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你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我們這些仙道修士,若不能銳意進取,一直守的話,何時纔有出頭之日啊。」
「是啊,吳大哥,你就是因為沒有靠山,不能升職,無法得到足夠的修鍊資源,所以才卡在仙王高階,修為無法再更進一步,如今仙崩時代,仙界的仙氣不足,沒有仙晶、仙髓、仙金這些修鍊資源的話,想要再進一步,太難了。」
兩個心腹兄弟,也都在嘆息。
吳越微微一笑,道:「仙王境界已經有萬年壽命,我已經滿足,不求聞達顯貴,隻求這一生,能夠平平安安和心的人一起度過,我願已足。」
兩個心腹一看,也就不再勸。
「哈哈,是啊,吳大哥有佳人相伴,自然是樂不思蜀。」
「嘿嘿,吳大哥,好事將近吧,嗬嗬,日子定下來了沒有?兄弟們到時候過去喝一杯喜酒啊?」
兩人都調侃起來。
吳越不由得角出笑容,道:「嗬嗬,穎兒不想太鋪張,到時候,隻請幾個相的兄弟吃酒就行了,到時候,你們兩個,可一定要來啊。」
幾個人說著,又回到了八卦牢房區中央的小廣場。
鮮刺鼻。
殘肢斷臂,堆積。
吳越和幾個心腹,心驚之餘,開始打掃戰場。
他們必須儘快將這裡收拾乾淨,然後還得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趕報上去,不但要解釋犯人的死,也要將副將劉琦等人的死,第一時間上報刑府。
「你們說,咱們這位大人,為何重手殺了【巨靈皇】等人,卻偏偏留下了【永夜羅剎】和【吞天子】兩個,論實力,他們都不如【巨靈皇】啊。」
有獄卒好奇地道。
另一人道:「莫非因為【永夜羅剎】是一個艷的尤?咱們這位大人,好?」
這話倒是不假。
第十二層天牢之中,二號牢房的【永夜羅剎】的確是一個艷到了極點的尤,哪怕是落難,依舊艷四。
曾有刑府和其他來路的大人,看上了這個尤,各種手段威利,想要收其為侍妾,但都被這個匕首一樣鋒利的人嘲諷拒絕。
【永夜羅剎】的貌,在整個天牢之中,也是一個傳說。
「如果是因為好,那【吞天子】呢?這個小傢夥,可是一頭野,兇著呢,他為何也沒有死?」又有獄卒隨意地反駁道。
「慎言。都給我閉。背後議論大人,你們獲得不耐煩了嗎?」吳越大喝製止。
獄卒們心中都是一驚。
一想到李牧之前狠辣酷烈的手段,頓時也都怕了,不敢再說什麼。
但吳越自己的心中,卻是忍不住地也做琢磨了起來。
是啊。
掌座大人為何在那麼多兇殘重犯中,偏偏留下了【永夜羅剎】和【吞天子】這兩個人?難道說,他們的上,有什麼共同特徵不?
吳越想著想著,突然之間,一道閃電一下擊中了腦海。
他猛然之間,似乎是捕捉到了一痕跡。
令手下的獄卒們打掃現場,吳越回到了檔案室,將在今日提出來的所有重犯的玉訣檔案,全部都拿出來,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他的神,複雜了起來。
今日被提出的所有重犯中,唯有【永夜羅剎】和【吞天子】兩個人,不是因為屠戮無辜,修鍊魔功,殘害仙民而被抓仙庭,而是因為其他一些原因。
雖然這檔案中,也將這兩人,都描述為十惡不赦的兇徒,但像是吳越這種在天牢中幹了這麼長時間的老手,又怎麼會看不出這其中的端倪——
這兩位都是負仇恨,被權陷害的人。
「難道這位大人,竟然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剛正之人,打殺邪魔屠夫,救下了無辜之人?」
吳越有點兒不敢相信。
如今的仙庭,早就漆黑一片,了一潭腐臭的汙泥,哪裡還有當初的堅守和原則?
這片汙泥中,太多人都墮落了。
他早年間,在一位長輩的招攬下,加仙庭刑府,原本以為可以維持秩序,懲除惡。
誰知道那位長輩被人害死。
他卻無力復仇,最終隻能認命,以驚才絕艷之資,謝絕了各方的招攬,主申請調天牢,做了一個小小的守將。
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個混日子的小牢頭而已。
這些年,見慣了太多爾虞我詐和爭權奪利,見慣了太多的指鹿為馬和顛倒黑白,吳越早就已經對這個仙庭失。
他無法相信,竟然真的會有居高位的大人們,會秉持正義,心懷信念,匡扶弱小,為那些蒙冤無辜者站位發聲?
吳越心複雜地將玉訣檔案都放回去。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他自嘲地笑著。
一個理想主義者,生活在這樣一個黑暗腐朽的環境中,就如看不到前路的漫漫旅人被淹沒在汪洋中,時時刻刻都有一種窒息要死的覺。
片刻後,第十二層牢房裡的一切,都已經整頓妥當。
檔案也在第一時間報了上去。
「正好也到了下值的時間。」
吳越一看時間差不多,值之後,就離開了天牢。
回家的路上,一想可以見到心上的,將商量好的婚約定下來,吳越的角不由地劃出笑意。
……
……
三個時辰之後。
天牢第十六層。
刺鼻的腥味瀰漫在整個小校場區域。
守將和獄卒們,瑟瑟發抖,彷彿是看到了什麼無比驚恐的噩夢。
李牧白如雪的聲音,站在最中間。
四個影,恭恭敬敬地站在李牧的前,低下了他們平日裡高昂的頭顱。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李牧用白的手帕,去了手上沾染的幾滴跡。
這四個低下頭顱的影,乃是妖修。
他們之中,有人曾經兇名無鑄,縱橫四方,後來被仙庭捉住,打天牢,也有人原本是仙庭將,因為各種原因,為了囚犯。
而現在,他們為了李牧的戰奴。
不妥協沒有辦法。
因為就在旁邊不遠,十幾頭異種巨的,橫七豎八地躺在泊中,麵目猙獰,剛死去不久,上還瀰漫著兇殘暴的氣息,無一例外,都是被人用重手法活生生地打死在當場。
這是八頭妖修。
其中六個是被李牧直接打死。
五個是當麵挑釁李牧而被打死。
還有三個……因為很奇怪的原因,被打死。
總之,這些橫跋扈,修為恐怖,兇名赫赫的妖修,在兩個多時辰裡,就死的剩下了最後選擇屈服的四個。
「去給他們辦手續。」
李牧道。
第十六層守將葉無良不敢怠慢,連忙安排。
李牧皺了皺眉,又道:「為何不見這一層一號牢房中的囚犯被提出?」
按道理來講,牢房的號碼,與囚犯的危險程度掛鉤。
這一次,李牧要收服的就是最兇殘的戰奴。
葉無良連忙道:「回稟大人,這一號牢房中,囚的乃是一頭妖祖級的可怕怪,是當年前任大仙主大人,花費了頗多代價,才捉住的妖修,前任大仙主曾經留下口諭,任何人都不得去探視、提審這個重犯。」
「哦?」
李牧聞言,心中一。
前任大仙主,出自於鎮妖閣。
既然是前任大仙主捉拿的要求,那必定是和鎮妖閣有一些聯絡,被鎮妖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天牢的大妖……嗯,或許可以做一些文章。
「提出來吧。」
李牧道。
「這……可是,上任大仙主有命……」葉無良依舊有點兒猶豫。
李牧眼睛一瞇,兇芒閃爍。
「前朝的死人,管得了今朝的事?」
他盯著葉無良,冷冷一笑:「難道本座在刑府中說話,都不管用了?」
李牧很囂張。
他就是要對付鎮妖閣。
一個已經死去的鎮妖閣出的大仙主,何懼之有?
他現在是當代大仙主東方夜刃座下忠實的走狗,遇到與鎮妖閣粘連的事,自然是要表現的囂張一些。
葉無良終究還是不敢違抗李牧的命令,令人去提一號牢房之中的犯人。
「大人,這是犯人的玉訣檔案,絕級,隻有您,纔有資格過目,其他人不能觀看。」葉無良奉上玉訣,忍不住又提醒道:「這個犯人,危險程度最高,在整個天牢之中,僅次於第十八層天牢中的那位,所以,還請您……」
「廢話,滾下去。」
李牧直接打斷。
還是囂張。
人設立住了,就要一直都保持下去。
葉無良一臉無奈地退下。
李牧掃了一眼玉訣檔案,上麵寫的罪行,真的是罄竹難書,但赫然是針對仙庭的反抗和犯罪,他一掃就明白,這個一號牢房的犯人,隻怕不是什麼大大惡之輩。
他今日在天牢之中,大開殺戒,直接以重手斬殺數十犯人,都是窮兇極惡之輩,早就該死,殺之立威,心中毫無波。
不該死的,基本上都收為戰奴了。
眼前,就看這個一號牢房中的可怕妖修了。
過了片刻,一個全著無數封龍印,纏著仙紋鐐銬,手腕腳腕戴著厚重鐐銬,脖子裡戴著重枷,眼睛以鐵罩扣住,纏的像是一個粽子一樣的人影,就被押道了李牧前麵。
嗯?
李牧突然心中一。
一種很奇怪的覺。
他在此人的上,覺到了某種……氣息相連的親切氣息?
怎麼會?
他非常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