奇怪的事太多,現代的科學本就解釋不了,如果跟秦柯說實話,恐怕會沒完沒了的吧!
“秦叔,您能說說這個盜墓協會的事麼?”吳小繭趕轉移話題。
聽了吳小繭的話,秦柯慢慢收回盯的視線,倒出來的茶水已經不燙手,他似乎也沒有換掉的意思,端起來就細細抿一小口。
“在我的太爺爺輩,盜墓協會就已經存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南派北派之分,大多數盜墓賊都是因為家裡窮得實在揭不開鍋,所以才冒險走上這條路。民國中後期,國家律法衰弱無能,盜墓協會發展得空前繁榮,眾多窮得揭不開鍋的人和喜歡冒險的人都紛紛加協會,據當時的統計,數量達到萬數之眾。”
聽了秦柯的話,吳小繭不倒吸一口冷氣,萬數之眾,單單聽著數量就有些}人,難道生活艱難就得去發死人的財麼?在那種混的年代,恐怕大部分都是些窮墓吧,如果是古代的那些,人均又能得到多呢!
“那後來呢?”吳小繭繼續問。
“新中國立,人民公社化,國家再次陷另一種混,轉為地下黨的盜墓協會再一次空前繁榮,不過在那種法律的年代,他們做事都比較謹慎,就算是協會員,知道的消息也不多,所以近幾十年來,數量究竟發展什麼樣子,也沒有個數據統計出來,不過能知道的是,這是它第二次的繁榮。”
“那你…是他們的員嗎?”吳小繭試著問。
秦柯搖了搖頭,說:“我們老秦家數帶都是以經營古董為生,而盜墓賊從古墓裡帶出來的東西大多屬於古董,所以我們老秦家與盜墓協會也算是頗有淵源,所以我們老秦家一直都是盜墓協會的編外重要員,負責銷售那些盜出來的古董,不過這幾年法律在這一塊管得嚴,我們逐漸就回歸到正道上面來。”
“那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盜墓協會又為什麼會解散?”吳小繭不解的問。
茶已涼,空氣中彌漫的淡淡幽香早已消失不見,秦柯給小茶壺裡添加了點煮開的水,一時間,淡淡的香氣頓時又飄逸起來。他照著之前的步驟,分別給吳小繭和自己的小杯滿倒上去,茶喝下去後,杯子輕輕的放落在桌面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十年前,盜墓協會有一次空前巨大的作,差不多全部的協會員都去參加了,其實他們這次行早就被國家給盯上,所以在他們行之後,國家也出了數百名警察,就在他們的目的地前面,數百名警察對他們開展了抓捕行,但是就在準備手的那一刻,國家這邊突然跟數百名警察失去了聯系,而盜墓協會這邊也一樣,和全部的員失去了聯系。”
吳小繭的心突然揪了起來,他屏住了呼吸,秦柯的話一停下來,他就接著問:“後來呢?”
“數百名警察和差不多所有的盜墓協會員在頃刻間失去聯系,兩邊的人都到莫名其妙,當他們重新派出人去察看況時,詭異的事就那個時候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