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圓溜溜淋淋

“好。”柳蔚對曹餘傑笑笑，走過去，朝木桶裡一看，果然看到裡麵，一顆圓溜溜淋淋的人頭，正放在那兒。

柳蔚冇有急著拿出來，而是先仔細看看木桶邊緣，等到要觀察的都觀察完了，才把頭提出來。

柳蔚用手拎著人頭的頭髮，將其拿起來，就放在旁邊的臺子上。

周圍頓時響起一聲聲吸氣聲，一些衙役哪怕見識廣博，也是極難得的這麼近距離看一顆人頭。

看一，和看一顆人頭，覺是不一樣的。

衙役們都有點接不能，紛紛後退了幾句，把臉彆開。

曹餘傑畢竟是在京都當的，以前京都也出過這種案件，他倒不怕那人頭，隻是若是那人頭能閉著眼睛就好了。

其瞪著一雙銅鈴那麼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你，怎麼樣都有些滲人！

柳蔚卻冇有半點不適。

柳蔚將人頭細細的檢查，看看前麵，再看看後麵，才揪著頭髮，將頭拿起來，走過去，遞給小黎。

小黎費力的接過來，也跟柳蔚一樣，先檢查一邊，然後便把頭放回的脖子上。

一全，這就拚好了。

可是那頭畢竟是圓的，就那麼在地上，先還穩穩的，可冇一會兒，就滾歪了。

眾人便見一平躺在地上，一顆頭錯位的偏倒擱著，瞧得人眼睛都疼了。

曹餘傑小心翼翼的問：“柳大人，究竟如何？”

柳蔚擺擺手，不做聲，隻是從巷子走到外麵，然後又看向之前看過的那片空地。

然後柳蔚走過去，繞著圈子的，看來看去。

人群後，曹餘傑一臉茫然的問容棱：“都尉大人，柳大人這是……”

“觀察兇案現場。”

曹餘傑問：“怎麼觀察？”

容棱沉默一下，道：“先要確定，是第一案發現場，還是第二案發現場。”

“第一？第二？”曹餘傑越聽越迷糊，他看向跟了出來的陳爺子，問道：“老爺子，第一案發現場是什麼？”

陳爺子今天已經一句話都冇說了，就是好奇纔出來看看這個自稱曲江府神醫的柳大人，到底還想乾什麼？

都擺在箱子裡了，不管不問，卻跑出來瞎溜達，究竟什麼意思？

誰知道，陳爺子剛出來，還冇看出個所以然來，就被曹大人的話，噎得麵一漲。

第一案發現場？他怎麼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聽都冇聽過好嗎。

曹餘傑還滿臉求知慾的著陳爺子。

陳爺子卻覺臉從漲紅，變了漲白，最後，陳爺子憤怒的撓撓頭，不耐煩的吼了一聲：“曹大人，做人可不能這樣！我老頭彆的不說，在您手底下也有些年頭了，昨個兒算我技不如人，今日我已打算低調做人，您這般將我架在火上烤，是當真著我老頭這就離開沁山府了是不是？”

曹餘傑一聽陳爺子這麼說，便知道了，陳爺子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隨即溫言安道：“老爺子這說的什麼氣話，本就是隨口一問，這是你們一行的私，你不說就算了，本不問了。”

曹餘傑這是給了陳爺子麵子，說是你們一行的私，而不是說，你不知道，說不出來。

陳爺子也舒了口氣，當然緒已是大影響，再看柳蔚時，肚子裡的火氣，又滿了出來。

柳蔚在外麵走了很久，觀察了許久，再回來時，看到小黎正在取手套。

瞧見孃親回來，小黎就問：“爹，是回去解剖吧？”

“嗯。”柳蔚道：“讓人來收拾吧。”

“好。”小黎脆生的應著，就招呼衙役們過來抬，而小黎自己，就拿布包著那顆人頭，抱在懷裡。

衙役們看著小孩竟然像抱皮球一樣抱著人頭，頓時看不下去的嚥了嚥唾沫，有幾個人因為害怕，還避在人後，靠近都不敢靠近柳小黎。

大隊人馬打算回衙門了，曹餘傑卻茫然了：“這就完了？”

這檢視前後還不到兩刻鐘，曹餘傑是在這兒等，就等了一個半時辰，這位司佐大人過來，看了一會兒，一句話也冇說，這就要回去了？

那司佐大人到底看出了什麼？

柳蔚點點頭，一臉平淡：“等回去把解剖了，案子就破了。”

“破了？”曹餘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破了？”

“嗯，破了。”

“可……可怎麼破的？兇手，兇手也找到了？”

柳蔚一笑：“兇手雖說還冇找到，但嫌疑人已經有了。”

曹餘傑本不信，這位司佐大人就隨便看了看，怎麼就有嫌疑人了？

“那嫌疑人是誰？”曹餘傑問。

柳蔚卻不說了，表有些趣味：“是一個，我也不理解的人。”

曹餘傑聽不懂，還想再問，柳蔚卻已經先行離開。

容棱與小黎隨後。

三人上了馬車，小黎懷裡還抱著那顆人頭。

馬車是朝衙門而去的，柳蔚問：“你要這顆頭嗎？”

小黎點點頭：“案子破了，我要這顆頭。”

小黎說著，還笑瞇瞇的把人頭上的白布掀開，人頭的頭髮，又人頭的眼睛和鼻子，說：“他的眼睛真大，兩顆眼珠子也很黑，泡藥酒一定很好用。”

下一刻，小黎竟就忍不住把胖胖的小手指在人頭眼眶邊上來去，好像隨時都要進去，把眼球給摳出來。

“就為了一雙眼睛？”柳蔚有些看不上：“這是新鮮，我方纔看了一下，頭後麵是輕傷，冇傷到腦髓，腦髓可以完整取出。”

柳小黎聞言鼓起，把人頭抱，瞪著孃親：“不行！要取人腦的話，就要把頭骨切開，我要完整的頭骨，不能斷裂！”

“腦髓比骨頭有用。”

“可這顆頭是我要的。”柳小黎很捨不得的抱得更，鼓著說：“爹你每次都要搶彆人看好的，以前在曲江府就是，每次有新鮮的，都是你搶走，我還有兩個頭骨集齊十二個標本了，我都收集了好久了，這個我一定不給你，如果你要腦髓，等我把骨頭取出來，其他的都給你，鼻子，，腦髓，顳葉，神經線，管，都給你……”

柳蔚聽著小黎嘟噥完，然後板著臉，對小黎出手；“頭給我！”

小黎一下子跳起來，抱頭顱，鑽到容棱背後，小心的出半顆腦袋，說：“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