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禕之的修為很強。
仙庭的六府製度,兵府掌握兵權,麾下人數最多,天兵天將的調遣,派用,指揮,都歸屬於兵府。
所以兵府大掌座的修為,也是六府大掌座之中最強的。
昔日,東方夜刃就不是劉禕之的對手。
不過後來東方夜刃鹹魚翻,為了大仙主,得到了萬仙盟總部的培養和扶持,修為瞬間暴漲,青雲直上,到如今,劉禕之是遠遠不如東方夜刃了。
說起這件事,劉禕之心裡的不甘,就瘋狂地泛。
想當初,他乃是大仙主獨孤安然的心腹,同出鎮妖閣一脈,就算是獨孤安然隕落,接替大仙主之位的人,應該是才才對,兵府乃是六府之首,雖然他當時還未完全接替兵府,也是六府之中風頭最勁的人。
但運氣太差了。
當初獨孤安然圍剿方天翼,將不太信任的獨孤安然待在邊,而將為定接班人的他,留在了流星島,來坐鎮大局。
這本是極為穩妥的安排。
當時誰都覺得,剿滅方天翼,手到擒來,誰知道出現了變故,獨孤安然死,而東方夜刃卻是佔據了擊殺方天翼的驚天功勞,後發先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了大仙主。
劉禕之如何不氣?
這些日子,他也得到了一些萬仙盟總部的扶持,修為激增,信心更足。
眼見得木牧如此不知好歹,劉禕之決定給木牧一個教訓。
他要讓木牧知道,你在外麵闖出來的那些所謂的兇名,創造的那些所謂的戰績,在其他人的眼中,或許有些驚世駭俗,但是在他劉禕之的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轟!
拳掌相。
沒有毫的勁風。
但可怕的法則,卻是在瞬間,不斷地撞擊,湮滅,湧,重聚……
「嗬嗬,木牧,今日就讓你知道……」劉禕之冷笑。
話音未落。
他驟然覺得,一完全想象之外的力量,從李牧的掌心中湧出,摧枯拉朽一般,轟到了自己的。
抬頭看時,李牧的角,劃出輕蔑的弧度。
轟!
勁風發。
「啊,噗!」
劉禕之張口噴出一道鮮,宛如炮彈一樣,被轟飛出去,狠狠地撞在兵府大殿後壁上,牆壁裂,蜘蛛網一般的裂紋綻開,蔓延……
李牧冷聲道:「就憑你,也想阻攔我?」
他看著掙紮著爬起來的劉禕之,反手一把按在了刑府主事張無恙的肩頭,道:「你就算是當狗,也不是一條好狗,選擇主人的目,實在是太差了。」
「我……我……」張無恙渾抖,如篩糠,哆嗦,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怕了?」李牧看著他,眼中盡顯戲謔。
張無恙抖著道:「大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我……」
李牧直接打斷:「我和你費這麼多話,隻不過是讓你和會這種恐懼的煎熬,至於饒你?怎麼可能,你背叛我不要,還對昔日袍澤,下如此狠手,你這樣養不的狼崽子,活在這個世界,就是浪費靈氣。」
控製著雷火仙氣,一一地注其。
「啊……」
張無恙宛如殺豬一樣,尖銳地嚎了起來,聲音中的痛苦,令人聞之變,淒厲到了極點。
李牧看向飛瓊。
「嗬嗬,沒想到,這一天,來到這麼快。」飛瓊慘笑,道:「木大人,我沒有折磨吳越等人,讓我自行了結,可否?」
李牧沒有說話。
飛瓊嘆了一聲:「一失足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他的形,逐漸明瞭起來,最終彷彿是一塊薄冰一樣,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這是以己合道,自我消失了。
李牧冷哼了一聲,道:「算是便宜了你。」
這時,劉禕之在手下的攙扶下,站起來,上的傷勢,快速地恢復著,他神瘋狂,似乎於失控的邊緣,惡狼一般盯著李牧,神反覆閃爍變換,似是在權衡著什麼。
吏府掌座孟雄飛也盯著李牧,一仙元,運轉到了巔峰。
很顯然,今日李牧表現出來的實力,強大到了一個超出他們想象的境界,尤其是劉禕之,原本十足的自信,已經徹底崩碎,但若說就這麼著鼻子忍了,卻也是不可能的事。
否則,一旦傳出去,他們在整個東聖洲,算是徹底敗名裂了。
「李牧,今日的事,不是你實力強就能解決,犯天規,就算是東方夜刃,也救不了你。你等著吧。」
劉禕之聲嘶力竭地道。
李牧道:「犯天規的是你,私自捉拿我刑府的主事,誰給你們兵府這個權力?」
劉禕之不提這一茬,直接道:「今日你來我兵府,打殺這麼多的將士……」
李牧又冷笑著直接打斷,道:「打殺?你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清楚,我有殺過一個你兵府的人嗎?」
劉禕之一怔,仔細應之下,麵驟變。
因為他這才發現,李牧這一路打殺過來,那些倒在地上的昏迷的兵府天將、甲士,竟然真的這是昏迷,並未有一個死去。
這個瘋子,在這樣的時刻,竟然還留了手?
一種不妙的覺,在劉禕之的心裡浮現。
吏府大掌座孟雄飛冷聲道:「可是剛才,親手殺了張無恙……」
「你是裝傻,還是真蠢?」李牧冷笑道:「張無恙是哪一府的人?為刑府主事,謀暗算同僚,本座為刑府大掌座,按律將他格殺當場,有問題嗎?」
孟雄飛心中當場一個機靈。
是啊。
怎麼忘記這麼一茬了。
他猛地意識到,事好像是超出了自己等人最開始的預料,正在朝著木牧的掌控傾斜。
李牧冷笑一聲,道:「不要以為你們憋著什麼屁,老子不知道,今天,我就要一個說法,你們給不出來,老子就請你們去天牢坐一坐,你們要和老子講天規律條,老子就和你們講,煽張無恙兩人叛府,窩藏刑府主事,這一樁樁,你們還能給我編出花來?我頂多就是砸壞了你幾麵牆而已,賠得起。」
孟雄飛和劉禕之下意識地對視。
兩人瞬間都有一種,好像是自己落在了木牧陷阱中的錯覺。
要不是張無恙和飛瓊都死了,他們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木牧那排好的一場謀。
李牧往前踏出一步。
氣勢狂湧。
劉禕之和孟雄飛下意識地一步後退。
原先的憤怒,突然在一瞬間,化作了一種沒有底氣的驚懼。
如果這樣下去,那他們的境,已經不僅僅隻是被打臉這麼簡單,而是……可能會有大麻煩。
李牧冷笑一聲,再往前一步,正要說什麼,突然麵一變,猛地回頭,朝著兵府大殿門口看去。
卻見一個穿著紅袍子,不到一米七高,形削瘦,麵白,細眉長眼,薄的年人,正緩緩地走進來。
乍一看,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年郎。
但直覺告訴李牧,一極度危險的覺,正從這年的步履之間迫而來。
「這件事,我替劉、孟兩位大人擔了。」
年緩緩地開口。
聲音很古怪,不似是從活的口中發出。
李牧轉,看著年,略一打量,道:「滅無?」
「是我。」滅無的角,微微抿起。
他覺到,木牧麵對自己,終於給了足夠的重視。
但下一瞬間,李牧冷笑道:「你一個區區白,狗屁不是,憑什麼替他們兩個擔著?你有什麼資格,在本座麵前說這句話?嗯?」
滅無微微一怔,旋即眸子裡,火焰點燃。
他看著李牧,道:「你早晚會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兩日後,落仙臺上一戰,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李牧像是聽到了笑話,道:「我和你有什麼恩怨?你也配和我有恩怨?」
滅無的心修為,本就不高,聞言頓時怒火湧。
劉禕之一看不對,連忙道:「滅公子乃是我和孟掌座的至好友,可全權代表我們二人的任何事……」
「哦?」李牧轉,冷笑道:「我從未聽說,有仙庭府主,將自己的權柄,給一個臭未乾的小子來代表,萬仙盟的天規,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規定?」
劉禕之和孟雄飛兩人,頓時都心裡苦。
這個木牧,真是難對付,死死抓住這一點,怎麼解釋?
滅無看著李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木掌座,明人不說暗話,如今的局勢,到底如何,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說吧,今日的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李牧嗬嗬一笑,道:「小傢夥,你這麼想和我擂臺一戰?」
滅無道:「隻是為了印證所學而已。」
「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李牧道:「兩枚【燃丹】,今日之事,我就不再追究,兩日後,流星島千刃峰落仙臺上,你我一戰,如何?」
「你瘋了,兩枚【燃丹】,你做夢吧。」劉禕之忍不住驚撥出聲。
【燃丹】可以讓廢除修為的仙人,重鑄仙元,恢復實力,甚至還可以藉此機會,再鑄天賦,更上一層樓,其珍貴程度,簡直難以形容,就算是大仙主,也未必拿的出來這樣的寶,隻有在萬仙盟總部,傳說之中才會有。
劉禕之自己,也沒有這樣的仙丹。
他知道李牧要【燃丹】是為了吳越恢復實力。
但他還是覺得,李牧這大概是瘋了。
滅無卻隻是神微微一,淡淡地道:「一枚。」
「好。。」李牧非常爽快地道。
滅無一窒,旋即一揚手。
一枚晶瑩的丹藥,飛到李牧的麵前。
李牧住,略微分辨,就知道沒有偽造,當下哈哈一笑,道:「好,兩日後,日出東方,千刃峰,落仙臺,決一雌雄。」
說完,帶著吳越,何應鑫等人,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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