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沉默了下來,霍佳敏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好了,我也不說了,爸媽不跟你提這件事,也是怕你麻煩。書趣樓()到底怎麼辦,你和孫蔓再商量商量。那就這樣,你早點休息,我掛了。”
“嗯1霍漱清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翻過來扣在上,一言不發。
三十八歲的霍漱清,在很多人的眼裡絕對是個功者。覃春明擔任華東省省長的時候,霍漱清就是省政府大院裡的第一書,整整五年的時間。級別不高,權利卻很大。而馬上,他就要是江寧省省會雲城市的市長了,沒有多人可以在他這個年紀有這樣的就。可是,上帝從來都不會讓一個人擁有一切想要的。
閉著眼睛,霍漱清深深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自己給蘇凡買生日禮的事,下午就看到了的簡訊,卻沒想到買的門票正好是外甥要的生日禮。他想要幾張演唱會門票是很容易的,可蘇凡已經買了,買了就買了吧,畢竟那是腦筋想的,應該謝的。
次日上午,蘇凡就拿到了演唱會門票,記得霍漱清說拿到票就給他送過去。於是,給他發了條簡訊說了下況。
此時,霍漱清恰恰在辦公室理幾份領導的講話稿,接到的簡訊就給打電話了。
“小蘇啊,我這會兒在辦公室呢,你送過來吧!再過一小時我還要去開個會,可能就沒時間了。”他說。
“哦,好的好的,我這就過來。您的辦公室在哪裡啊?”蘇凡忙問。
“你進了省委大門以後,正對著門的那一幢樓,前麵的那一幢樓,4012。”他說。
“好,我記住了,霍書長再見1結束通話電話,想了想,就趕走進辦公室,小聲跟辦公桌對麵的李姐說“我同學有急事過來找我,我出去一下,一個小時就回來——”
“放心,你去吧,要是領導找你,我給你掩護過去。再不行,就給你打電話。趕去吧!”李姐熱心地說。
蘇凡便趕背上包包離開了辦公室。
知道霍漱清是跟著省委書記的,那些領導的時間都卡的很,說一個小時後開會,就絕對不是一小時零一分。於是,一出門就趕打了一輛車,直奔省委大院。
還好,早上這個時候通很通暢,即便如此,蘇凡還是著急的不得了,生怕趕不上見霍漱清。
十五分鐘後,計程車停在省委大門的側麵,蘇凡下了車,快步朝著武警把守的那扇大門走去。
還沒走到跟前,就被一名武警擋住了,把嚇了一跳,有些驚恐地盯著持槍的武警。
好嚇人!
武警指了指大門左側的一個小屋子,讓去那裡登記。
蘇凡險些被嚇死,以至於去登記的時候,心臟還在砰砰跳。都說衙門難進,一點都不是虛的啊!
在登記表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工作單位,以及霍漱清的名字和辦公室門號,這才領上門卡給站崗的武警,從左側的小門進省委大院。
霍漱清所在的那幢辦公大樓是省委的老樓,隻有六層,也沒有電梯,就連樓梯扶手也是木頭的,看起來很是古樸滄桑。樓前的花園裡,那高大的雲杉披著綠的枝葉站在寒風中,和門口的武警一樣威嚴。
蘇凡來到四樓,找到霍漱清的辦公室,站在門口看了下手機,還好,沒有浪費多時間。
於是,深撥出一口氣,抬手敲了兩下那扇虛掩的木門。
霍漱清聽到敲門聲,直接說了聲“請進”,便推門進去了。
“霍書長,您好!”蘇凡禮貌地問候道。
“哦,是你啊,把門關上先坐一下,我馬上就好了。”他抬頭對笑了下,指指辦公桌另一麵的那張椅子。
“嗯。”蘇凡聽話地虛掩上房門,坐在他對麵。
“你的速度快的啊1霍漱清道,語氣很輕鬆。
“路上沒堵車,所以快的。”蘇凡坐在他對麵,答道。
他的辦公桌上很簡單,一隻筆筒,裡麵裝著幾支中筆,兩摞檔案樣的紙分別放在他的左手和右手麵的桌角。哦,還有一個相框,背對著放著的相框。
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也不敢四看,隻好盯著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
“好了。”聽他這麼一說,蘇凡有些鬆懈的神又立刻集中了起來,趕從包裡掏那張門票。
“霍書長,這是門票。”起把裝著門票的彩宣傳冊放在他麵前,卻沒有坐下。
霍漱清開啟宣傳冊看了下,笑著說:“就一個演唱會,門票都要這麼貴啊,快一千了。”
“是啊,這個組合好有名的,很多人都喜歡們的歌。”蘇凡解釋道。
“那也還是太貴了。”霍漱清將門票放在桌上。
“其實,這還不是最貴的,最貴的席位的票要兩千八呢!”蘇凡道。
霍漱清起,走到一旁的飲水機邊,取過一個白瓷杯,問蘇凡道:“你喝水還是喝茶?我這裡有龍井。”
“啊,不了不了,謝謝您,我馬上就走。”忙說。
“有急事?”他問。
“沒有,隻是——”著他,想說,您不是要去開會嗎?
“不管怎樣,喝杯水的時間總是有的吧?你大老遠把票給我送來,總得喝杯水再走。”他說。
“呃,那就白開水吧,謝謝您!”蘇凡道。
“你坐沙發上,我們聊一會兒,我還有點時間。”霍漱清道,接著便按下飲水機,給接了杯水。
蘇凡乖乖地坐在他辦公室的黑皮質沙發上,靜待他過來。
“我外甥也是,昨晚打電話說要看演唱會,父母不讓來,還不高興。”霍漱清把水杯子放在蘇凡麵前,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
“現在的小孩子都追星的。”蘇凡接話道。
“你想去看嗎?演唱會?”他放下杯子,問道。
“我?”蘇凡驚訝道,“哦,我不去了,我還怕那種場麵,好多人,那麼吵的,恐怕都聽不清臺上的人唱什麼吧!”
他笑了下,說:“現場的覺和看電視是不一樣的。你要是想去看,就把這張票拿上——”他說著,起走到辦公桌邊,把票拿過來,放在蘇凡麵前。
蘇凡完全不明白了,一臉不解地著他。
“霍書長,您,您不是要給您外甥的嗎?怎麼給我——”問。
“們幾個小孩子過來看演唱會,好像就一個家長陪著。你也知道現在的小孩有多鬧,家長在還嫌乾擾,我姐還讓我去盯著,我又不喜歡看那種演唱會。你那天要是有空的話,就請你幫我去盯著們一下,畢竟你的年紀和們差不多,在一起也不會拘束。我早上已經打電話給們要到票了,你這張是普通席的,呃,沒關係,到時候我跟演唱會的主辦方說一下,讓你也和們一起坐到席去,就近替我監督一下那幾個孩子。”霍漱清著,說。
蘇凡麵難,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因為毫沒有掩飾。
“是不是,我讓你為難了?”他問。
“啊,沒有沒有,”蘇凡忙擺手,“霍書長,沒有為難。其實,說實話,我還沒看過演唱會呢,可是——”
他靜靜地著。
“可是花一千塊去看演唱會,就那麼兩個小時,我覺得——”說著,有點難為地低下頭。
霍漱清笑了,道:“沒事,就當是我請你的,拿上吧!”他的話語中,帶著的不容拒絕的力量,蘇凡隻好把自己拿來的那張門票重新裝回包裡。
早知道這樣,就不跑這一趟了。心想。
這時,有人在敲門,霍漱清說了聲“請進”,就有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門口。
“霍書長,會議馬上要開始了。”年輕男人道。
霍漱清看了下時間,起道:“好,我馬上就過去。”
等年輕男人拉上門,蘇凡也趕站起了,霍漱清拿上桌上的那幾頁講話稿,道:“對不起,我要去開會了,就不留你了,謝謝你特意過來。”
“沒關係,霍書長,那您忙,我先走了,再見!”蘇凡說完,就走到門口,對他禮貌地笑了下,拉開門走了出去。
霍漱清看著的背影,笑了笑,拿著講話稿走出辦公室。
走下樓,蘇凡抬頭看著那青翠的雲杉,有點想不明白,既然他打電話要了票了,乾嘛還讓把票送過來?他在電話裡說一聲就好了啊,哪裡用得著讓再跑一趟?
唉,算了,可能是他弄了吧,畢竟他那麼忙的。再說了,要不是他,哪裡能進得了這省委的大院。
果然是省委的辦公地點,真的好大好安靜,別說是在這樓前,就是正門口,也沒聽不到什麼聲音。
蘇凡了一下省委大院這奇異的安靜,走向大門走出了院子。
很快就到了週末。
週五的晚上,霍漱清乘坐飛機,從雲城離開,回到江州。
飛機降落在江州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霍漱清來到機場的專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那輛車,將車開出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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