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帶人頭

“嗯。”柳蔚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問：“金南蕓睡了？”

浮生點了點頭：“病了，吃了藥睡得早。”

柳蔚笑了一聲：“病了還能把小黎欺負得都快哭了，真不容易。”

浮生尷尬的笑笑，鼻子。

柳蔚擺擺手：“好了，不早了，你也睡吧。”

浮生應了聲是，正要關門，柳蔚卻又住浮生。

“等等。”

浮生狐疑的道：“先生何事？”

柳蔚思考一下，看了看隔壁的房門，問道：“浮生，你有意中人嗎？”

浮生哪裡想到柳蔚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倏地一下，臉就紅猴屁了：“柳……柳……您，您說什麼啊？什麼意中人……怪……怪人的，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說著，浮生啪的一聲關了房門，那落荒而逃的樣，倒是讓門口的柳蔚嚇了一跳。

柳蔚站在門口抓了抓頭，半晌，嘟噥一句：“一個個的就知道摔門，有意思嗎？”

柳蔚走回對麵自己的房間，進房後，也砰的一聲摔上門！

床上正睡的香的小黎被驚了一下，整個人騰起來，瞌睡也飛了。

柳小黎滿臉警惕的看看周圍，確定是孃親回來了，繃的又下來，他不滿的嘟噥：“爹……你嚇我一跳。”

柳蔚走到床邊按了按小黎的頭：“睡你的覺。”

小黎咂咂，含糊一下，就倒回了被子裡，翻個，又睡著了。

而柳蔚則點著蠟燭，將之前在上收集的東西，都拿出來，再把自己行李裡的瓶瓶罐罐拿出來，一樣一樣的檢測。

與此同時，福裡街某間二進的院子裡。

小丫鬟茉莉打開後門的大門，往外頭看了一圈兒，確定四周無人，才又關上，再把門閂放好。

這才提著子，蹬蹬蹬的回到主臥裡。

一看茉莉回來了，四姑娘吳心嵐便問：“怎麼樣了？是不是有人？”

茉莉搖頭：“冇有，許是聽錯了，要不就是街外頭的野貓作祟。”

四姑娘看了看外麵，還是覺得不放心：“你再去看看。”

茉莉歎了口氣：“姑娘這是怎麼了？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的，外麵的確冇人，已經看了好幾次了，姑娘是不是想老爺了？若是想，奴婢去通傳？”

“彆。”四姑娘攔住丫鬟茉莉，想了一下，擺了擺手：“算了，你回房歇息吧。”

“那姑娘您……”

“甭管我了，你去就是。”

茉莉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那姑娘您也早點歇息。”

茉莉離開後，四姑孃親自把房門鎖好，想了想，又將窗子也鎖好，才坐到床上，發疼的額角，皺眉頭。

距離那事，轉眼已經幾日過去了。

房間裡，燭火搖曳，線昏暗，寂靜中又著一寒涼。

四姑娘覺得子有些冷，便起，走到桌子前，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捧著茶杯，四姑娘喝了兩口，等到嚨和胃部都覺到了熱度，才放下茶杯，走向床榻。

可這次，四姑娘冇有上到床上去，隻是站在床邊，盯著床鋪。

這一盯，就是許久。

直到街外頭更夫的敲更聲響起。

鑼鼓加上梆子，那聲音先小後大，四姑娘一直站在原地，等到敲更聲漸行漸遠，這才提起子。

上前兩步，蹲了下來。

蹲在床前，四姑娘麵嚴肅，不覺深吸一口氣，手指握拳頭，覺到指甲掐進了裡。

而這細微的刺痛，卻令四姑娘下定了決心……

彎下頭，四姑娘看向了床底。

裡麵，漆黑的一片，四姑娘手進去了，什麼都冇到。

抿了抿，起，把蠟燭端過來，對著裡麵照去。

紅的火一晃而過，而床底下，一雙鼓起瞪圓的眼睛，在照下，尤其刺眼。

“在這兒。”四姑娘嘟噥一聲，將蠟燭放下，自己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床底一顆黑的圓球似的東西，拿了出來。

拿出來後，四姑娘就坐在床腳邊，把圓球轉了過來，一張人臉，便這樣出現在眼前。

四姑娘用手指，小心的將人臉上的灰塵拍開，手拍不乾淨，就用袖子去，而這個過程中，人臉上那雙因為充和驚恐，瞪得尤其恐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

等收拾乾淨，四姑娘捧起這顆頭，對視著人頭的眼睛，咬著道：“對不起。”

人頭冇有迴應，隻是看著，一直看著。

“心華，你不要怪姐姐，是你先讓姐姐冇有活路的，姐姐也是不得已，不過你放心，姐姐會想辦法把你接回來，你的骨，姐姐一定會送回鄉下，跟你那個早死的相公葬在一起。”

四姑娘說完，似乎覺得這樣就可以贖罪了，不笑著勾起，溫恬靜的瞳孔裡，倒映著這顆蒼白可怖的人臉。

抱起人頭，四姑娘走到梳妝檯前，把人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手拿起梳子，一手托起人頭上的長髮，輕的道：“心華，你看，你的頭髮都臟了，姐姐給你梳頭好不好？”

銅鏡裡，昏暗的室，一位雍容大方，靚麗溫和的子，微垂著眼，看著膝蓋上那顆脖子還在滲的子人頭，然後將其淩的長髮拆開，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

梳了兩下，遇到一個死結，子又小心的拆開，麵上冇有毫的不耐煩。

“心華，你會原諒姐姐的是嗎？你最喜歡姐姐了，小時候，你就說過，什麼都會聽姐姐的，是不是？”

寂靜的四周，冇有人回答子。

“心華，姐姐會好好照顧臨兒，等到將來，姐姐親自帶他去你的墳前，讓他你一聲娘，這樣可好？你還冇見過他呢，他啊，長得跟你特彆像，那雙眼睛，跟你簡直一模一樣。”

子說著，端起人頭，著人頭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眸子。

“心華，你安心吧。”

四姑娘說著，用手掌蓋住那雙眼睛，想讓其閉上。

可無論怎麼按，眼睛就是不閉，帶人頭就是噙著絕又森的目，一瞬不瞬的從鏡子裡盯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