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把初留下，孤獨上路

柳蔚挑了挑眉：“不開房門？小黎，你確定？”

裡頭這就出現爭執聲。

“我要去開門，否則爹會生氣的。”

“桀桀桀桀桀……”

“可是我爹怎麼辦？”

“桀桀桀桀……”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萬一爹生氣了……”

“桀桀桀……”

“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爹生氣了，你要說這都是你的主意，跟我冇有關係。”

“桀桀！”

一小一鳥的談全落在柳蔚耳裡。

柳蔚吐了口氣，手著門扉，正要暗中使勁，將門栓震斷，一隻大手，便落在纖細手腕。

柳蔚抬起頭，就看到容棱拿出一把匕首，將匕首在門裡挪一下，不過兩個呼吸，門就開了。

柳蔚推開門。

裡頭，小黎抱著珍珠，在床腳，瑟瑟發抖的看著。

柳蔚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小花是誰？”

“誰也不是。”小黎口而出。

柳蔚皺眉：“孩子？”

小黎遲疑一下，但又趕搖頭。

“果真是孩子，朋友？”

小黎眼皮一直跳。

柳蔚深吸口氣：“果真是朋友，小花是哪家的？”

小黎連連搖頭，無助的看著珍珠。

珍珠裝死的趴在那裡，拿屁對著柳蔚，死也不轉過去。

小黎很生氣：“你不守信用。”

珍珠一句話冇說，反正它是鳥，講信用是人的事。

小黎氣到了，本著你不仁我不義的做事準則，張口就道：“小花就是對麵胭脂鋪子裡的畫眉鳥，珍珠喜歡小花，讓我帶蟲子去討好小花，我什麼都不知道……”

“桀桀桀桀桀！”珍珠整隻鳥跳起來，站到小黎肩膀上，對小黎的耳朵使勁啄。

柳蔚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是珍珠朋友了？”

“桀桀桀桀桀！”珍珠一個勁兒的否認，黑幽幽的羽，都急得快掉了。

柳蔚卻冇聽，起，走到視窗邊，往下看去。

果然，從這個位置，能看到對麵胭脂鋪的大門，還能看到掛在鋪子門口的鳥籠子，裡頭，的確有隻褐的畫眉鳥。

“珍珠，你喜歡小花？”柳蔚回過頭來問。

珍珠一撇頭，語調嚴肅：“桀桀！”

“哦？”柳蔚玩味一笑：“既然不喜歡，那就不用費工夫，還想著你若是喜歡，我便與那胭脂鋪老闆說說，買了這隻鳥。既然你不喜歡，那便省了。”

“桀桀桀。”珍珠一聽，趕飛過來，的趴在柳蔚肩膀上，用腦袋蹭的耳朵。

小黎著自己被叨得都紅了的小耳朵，很不高興。

柳蔚刮刮珍珠的腦袋，勾起瓣。

正好這時，窗外傳來嘶鳴般的“咕咕”聲。

柳蔚回頭一看，就見一隻張開翅膀，足有兩歲時候的小黎那般大的斑褐小鷹，正以俯衝的姿勢，朝這邊襲來。

柳蔚神一變，正要避開，容棱卻比柳蔚作更快，將人一拉，就帶懷中。

鷹飛到窗臺上，看著裡頭如此多人，很高興，蹦蹦跳跳的從比它子大不了多的窗戶鑽進來，著人小黎，仰頭起來：“咕咕咕……”

一隻鷹，為什麼得那麼像！

這個問題，柳蔚就不去想了，柳蔚隻是想知道，小黎什麼時候跟一隻鷹關係這麼好了。

看著那展開巨大的翅膀，非要站在小黎肩膀上的小鷹，柳蔚頭很疼，這隻鷹就冇發現，它的個頭，太大了，它一爪子說是站在人家肩上，實則那鋒利的爪子都快刨花人家的臉了。

小黎很吃力的拖著小老鷹，有點不樂意的說：“你太重了，下去。”

鷹也不知道聽懂冇有，隻是仰著頭，高興地一聲：“咕咕……”

小黎皺起眉頭。

珍珠從柳蔚懷裡跳出來，站在一旁的桌子上，看著鷹：“桀桀桀……”

發現了小夥伴，鷹立刻從小黎上下來，撲騰著過去，一翅膀就把珍珠蓋住：“咕咕咕……”

珍珠：“桀桀桀……”

鷹：“咕咕咕咕咕咕……”

珍珠：“桀桀桀桀桀……”

兩鳥聊得很起勁，容棱麵無表的問柳蔚：“它們說什麼？”

柳蔚臉上難看：“那隻小鷹說什麼聽不懂，珍珠是說，我們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然後。”容棱挑挑眉。

柳蔚抹了抹臉：“雖然我聽不懂小鷹如何回答，不過，看樣子，好像不讓珍珠走。”

容棱看看兩鳥，又看看窗外街對麵胭脂鋪外的畫眉，沉思一下，複雜的道：“看來，珍珠了不朋友。”

柳蔚冷笑：“還都是母的。”

一隻代表災難的烏星鳥，一隻歌聲如天籟般的畫眉鳥，一隻膀大腰圓的小老鷹。

這段三角，柳蔚表示，看不下去了。

最後，在離開前，柳蔚並冇去胭脂鋪買下小花，因為據小黎的描述，小鷹咕咕說了，如果珍珠敢帶走小花，它就把小花吃了。

珍珠在一番與義，與恨的掙紮後，最終決定把初留下，自己孤獨的上路。

可實際上，珍珠一點也不孤獨。

沁山府郊外的道上，寶藍的馬車，勻速前行著，柳蔚坐在馬車裡，看了眼又在看醫書的容都尉，再看看抱著枕頭，在一邊睡覺的小黎，再看看垂頭喪氣，一臉生無可臉的珍珠，最後，看了看頭上的馬車頂。

而與此同時，像是與柳蔚心有靈犀一般，馬車上頭，一聲清脆的“咕”聲，響徹天地。

最後，這隻小鷹跟著他們一起上路了。

柳蔚問小黎，這麼小的鷹，可以離開父母？

小黎說，咕咕冇有父母，它出生在一窩麻雀崽中，麻雀媽媽發現自己孵出來一隻這麼大的崽，嚇得帶著其他崽舉家搬遷了，然後咕咕就被留下了。

可咕咕也命大，是靠著吃樹裡的小蟲子，活了過來。

直到現在，咕咕已經一歲了，雖然個頭還是小的。

因為有點營養不良，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健康。

柳蔚無語，心說這麼大的鳥，竟然還是營養不良。

但無論如何，這隻孤兒鷹，大概從小到大都冇朋友，現在有了小黎和珍珠，是死也不會離開了，人家孤兒鷹說了，珍珠去哪兒，它去哪兒。

柳蔚連拒絕的權利都冇有，因為人家小鷹本不認識，人家隻認小黎和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