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胖子二人面面相覷,上不能說話,但是我的大腦卻在快速的轉,唐人杰忽然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在詐胖子?還是知道我此時跟胖子在一起,因為此前我就猜測,這個村子里在我們的周圍肯定有唐人杰的人在監視著,不然唐人杰不可能恰到好的把那個小旱魃放在我家門口。
對,正是因為我們剛好想到了傻子是在找那個孩子,更在三爺爺阻攔我們去挖的時候,那個死孩子被放在了我家門口。所以我跟胖子都順理章的想到了這可能是村子一派人的妥協,誰也沒有往唐人杰的那方面去想。
所以唐人杰的人,就在暗,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更知道我們需要什麼。
從唐人杰問出那句話之后,到現在足足我跟胖子有三十秒的沉默,我心一沉,我知道其實已經暴了,胖子沒有馬上回答,以唐人杰的腦子就知道我們倆現在的狀態,我知道瞞不住了,我對著電話說道:“唐老板,我在。”
“上次的事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你大哥那麼不給面子的話,我也沒想過會把事搞的那麼難堪。”唐人杰在電話那邊笑道。
“那事都過去了,不過唐老板,我可真沒想到,以您的份竟然還會對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興趣。而且您還對這邊的事了如指掌,你讓從小在這長大的我何以堪啊?”我道。
“方便見一面嗎?”唐人杰在電話那邊問道。
我想了想,對著電話說道:“行,不過這次地點肯定不能在這邊,我們去找你。”
“好,過來了打電話,我隨時恭候。”唐人杰道,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真的掛了電話之后,我才發現我的腦殼上已經滿是汗水,雖然只是隔著電話的對話,我卻是十分的張,這不僅是因為唐人杰是整個首屈一指的富豪,而是因為他總是給人一種且老謀深算的覺,這在無形之中給了我很大的力。
胖子看著我道:“胖爺我說的沒錯吧?唐人杰狡詐的很,別的不說,生意人都是無利不起早,咱們想從他里套話,說不定最后誰占便宜誰吃虧。”
“那怎麼辦?見還是不見?”我看著胖子道,其實我也覺我跟胖子去見唐人杰并不一定有把握,畢竟我倆不是我大哥,有絕對的武力值做后盾。
“為什麼不見?有胖爺在,他能吃了你不?”胖子道,說完,胖子打了個哈欠道:“你回去吧,胖爺睡一會兒,起碼得先把這養好了再說。”
——我從村委會出來之后回了家,到家之后發現韓雪不在,不過我馬上反應過來今天是周一,現在應該在學校,就算昨晚一夜沒睡,我到現在依舊是沒有一點的困意,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想給大哥打過去,但是卻也不想。
胖子今天跟大哥差點手,這倆人現在幾乎是不可開,以我對大哥的了解,他以后跟胖子肯定是水火不容,而我在出了大哥家之后馬上跟胖子稱兄道弟的,現在更是背著大哥聯系了大哥一直都不喜歡的唐人杰,這讓我覺心中對大哥很愧疚。
我真的不愿意做任何對不起大哥的事,大哥說的那句你是我弟弟讓我現在想起來都很,但是我又真的對大哥什麼都不愿意對我說極其的不滿,就算我知道對我瞞一些東西肯定是為我好,為了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讓我在整件事面前變的更加的主,我又不得不做一些對不起大哥的事,這才是我糾結的地方。
說到底,我已經年了,有了自己的思維和判斷。
而大哥卻把我當弟弟,當一個孩子,這才是隔在我們倆之間最大的代。
想起大哥,我同時又想起了胖子的話,這讓我心里更加的沉重,二十幾年來,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有大哥的存在,但是我對于這個大哥的心理,卻經歷了幾次過山車一樣的波,在大哥沒回來之前,我心懷愧疚,因為大哥被送人我才能在母親邊長大,是他全了我,但是在大哥回來之后展現了他的厲害,他了一個傳奇一樣的人,我上雖然沒說,心里卻有點羨慕,羨慕當時被送出去的是我多好,那樣我跟大哥的命運就完全顛倒,那個睿智而武力值超群的大俠是我,那該多好?
今天,胖子對我說了大哥變這麼厲害要經歷的,卻讓我再一次覺到膽寒和愧疚,當年大哥被過繼出去之后,他就要開始吃死人,而且是泡在水里鼓脹腐敗的尸。這要換我,我能活下來嗎?
就在我想的時候,我媽走到了我邊,踢了我一腳道:“葉子,想什麼呢這麼愣神?”
我看了看我媽,問道:“當年大哥被過繼出去的那家人,你了解嗎?”
我媽臉上的表一下子變的古怪了起來,似乎很躲閃這個問題,道:“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我就是問問,今天我忽然想,大哥能變的這麼厲害,肯定吃了很多苦,但是小時候你卻跟我說,收留大哥的那戶人家很殷實,家里還沒有男丁,所以大哥過去是福的。”我道。
我媽端起服,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大哥過繼的那一家人,是你爺爺的朋友,所以家境殷實什麼的,都是你爺爺說的,其實我一開始并不愿意你大哥過繼那麼遠,不是想認,只是想著實在忍不住了,或者以后日子過的去了再去看看,但是你爺爺比較執拗。”
“爺爺的朋友?”我愣了一下,這個我倒真不知道。
“恩,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你爺爺才沒有對你大哥提改姓的事吧,你大哥回來那天,說自己孫仲謀的時候,你不知道媽心里多難,他本應該葉仲謀的啊!”我媽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不是媽,您別難過,你說那孫姓的家人是爺爺的朋友,是怎麼樣的朋友,關系很好?”我問道。
“是吧,來村里帶你大哥走的是個老頭,那老頭姓孫,我從來沒見過你爺爺喝酒,可是那天他倆都喝醉了,倆人的煙槍都是一模一樣的。”我媽道。
聽完我媽的話,我轉頭看了一眼在門前坐在小板凳上等著旱煙袋的爺爺,他的雙眼已經渾濁,耳朵也有點聾,我跟我媽離他這麼近他卻完全沒有看我們,也沒有參與對話,因為他幾乎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麼。
看著這樣的爺爺,我忽然覺有點不可思議起來,腦袋里一個想法的快速蔓延讓我幾乎無法控制。
我最后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道:“神經崩太了,有點神經病了,看誰都覺不正常。”
說完,我站了起來。
臨進屋前,我猛然的回頭看了一眼我爺爺,可是我卻發現此時爺爺正在看我,并且他那布滿了皺紋的臉還有那渾濁的老眼讓我覺到一子莫名的滋味,特別是他的表,讓我覺奇怪而陌生。
這種覺我非常不喜歡,我對他笑笑,他也對我出來一個笑臉,這一笑,更顯的有點意味深長的覺。
“別胡思想了!”我在心里對自己道,說完我就走進了屋,打開我房間的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在了韓雪的床上。
我想睡,很想睡,但是我閉上眼睛,剛才爺爺那古怪的表就會浮現在我的腦海里,更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會覺有點害怕。
爺爺并不是一個慈祥的人,對于我來說,他就僅僅的爺爺而已,如果非要加一個形容詞的話,他是一個煙的爺爺。
從小到大,在我的印象里,爺爺就是每天都在院子里旱煙,因為不好,他從來沒有下地干過農活或者其他,而我媽也只是在做飯后給他端一碗,他白天準時的起來坐在門口煙,晚上吃完飯之后回屋睡覺,之后前半夜咳嗽,后半夜睡。
他的屋子里,有很重的煙味和老年人上特有的味道,如果我媽不是隔兩天就會把他的床單服包括地都洗一遍的話,那味道會更嚴重。
這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村老人。
——我發現,不管我怎麼讓自己不胡思想,剛才腦中蹦出來的想法,始終揮之不去,我坐了起來,之后又半躺在床上,點了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