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地球這樣的環境中，修鍊的過程，就好像是在乾燥的沙漠裡麵收集水源一樣。

每一次戰鬥，都是在消耗。

消耗之後，就得快速補充。

就像是汽車在行駛一定裡程數之後，就得重新加油。

末法時代，這是無數地球凡間武者們共同的痛。

這茫茫塵世間，並不缺乏資質絕佳之輩。』

可惜生錯了時代。

當然，修鍊資源也是有的。

比如靈石。

但大多掌握在方渠道，或者是一些有傳承的世家、宗門。

這些勢力，可以和非人間境通。

通過資源互換，互通有無。

像是李牧這樣，則是純粹以逆天的功法和經驗，活生生地在這末法之地，修鍊出了一修為。

但再逆天，也得遵循宇宙規則。

所以在秦嶺山的廢棄草場一戰，李牧積累的真元，也消耗了不。

好在有靈石補充。

「我能覺到，天地之間的靈氣，正在緩慢地恢復，每一日都在增加。」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地球上的天地靈氣，也在復甦。」

「相比較而言，燃燈寺村的天地靈氣濃度，比寶市更高。」

「也就是說，越是靠近秦嶺，靈氣越多。」

「靈氣是從秦嶺山中泄出來的。」

「可能和那日的奇異滾雷之音有關係。」

「按照秦霸玄所言，十大非人間境之中，秦嶺山中的境，排名第一，也許這一切的變化，和秦嶺中的境有關？」

李牧猜測著。

「小牧，媽喊你回家吃飯。」

李建真在門口喊。

「好嘞。」

李牧騎在樹上答應著，看了看村口方向。

一輛赤紅的牧馬人改裝車，正穿過『祖風』四字牌匾，朝著村裡開來。

他笑了笑。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從樹上跳下來，回家吃飯。

吃到一半，門口引擎聲。

然後就又安靜了下來。

李牧可以清晰地知到，那輛紅改裝牧馬人停在了門口。

但坐在車裡的一男一，卻並未下車。

他們坐在車上，好像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機不明。

李牧也懶得理會。

一家人坐在院子裡的餐桌邊吃飯。

雲姨雖然是一個假的陝西人，但是做的一手臊子麵，可以說是整個燃燈寺獨一份，好多地地道道吃麪、做麵的三五十年的老媽媽，也比不上雲姨的手藝。

李牧連吃了十二小碗。

李建真也是吃的滿頭大汗。

陝西的臊子麵，分大碗和小碗，真正正宗的，都是小碗，稱之為『一口香』。

小碗裡就一口麵，隻吃麪，不喝湯，吃完之後，湯不用，直接重新盛麵條，再澆湯，麵條是手搟麵，湯裡麵有綠的韭菜，橙的胡蘿蔔丁，白的土豆丁，紅的臊子，飄著油潑辣子，澆上老陳醋……

一口下去，齒留香。

李牧上一世就好這一口。

這一世，更是喜歡。

一口氣，吃了二十碗。

「這孩子……吃點，別撐壞了肚子。」李華在一邊笑著道。

他一個大人，也隻是才吃了十碗而已。

常言道，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常言說的真對。

咚咚咚。

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

李華扭頭看去。

就看一對年輕男站在門外。

男的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黑短髮，麵容周正，頗為嚴肅，年紀輕輕卻給人一種老幹部的氣息，穿著一毫無褶皺的黑呢子中山裝，黑皮鞋，披著一件純黑的大氅，係帶是淡金，在黑的襯托下，無比顯眼。

更顯眼的是，他邊的子。

二十五六歲的子，正是最為麗的年華，一頭颯爽利落的短髮，緻的五，小麥，烈焰紅，墨鏡掀起扣在額頭上，一黑的皮，將火辣火的材，襯托的淋漓盡致，有一種襲人的火辣麗。

這樣兩個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平日裡，燃燈寺村中，本見不到這種人。

李華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李牧。

自從平靜的生活被打破，李華已經逐漸適應了妻子和繼子的份的特殊，所以第一時間，就將這兩個人的來意，聯想到了李牧的上。

「你們誰呀？」

李建真出口無狀，直接問了起來。

年輕男子過門檻，走進來一步，目從一開始，就定格在李牧的上，道：「我來找你談談。」

李牧一筷子挑起麵條，吃完第二十一碗『一口香』，抬眼看了這年輕人一眼。

冷凡。

天殿陝西省分部的部長。

他的聲音，和昨夜曾建空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一模一樣。

李牧一聽，就判斷了出來。

說實話，和電話裡那個狂拽吊炸天的姿態相比，眼前的冷凡真人，給李牧的覺，完全不一樣。

這個年輕人，像是一座沉默的冰山一樣，冷靜而又堅韌，卻又有一種讓人覺到可靠、值得信賴的覺，反而沒有了電話裡那種囂張。

「是小牧的朋友嗎？進來坐，吃飯了沒有？吃一口？」

李華有著農村人特有的質樸和熱，起來笑著打招呼。

「我隻想和他一個人聊。」

冷凡指了指李牧。

李牧冷哼了一聲，道：「我們家還沒有吃完飯呢。」

冷凡皺了皺眉。

卻是旁邊的皮姐，輕輕地拉了拉冷凡的後擺，然後大咧咧地笑了起來，道：「啊，在外麵就聞到了，真香啊，這麼香的臊子麵，在省城都沒有見到過呢，嘻嘻，大叔，大嬸，能不能給我們盛兩碗，我們可以付錢。」

一副自來的樣子。

李牧沒有再說什麼。

雲姨道：「坐。」

一會兒，漆木盤子裡，六小碗的臊子麵端上來。

「我卡卡，這位是我的頂頭上司冷凡。」

貌姐卡卡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就端起一碗吃了起來，才第一麵條口，頓時眼睛一亮，那一瞬間的神所散發出來的麗，就好像是一朵玫瑰炙烈綻放一樣。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啊，香，真香。」

一口氣吃了五碗。

就隻留了一碗給冷凡。

冷凡猶豫了一下，端起碗，挑起一筷子麵條。

吃了一口，他怔了怔，然後毫不猶豫地將碗裡的麵條都吃，還把原本不應該喝的臊子湯，也喝了個乾乾淨淨，碗底的韭菜，也用筷子很仔細地一一夾起來吃掉。

然後放下碗。

「我要和你談談。」

冷凡盯著李牧。

這是他第三次說相同的話。

李牧了眉心。

真是一個無趣的人。

「想說什麼，就說吧。」李牧道。

冷凡搖搖頭：「我想隻和你一個人談。」

你特麼……復讀機嗎？

李牧簡直無語。

「小牧，我和你爸去廣場上打麻將，小建，你和我們一起去。」

雲姨帶著李華和李建真離開了。

李牧站起來，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好了，現在就我一個人了，有什麼話，你說吧。」

冷凡也站起來，看著李牧踩在小板凳上在水槽裡洗鍋洗碗，一陣無語。

一個踩著小板凳刷碗洗鍋的武道宗師？

他頓了頓，道：「我的份，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武道宗師在國，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尊崇地位，一般的法律，對於古武者，尤其是達到了武道宗師境界的古武者，沒有什麼約束力，但是，殺我天殿的人，卻不在此列，哪怕是武道宗師，也必須給我一個代。」

李牧淡淡地道：「代？可以啊，說吧，你要什麼代？」

冷凡道：「我想要知道，你為什麼殺他？」

李牧道：「很簡單，因為他該死啊。」

「為什麼該死？」

「這……」

李牧放下手中的碗筷，轉過來。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慈大悲……啊呸，我倒是想要反問一句，你們天殿，什麼時候，和崑崙中的人，狼狽為了？」

他將曾建空的所作所為，都說了一遍。

冷凡聽完，看了一眼卡卡。

卡卡搖搖頭，道：「這件事，我不知道，曾建空帶的那些外圍戰士和狙擊手，也不太清楚，他們隻是聽命行事，天殿紀律森嚴，下屬不會去質疑上司的指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確是該死。」

冷凡道。

李牧轉過去，繼續刷碗：「行，就沖你這一句話，算了，這事兒我不追究了。」

姐卡卡無語。

冷凡道：「但是，他該死，也該由我們天殿來理，而不是死在你的手裡，武道宗師也不能無視天殿的尊嚴。」

李牧將最後一個碗洗好，轉過來。

「唉，你們這些人，就是煩。」

他看著冷凡，道：「尊嚴是自己爭的，不是別人給的，你自己的人，管不好，丟了麵子，卻要別人給你尊嚴，我真是嗬嗬噠了……這樣吧，你既然想要維護天殿的尊嚴，那這樣，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冷凡搖頭：「我從不做這種無所謂的事。」

李牧道：「不打賭？那是你們自己出去，還是我請你們出去？」

冷凡眉頭一皺。

姐卡卡卻連忙道：「我覺得可以打賭，不知道，你的賭注什麼？」

冷凡看向。

卡卡道：「先聽一聽再說嘛。」

冷凡就不再說話了。

李牧道：「很簡單，你們兩個，不管是誰，隻要能夠接住我一指之力，那你們想怎麼要尊嚴，我就怎麼給你們尊嚴，若是接不住，嗬嗬嗬，那就得替我辦一件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