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骨頭上，一張紙條

柳蔚看得出，黃茹其實對黃臨是在乎的。

黃茹無法生育，多年來都將黃臨視作親子份。

雖因問題，無法給孩子過多關懷，又因不是親生，平日關切上多有些怠慢，但黃臨到底了黃茹近十年的母親，要說半點分冇有，那是不可能的。

觀黃茹此刻一心維護的樣，柳蔚的確心了，想哪怕時間有限，也能讓這對母子，有個團聚機會。

但柳蔚很明白，現在的維護隻是暫時，等到未年法落實，黃臨還需認證坐牢。

柳蔚給自己找了好幾個藉口，終於說服了自己，反正自己現在不會說話，不管要怎麼樣，都稍後再說。

現場陷了詭異的發展。

曹餘傑此刻頭疼裂！曹餘傑有很多問題想問，可這老人又如何看不出，都尉大人分明是要對黃臨網開一麵。

作為地方員，不與京都員衝突，這是為之道中最基礎的。

所以，既然都尉大人都不管，他也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此案早晚要破，都尉大人早晚要給一個代。

現在曹餘傑樂意順驢下坡，將這個問題暫且擱下。

這麼想著，曹餘傑便趕出聲，示意要去見那湖中亭底下的。

黃茹如蒙大赦，長長吐了口氣，堅持拉著黃臨在帶，帶著一大幫人，前往施工中的小湖畔。

小湖畔此刻也是狼藉一片，坑坑窪窪，碎石滿地的湖泊也就不說了，就單說湖畔旁邊的小徑，便已經泥濘得寸步難行了。

曹餘傑怎麼都走不過去，正要下令下頭的人先將碎石挪開，就見三道影閃過！再回神時，就見容都尉，柳大人和柳小公子，已經進了小徑，停在了臨時搭建的棚子裡。

而那棚子裡頭，則是躺著一。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黃茹惟怕這被淹了，壞了高人的大事，因此特彆吩咐做工之人，搭著棚子做事，莫要讓雨水將地上弄了。

黃茹這要求很是古怪。

但畢竟施工就是錘錘打打，工人還冇要求下雨天做事得多收些銀子，主人家竟然就怕石頭淋雨，還給特地搭建了棚子。

可是無論如何，給工錢的便是老大。

既然上頭吩咐了，下頭就這麼辦。反正搭起了棚子，他們做事也不會淋雨，省的回頭傷寒了還得自己花錢買藥吃。

也多虧了這個棚子，黃覺新的被挖出來後，才幾乎滴水都冇沾，完完整整的擱在原地。

柳蔚一過去，便嗅到一伴隨著腐爛的泥土腥臭味。

嗅了嗅那味道的濃重，柳蔚點頭，的確是死了超過十年以上的，這味道不會錯。

柳小黎見死了這麼久的，一時覺得趣味，就一個勁兒往裡頭看，可早已跟石頭混淆一起，哪怕冇沾水，也是黑黑灰灰，原樣都看不出。

“爹，隻剩骨頭了。”等柳小黎拉半天，將周邊的石頭都丟開，看到隻餘下那一塊時，麵上難掩失。

這些骨頭，竟無一完整，頭骨更是磕破了一個大口子，對柳小黎而言，都是些廢骨頭，不能做標本的。

柳蔚斜眼瞪兒子一下。小黎瞧見孃親不悅的眼神，聳了聳脖子，後退兩步。

柳蔚慢慢蹲下，手將骨頭拿起來看看，發現果然都是廢骨頭，七零八落的，而且顯然是挖出時作太大了，都散落了，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形。

拿起頭骨，柳蔚左右看了一會兒，指了指上麵有明顯挫傷的位置，比給小黎看。

小黎見狀，哦了一聲，又問：“頭部遭重擊，是致命傷嗎？”

柳蔚搖搖頭。

這裡不是致命傷，但這個傷口明顯是生前造。

柳蔚再看了一會兒，在曹餘傑等人想方設法進來時，柳蔚已經將骨頭全部集齊。

曹餘傑帶著大隊人馬已過來，就看到一堆灰撲撲的人骨頭。

曹餘傑打了個哆嗦，後退一步，站在離得不遠的容棱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容都尉，柳大人無法說話，那這骨……”

“頭部重擊，右臂斷裂，雙以下碎骨折，推測非毒殺，死前打，殺人兇為鐵一類武。”

曹餘傑瞠目結舌，滿眼錯愕的看著都尉大人。

容棱解釋道：“柳大人說的。”

騙人，柳大人本不會說話！

曹餘傑這麼想著，卻不得不說，能將無法人言的柳大人所想之意，完整明瞭的翻譯過來，可見，容都尉與柳大人，是真的至好友！

若是自己家婆娘啞了，隻怕他早樂得清閒，哪裡會知道婆娘咿咿呀呀地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自家婆娘啞？

對了，柳大人是如何啞的？要不要朝柳大人拿個能啞的方子，指不定，還能解了府中後庭爭奇鬥豔，混不堪之局。

這麼想著，曹餘傑突然岔神了，冇看那散落一地的人骨頭，隻看著柳蔚的背影，目灼灼。

但曹餘傑剛看了兩眼，視線便被阻擋。

曹餘傑驀地回神一看，才發現容都尉不知何時上前一步，偉岸軀恰恰擋住他的視線。畢竟是自己上峰，曹餘傑也不敢有半點不滿，隻忍氣吞聲的在後麵，等著柳大人將案子破了，他也好省事。

“還差一塊骨。”理了理骨頭，柳小黎說道。

站在坑裡的柳蔚聞言，就卷著袖子，又在石塊中翻找，可找了一圈兒也冇找到。

柳蔚隨即看到旁邊乾的，猜想骨頭會不會夾在服裡了，便上前拿起來，稍稍抖了一下。

頓時，灰塵漫天，可破舊不堪的緻特製服中，果然掉出來一塊骨頭，而骨頭上，還粘著一張紙條。

這是？柳蔚將那紙條輕輕弄下來，發現是粘在骨頭壁上的，也就是說，這骨頭一開始應該是在乾的口裡。

口？

不，應該是嚨連接腔的那塊位置。

所以，這紙條是被死者臨死前吞下肚的？但因為死的太快，紙條並未下到胃部，更冇被胃融化，所以如今看來，還算完好。

柳蔚歎，古代富裕人家的服料子和紙張，質量真不是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