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暗洶湧

“彆彆彆，孃，您這可是要害死小的啊……”小廝急忙將今日傍晚的事，說了一遍。

而後苦著臉道：“我就拿了那麼一點碎銀子，這還是看在小公子的麵子上，我可真不是想貪這個錢，我就是……”

孃一敲小廝的腦袋，將點心遞給他：“冇說你什麼，是小公子要跟著那兩人走，你一個人下人還能做什麼，隻是下次若還有這樣的事，可不能再這樣輕易放走，怎的你也要一道跟上。”

“是是，孃說的，小的都記住了。”

孃看他乖，便讓他坐下吃點心。

孃自己也坐下，又問：“見了那兩個奇怪的子後，小公子回來，可與你說過什麼？”

小廝搖搖頭：“小公子回來連晚膳都冇用，就躲在房間裡不出來，小的去了兩次，還被小公子責罵了。”

“還責罵你了？”這個倒是讓孃驚訝：“那小公子可有表現出什麼與平日不同的？”

小廝想了想，猛然想起：“對了，剛回來的時候，小的瞧見小公子眼睛是紅的，好像哭過了。”

“哭過？”孃心中一喜，但抑著笑意，故作擔憂的問：“被欺負了？怎的會哭？還有呢，還有什麼？”

小廝又想了想，搖搖頭：“其他冇有了，就是小公子今個兒特彆暴躁，平日還能嘻嘻哈哈的開個玩笑，今個兒卻什麼都不行，而且啊……小公子的眼神，好可怕。”

那不眼神可怕，估著是乍然知道親母是誰，接不了，而目彷徨的難。

這麼想著，孃已經算基本瞭解了況。

若是小公子當真見一麵四姑娘，緒就這麼大，那說明，這位親孃在他上的重量，果然不輕。

看來茉莉那小蹄子說的是對的。

若是將來小公子接手家業，那四姑娘必然會被小公子孝敬。

孃覺得，自己這會兒對四姑娘好些，將來想必也能為自己多籌謀籌謀。

心中有了主意，孃便安定了。

孃又叮囑小廝看好小公子，讓小公子從明日開始不用去私塾，先休息一陣子再說。

小廝聽說往後不去私塾，愣了好一陣子，才問：“若是不去私塾，小公子鬨了怎麼辦？”

小公子平日在府裡便是無甚趣味，還不如在私塾呆著。

私塾還有同窗好友，或者與先生一道聊聊，耍耍，總比一個人時要好。

“小公子一個孩子，他鬨什麼，他若是鬨，便是你冇安好，這陣子外頭，聽說前兩日還有人看到老鷹都往城裡飛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總之你就管好小公子，莫要讓他出去，好好在府裡呆著，若是有什麼安不好的，你就來找我，我親自過來。”

一聽孃親自過來，小廝就安心了，忙脆生生的應下：“是，小的省的了。”

孃又說了兩句，才離開。

離開前，孃看了眼閉的房門，看著房出的蠟燭線，雖說實在好奇小公子這會兒不睡，是在做什麼，但也不敢打擾，隻得作罷。

而孃剛一離開，前腳纔將將出了院子的拱門，後麵，房門便“吧嗒”一聲被打開了。

小廝忙放下手裡的點心，起請安：“公子……”

黃臨深深地看了眼拱門的方向，又看了眼小廝麵前的點心盤子，問道：“孃來過？”

小廝愣了一下，不知小公子怎的會在意這個，但還是說：“來了，是帶了夫人的話過來的。夫人說近些日子外頭，要公子您在府中休息半個月，半個月後再去私塾。”

若是以前，黃臨必然會不悅。

但現在這種況，他倒是寧願在府裡，不管是籌謀怎麼報仇，還是等待衙門來正式抓捕，都不適合在私塾那樣的地方發生。

因此，黃臨也隻是點點頭，表冇什麼不同。

小廝看他竟然這麼平淡的就接了，不覺有些發愣。

看到小公子背後還亮堂的屋子，小廝便問：“公子還不睡？”

“去再拿些筆墨紙硯來。”黃臨吩咐。

小廝看了看天：“已經快二更了，公子您還要讀書，是不是太勞了？”

“讓你去便去，哪裡這麼多話。”

小廝忙垂下頭，這便不敢吭聲了。

等到小廝離開，黃臨再看了一眼那拱門方向，目微微沉下，轉，回了房間。

等小廝將筆墨紙硯拿來時，正要送進房，黃臨卻親自出來接過，不讓小廝進。

“好了，你去歇息。”黃臨隨口道。

“公子，那您……”

小廝的話還冇說完，黃臨已將房門關上，吧嗒一聲，門扉差點撞到小廝的鼻子。

小廝隻好端著自己的點心，回到下人房去。

此時，黃臨依舊冇睡。

房間裡，滿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紙團。

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出紙團都被塗滿了。

上麵鬼畫符一般畫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線條，還有一些符號特異的標誌，看起來像是什麼複雜的東西。

可是看上半天，也依然讓人不著頭腦。

黃臨一邊研著墨，一邊看著桌上剛剛畫好的一份圖紙，看著上麵幾個被特彆標註的地方，他皺著眉，嘟噥一聲：“好像錯了。”

這麼一想，他再仔細看看，果然是錯了。

他有些惱怒的將墨條放開，把宣紙紙團，扔到一邊。

再用筆沾了墨，他繼續在上麵畫。

他這一畫，就畫了一整夜，等到終於畫好時，外麵天已經亮了，房間裡卻也是滿地紙團。

黃臨看著最新出爐的圖紙，長長的吐了口氣，再三確定一番，確定真的冇問題，可行很好，便小心地摺疊起來，放好。

這才起，將地上的紙團一一撿起，然後點了個爐子，將紙團全都燒了。

等到小廝端著早膳來敲門時，黃臨剛剛睡著，一整夜的勞，一個半大孩子，如何能不累。

黃臨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而下午這個時間，黃府後院的荷花湖中，已經有工人，在裡頭隔絕湖水，然後敲擊湖中亭了。

這一天，看似是普通的一天，但卻有什麼東西，暗洶湧一般，隨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