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傅雙眸微沉的看了一眼攬月殿,邁開沉重的步伐離開。
他從不否認蘭溶月的才能,可其理事的方式太過於折騰人。
主考突然換張懿,朝野上下恐無一人信服。
一路離宮,崔太傅思慮良久,決定去一趟容家,求見容瀲,看此事是否有轉機,結果到容家卻聽到下人回稟,容瀲下朝後並未回府,而是去了城北大營巡防,嘆息後決定去吏部走一趟。
崔太傅的一舉一都被人回報給了蘭溶月,送走厲雪後,回到書房看著書案上堆得慢慢的奏疏,蘭溶月呼吸都重了許多。
看了一眼正在磨墨的卿,拿起一本急奏疏,裝作不經意道,「崔鶯鶯是否還在金陵。」
卿磨墨的手輕微抖了一下,低著頭眼底泛起一層霧霜,沉默了好一會兒,「容昀已給家中回信,明年正月十六與崔鶯鶯大婚,本月十五下聘。」早知與容昀沒有結果,明明放下了,可心還是會痛。
「你......」你可後悔了?
這句話蘭溶月問不出口,從不乾涉邊的人,在卿的問題上,也曾讓九兒私下勸過卿,是否還有餘地。可也明白,天下一統後,容家在朝中的地位定是更深從前,容家無一人喜卿的份。
在這個封建社會,哪怕卿依舊冰清如玉,可又有幾人敵得過人言可畏呢?
容夫人以死相,容昀不得不妥協。
理由要求容昀終不娶,隻等卿一人。
或許容昀娶了崔鶯鶯不失為一個好的結果,那樣卿可以徹底放下,再在未來未必尋一真心人。
「這樣好的,他放下了,我也早就放下了,娘娘,我可否一直留在娘娘邊。」世俗的目當真能刺痛靈魂,驕傲過,掙紮過,當初若容昀能再努力一點,不是沒想過用手中的勢力脅迫容夫人接納。
可及時清醒過來了,若真做了,容昀也絕不會接那樣的。
容昀有了想娶的人,而也早知道與容昀註定不會有結果。
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嗎?
「好。」
「八月十五團圓日,是一年中最好的吉日,娘娘,那一日我想去相國寺上香。」那一日無論宮中還是宮外,定然都在議論此事,不想聽。
容昀曾也執意求娶卿,如今卿是宮中,提親那日宮中不了有人要議論。
離開不過是求一個眼不見為凈。
距離八月十五還有四天,卿若真到了那一日離宮,勢必有平添不議論,「那一日相國寺上香的人頗多,正好西郊的幾個皇莊得私下巡視一下,明日你領人去巡視西郊的皇莊,若你想上香,西郊的無寂庵也不錯,人,清凈,無寂庵的忘塵師太是難得一見的通明人,你可去一見。」
「謝謝主子。」
「你也知道我是你主子,我從不乾涉你們的私事,但也不喜歡我的人被欺負,你去見忘塵師太可以,可不許其它的念頭,我希你未來過的很好,區區一個容昀而已,你將來可找一個更好的人,我看夜魅就不錯。」南下時,將卿留在京城,回宮後可得到了訊息,這幾個月夜魅沒尋藉口接近卿。
相較於容家這等世家。
若卿放下了容昀,夜魅倒不失為一個合適的人選。
「娘娘.......」突如其來的打趣卿忍不住多了一怒。
「好了,紅袖也隨我回來了,你不如下午就啟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