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驚得都合不上了

明悟大師坐在馬車裡，蒼老的臉上，染上一慈悲，唸了個佛偈，淡淡回道：“世間諸法，皆為一緣，柳施主若對心有所疑，不若當麵質問，老衲無話可說。”大師說著行了個佛禮，卻是不再開口。

柳域心知自己打探不出什麼，唯有放棄：“是在下淺薄了，大師慢行。”

落下車簾，馬車緩慢的朝著城外駛去。

柳域回過，看著相府大門上巍峨宏偉的金漆牌匾，心中有一不祥，彷彿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柳蔚回到懷月院，一屋的丫鬟，都在院子裡等，看到完完整整的回來，都鬆了口氣。

翡翠年紀小，一貫最得大小姐憐，這會兒翡翠就被眾姐妹推出來，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小姐跟前，怯怯的說：“小姐，那個亦卉的姐姐說，您把秦嬤嬤打了？”

這些丫鬟剛進府，便被放在秦嬤嬤手底下等待分配，所以在進懷月院之前，也就隻認得一個秦嬤嬤，但們可知道，秦嬤嬤據說是老夫人從孃家帶來的老奴婢了，因為年紀大了，冇有像楊嬤嬤一樣自梳不嫁，便被老夫人擇人結了親，之後便在外院做事。

換句話說，一日主仆，終主仆，秦嬤嬤是老夫人的舊人，便有老夫人做靠山，大小姐將人打了，聽說還打暈了，這不是將老夫人得罪上了嗎？

小丫鬟們都很怕，唯恐下一秒就有人上門問罪。

柳蔚看們一個個膽小怯懦，笑了一下：“不是我打的，是大爺打的，老爺下的令。”

小丫鬟們頓時鬆了口氣，們就說嘛，大小姐弱弱的，怎麼可能打人，原來是老爺跟大爺的主意，那就是不關們懷月院的事了。

寬了心中憂愁，幾個丫鬟們又活泛起來。

柳蔚帶著靈兒去了閱兒房間，閱兒在床上躺著，看著大小姐來了，想起行禮。

柳蔚將閱兒按住，不讓：“好好休息。”

閱兒擔心的問：“大小姐今日得罪秦嬤嬤，怕不怕明日夫人就……”

“這些事我來心，你先養好子，回頭有用到你的時候。”

閱兒咬著，雖然還是不安，但好歹乖乖趴下了。

從閱兒房間出來，就看到外頭紅廊下，一臉淤青的亦卉站在那裡。

看到柳蔚出來，亦卉便撲通一聲跪下，再三道謝！

這丫頭賭咒發誓，說以後要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更說要自梳不嫁，一輩子伺候到老，以報救命之恩。

柳蔚略微頭疼，將亦卉招到邊，可不是單純好心，而是有所目的的，想用引出那幕後兇手。

這會兒亦卉這樣真誠嚴肅，柳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將亦卉起來，把帶到房間。

柳蔚先給亦卉兩瓶跌打藥，讓亦卉回去自己上藥，又將亦卉領到桌子前，問那些服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亦卉雖然不知大小姐為何問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一一回答。

柳蔚打聽清楚，便讓亦卉去上藥，再將房門關上，吩咐不準有人進來。

將門關上後，柳蔚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一個小，在窗臺上擺了一盆藍的茶花。

不過一會兒，外頭風聲呼嘯，接著窗戶搖曳，等到再回神時，房間裡已經多了兩個人。

兩名暗衛眉目淩厲，表嚴肅，對柳蔚拱手行禮：“柳先生。”

柳蔚直道：“人跑了，我已經知道，不過你們與他過手，總有些發現，說來聽聽。”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那人高五到六尺，年紀三十來歲，較黑，麵無鬍鬚，形詭譎，他的功夫看著並非中原功夫，許是異域人，我們與他麵對麵，已記清了他的容貌，下次再見，必會認出。”

柳蔚拿出木炭筆和宣紙，將紙鋪在桌麵，道：“你們能認出還不夠，說清楚，什麼樣，眼睛是大是小？鼻子是高是塌？說仔細些。”

兩名暗衛以為柳蔚要畫通緝像，但為何不用筆畫，要用木炭？

兩人不懂，不過想到這位柳先生就是古古怪怪的，還跟鳥兒說話，便將信將疑的將記得的容貌特征都說了一遍。

柳蔚其實也追過那兇手，隻是剛剛追到，就被蝙蝠糊了視線，因此除了看清那人服，容貌卻冇看明白。

這會兒過兩人所言，柳蔚將其人像畫出來。

柳蔚學過一些刑偵畫像，因此詢問的時候，很有技巧，古代人形容人樣貌的詞句太過籠統，這樣畫出來，絕對半點不像，所以用的專業詞彙，加上引導，不到半個時辰，畫像便出爐了。

等到收了筆，柳蔚在紙上吹了吹，把炭灰吹掉，將宣紙拿起來看了看，才轉過去，讓兩人看：“是這樣嗎？”

兩人原本漫不經心，因為他們覺得木炭若是能畫出畫像，那泥都能造人了，可當他們看到那惟妙惟肖，宛若真人的人像時，卻驚得都合不上了。

兩人啞了嚨，盯著那宣紙，像是能看出一朵花來！

柳蔚看他們不語，歪頭瞧了瞧自己的畫，咂咂道：“不像？”說著，將畫像丟到一邊，重新鋪了張紙：“沒關係，重畫，你們再給我說說。”

“不不不，很像！”站在右邊那名暗衛眼看畫像落到地上，急忙上前撿起來，將上頭不存在的灰塵抖了抖，又發覺自己這樣子有點大驚小怪，便有些乾的說：“很，很像。”

柳蔚不確定的問：“真的？”

“真的。”

“有幾像？”

兩人苦笑，雖不願承認，還是說：“十，十。”

對他們來說，這的確是十像了，就好像活人就在紙上一樣，至比起他們衙門畫師的那些通緝像，要像不知道多倍。

柳蔚看他們表，不似說謊，便道：“那將這畫像帶回去給你們都尉，讓他差人都記清了這兇手樣貌，下次見到，莫要再把人弄丟。”

兩個暗衛一陣臉紅，今天人就是他們給弄丟了，那人進了相府，東躲西竄，他們險些找不到人，關鍵時刻，幸虧柳先生及時出現，跟上了兇手，他們也是遠遠看到柳先生蹤影，才隨著趕來，將兇手堵到了一荒院。

原以為這就能將人抓住，豈料中途冒出一群蝙蝠，把人生生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