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有人臉紅的像燙了水的蝦。
當然是焦武。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臉蛋發紅,心跳加速,焦文他的頭,“滾燙!你沒發燒吧?”
同樣在場的錢對說他沒發燒,“可能得紅眼病了。”
焦文問他,“錢對兄弟,你剛才不也在院子里嗎?你咋好好滴?”
錢對的回答很干脆,“因為我沒從手指頭里看。”
焦文一聽,照頭給了焦武一掌,然后拎了他的后領子往水盆去,“敢看?!我這就給你清醒清醒!”
說完,就把焦武按進了盆里。
可崔稚沒有水盆給清醒清醒,現在人還是迷糊的,盤坐著榻上想,“這不是佛門清凈地嗎?怎麼事?”
魏銘在一旁看著笑,足足笑了一刻鐘了。
不過魏銘也不敢多看了,干咽了一口吐沫,站起來喝了口茶,出了屋子,被清涼的夜風一吹,長舒了一口氣。
魏銘直接了焦文,“那個人審完了,就送回去吧,順便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主子,我早已經定親,不會再娶旁人。”
焦文應聲提著人去了。
潭柘寺另一邊,李柘傳的客院。
李葭搖著李柘傳的手臂,“爹!你不知道那個魏銘多討厭,看我的眼神變來變去,有一陣我甚至覺得他眼里放冷箭!不信你問二哥!他滿腦子都是他表妹,一點沒把我放在眼里!”
李柘傳詢問地看了一眼李河泰,李河泰遲疑道,“那魏銘確實盯著妹妹看了一陣,只是臉也確實不太好。我想,是不是他已經知道是咱們的人去綁他表妹?”
李柘傳聞言沉了一下,“若真如此,此人不可小覷。咱們的人被他捉去,看來也在他設計之中了!”
這麼一說,李柘傳眼中不由地出兩分亮,頗有幾分賞識的意味。
李葭嚇了一跳,剛要說什麼,焦文帶著人過來了。
焦文把那個五花大綁的人扔在李柘傳的院子里,“我們爺說,他早已定親,不會再娶旁人為妻,還請閣下莫要再打我家主意,就這樣。”
焦文拱拱手,多的一個字都沒有,轉就走了。
李葭跳著腳去扯李柘傳,“爹你看,那姓魏的多猖狂!連他的奴才都沒有禮數!”
李葭說得是事實,可李柘傳卻道,“咱們綁人家表妹兩次,被人抓了個正著,人家把人送回來,已是不錯了,還談什麼禮數?”
魏銘他已經看中了很久了,楊六娘便是他苦心布置的人手,后來知道那崔稚是魏銘表妹,又是青梅竹馬長大,便想著恐嚇這表妹一番,那魏銘自然也就落到他手里了。
只是那表妹竟然十分警覺,能從他三個人手里逃,接著便不再出門。李柘傳覺得棘手,正巧魏家人出來買進香的東西。
他曉得魏家新買了三口人,出來買香的是個小子,正是問話的機會。這一問,才曉得原來魏銘要帶著表妹來潭柘寺,還要住上一晚。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李柘傳一邊安排二兒子帶著兒去同魏銘見上一面,一邊安排人伺機再手。
雙管齊下,李柘傳本來以為萬無一失,誰想到竟然中了人家的圈套,從頭到尾,竟然都是被人引過來的!
李柘傳沉默了,這麼多年他做事,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角。
李葭在他耳邊喊著,“爹,我不喜歡這人!跟茅廁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
“胡說!這樣的話也是你一個兒家隨便說得?!”李柘傳瞪一眼,目又越過院墻看向了遠方,“這個魏銘不簡單,他這樣的年紀就有這番城府,不為我所用,豈不是可惜?!”
李葭一聽,臉都黑了,“爹!我......”
李柘傳一個眼神讓閉了,“你不懂,這樣的男人,若你能得他一心相待,該當是多大的幸事!況他這般品貌,錯過了我也覺得可惜!”
從潭柘寺返回家中,魏銘心大好,時常蹭在崔稚邊,把這些年從崔稚里學來的話,全都還給了,崔稚從驚訝到沉默再到只想重回過去,把這些話都掖回里。
問魏銘,“你和李葭,就這麼相看兩厭嗎?從前世到今生?”
魏銘說是,“我只是不想再同有任何關系,這一世,嬸娘和小乙都好好的,我也只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
他說著,目也悠遠了一時,“但愿話說清楚,李柘傳能偃旗息鼓。”
然而魏銘這話說完,翌日前去翰林院當差,路上,竟然遇上了李柘傳。
“狀元郎且慢,老夫有話要說。”
魏銘這一世再見他,一時竟然恍惚了一下,比起李葭,李柘傳如今的樣子,魏銘沒想到。
前世,李柘傳嫁給他的時候,在朝中頗得今上喜,爵加,意氣風發,他選中魏銘為婿,魏銘也沒想到。
而今生,如今的李柘傳還著幾分久居人下的謹慎,著打扮、舉止作,還并無太多講究,但是他眼中的野心,魏銘沒有錯識。
前世今生,野心不變。
他上來便給魏銘抱了拳,“潭柘寺一事,是你給老夫留了面,老夫激不盡。”
魏銘面無表,他知道李柘傳不是為了道謝而來。
果然,李柘傳開口道,“但是老夫要請狀元深思你的親事。你這等聰明人自然知道借勢借力,你表妹不過是平頭百姓出,娘家無權無勢,甚至無人,你要如何借勢借力?”
魏銘一聽,止不住想笑。
崔稚娘家無權無勢無人?
看來李柘傳還是沒把他和崔稚調查清楚,說明他們保工作,做得還可以。
魏銘心下暗笑,李柘傳卻毫不知,他道,“我原將嫡長許配給你,你我兩家,結兩姓之好,豈不是好事?”他說得明白干脆,“朝堂勢力更迭,看重你的都是文臣,他們一代一代科舉仕,怎麼能保代代順利?我卻不同,我乃是今上堂弟,皇室近親,保的是萬年安泰。你是聰明人,當知道如何。”
是呀,李柘傳是今上堂弟,皇室近親。
魏銘冷笑。
上一世魏銘以一屆舉子之,娶到李葭的時候,就是被這今上堂弟、皇室近親給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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