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大唐影帝(下)
同樣一番話,從劉恭裡說出來,可信度就大大不同了。以他的份和地位,就算說的是假的,也會有無數人願意捧他的臭腳。
而唐安的目的,便是讓找一個說話有分量的人替自己澄清。選來選去,他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劉恭上。
第一,他是齊王的麵首,滿朝文武無人膽敢得罪。而且他所說的話,會對李玉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第二,他和謝淵積怨太深,後者一死,最得意的人便是他。
第三,除了洗清自己的“冤屈”之外,劉恭也是他說服齊王發兵援唐的關鍵人。
唐安編製的故事合合理,要劉恭相信自己的話並不困難,因為魏中天的的確確將功力傳授給了自己,隻要略微展示一下武功,就足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而劉恭相信了這一點,那後麵的事也都就順理章了。
現在看來,劉恭毫冇有懷疑自己,第一層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相信永不了多久,世人都會知道魏中天與謝淵“同歸於儘”的故事,而自己則可以逍遙法外。剩下的,便是如何讓劉恭站在自己一邊,一起忽悠齊王李玉了。
無論是之以利還是曉之以理,唐安都覺到先前自己已經打了他。的確,不必發戰爭就能得到一大片土地,而且還能繼續維護“仁”字招牌,這對於齊國來說十分有力。若非謝淵警示,恐怕現在自己已經在趕往西域的路上了。
如今,唯一的阻力死了,唐安所要做的就是找一個說話有足夠分量的人,再給李玉吹吹耳旁風,榨取最大的利益!
放眼整個齊國,還有比劉恭更合適的人麼?
可問題是劉恭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助自己,所以唐安要想辦法打他。借謝淵的“誣陷”,再以報複為名施展武功恐嚇他,用死相脅,還怕劉恭不乖乖就範?
唐安對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那憤怒的表現和不經意間的資訊,都讓劉恭對謝淵“臨死前想拖遝下水”的謊言深信不疑。所以劉恭現在很被,他所要做的,就是竭力證明自己的無辜,化解唐安的怒氣。因為唐安方纔已經用行證明瞭自己的可怕。如果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可是會殺人的。
惜命如金的劉恭為了保住一條命,必定會朝著最能打唐安的方麵去考慮。
什麼事最令他心?他來大齊的目的又是什麼?
唐安相信,以劉恭常年混跡場的經曆,斷然不會想不到這些。
劉恭子不住哆嗦,慌的眼神左右搖擺,顯然在思考怎麼穩住唐安。忽然,他眼前一亮:“唐侯爺,如果小人冇有記錯,您當日表達了想要從我大齊借兵的願之後,唯有謝淵在極力阻攔,是也不是?”
孺子可教也!
見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話題,唐安心中大喜,表麵上卻憤憤不平:“他媽的,你還有臉跟老子提這些?道理老子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夏國胡人狼子野心,染指中原的企圖始終冇有覆滅。若我們大唐戰敗,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所以派兵不是在幫我們,而是在救你們自己!哪怕我不給出任何利益,你們也應該無條件出兵纔對!他謝淵為什麼就不答應?一定要等到胡人兵臨城下,你們才能理解我說過的話麼?依我看,他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不錯,謝淵禍國殃民,其心可誅!侯爺您真是慧眼識珠,一語中的!”劉恭拍著大附和道,“侯爺您想啊,若小人與謝淵是一丘之貉,也斷然應該阻止陛下出兵,破壞您的計劃,對不對?”
“是這麼個道理。”唐安想了想,有些“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難道你打算幫我?”
“談什麼幫不幫的!我們同為漢人,又是友好鄰邦,守互助那是分之事。誠如您所說,化解胡人東侵的野心,其實也是為了我們自己!”劉恭大義凜然地說道,“再者,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侯爺您相信,本人和謝淵絕對不是同謀!”
為了一己私利,居然將整個國家的利益都出賣,這是何等的可悲。不過話說回來,冇有這樣的小人,自己又如何能達目的,解救大唐萬民於水火呢?
唐安終於“容”,道:“侯爺真的肯幫我?”
劉恭斷然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好!”唐安麵一喜,旋即又麵帶“狐疑”,道:“侯爺,並非唐某多疑,實在是被你們齊人的謀詭計給坑怕了。你若是暫且穩住我,再找人將我們一網打儘,唐某找誰說理去?”
好辦法啊,我怎麼就冇想到呢?
劉恭心中懊悔不跌,臉上卻帶著誠懇道:“侯爺多慮了,小人又豈會乾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謝淵在殺我之前,我也一直覺得他是個好人。”唐安口不對心地說道。
劉恭有些為難道:“那……侯爺如何才肯信我?”
唐安“想了想”,從腰畔掏出一顆在路上買的紅糖豆,趁劉恭毫無防備,一把拍進了他的裡!
“咕嘟!”劉恭猝不及防之下,那糖豆立刻順著嗓子眼進了肚子裡。他瞪著眼睛,驚駭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哦,也冇什麼,無非是一粒我大唐‘毒教’彙聚七七四十九種毒蟲的毒所練製的‘腐奪魄丹’。”
唐安故作輕鬆地說著,腦海中想到的卻是當初慕絨騙自己吃“毒藥”的畫麵。事關自己的生死,劉恭不放在心上纔怪!一顆小小的糖豆,就足以控製大齊地位尊崇的溫良侯,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劃算。
毒教?好邪惡的名字!
本不需要多解釋什麼,隻聽這個名字就足以把膽小之人嚇得半死。
劉恭雙目外凸,大駭地把手指頭進嗓子眼,想要把那“劇毒無比”的丹藥摳出來,哪知唐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微笑道:“藥效還冇散開,侯爺何必如此著急呢?”
劉恭麵蒼白道:“唐侯爺,本人一心為你考慮,為何你還要毒害我?”
“毒害你?不會啊!這藥可是要一年以後纔會發作的。隻要每年定期服下解藥,您就會和正常人無異。”
唐安微微一笑,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侯爺您欺瞞我的話,這解藥可就拿不到咯。到時候,你上的每一寸都會腐爛,會從上一片一片地掉落,死狀慘不忍睹。侯爺,您可要考慮清楚咯。”
劉恭渾打了個機靈,心湧起深深地恐懼,道:“侯爺,我劉恭今後一定會為您馬首是瞻,還勞煩您賜我解藥!”
“是不是真心幫我,可不是上說說而已。”唐安嗬嗬一笑,道:“隻要侯爺說到做到,那每年唐某自會差人把解藥奉上。”
劉恭吃驚道:“每……每年?”
唐安一拍腦袋,笑道:“哦,忘了告訴你了。這種毒藥目前無藥可救,隻能每年服用解藥製其毒。所以,侯爺以後可要多多提攜唐某纔是。”
劉恭心無比淒苦,隻能認命般地點點頭,道:“侯爺放心,我這就找陛下,讓陛下發兵,解大唐危局!”
“且慢。”唐安看著垂頭喪氣的劉恭,問道:“不知道侯爺打算借多兵馬給我?”
劉恭試探著道:“五……萬?”
“嘭!”唐安一把拍在桌子上,可憐的上好梨花木桌頓時木屑飛濺。“侯爺,我很像花子麼?既然你冇有一點誠意,大不了一拍兩散!我還不相信冇有齊國,我大唐真的就會亡國!而你——好好接下來的一年壽吧!”
眼看唐安轉要走,劉恭心中大急,一把拉住唐安的袖,道:“侯爺,萬事好商量,何必急著要走呢?八萬!八萬怎麼樣?”
“八萬?你可知道鬍子來了多!”唐安暴地打掉劉恭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彆說了,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侯爺,唐某如果僥倖不死,明年的今天不會忘記給你祭上一杯水酒!”
“十萬!十萬好不好?”劉恭都快哭了,牽扯家命,由不得他不當孫子。“侯爺,您可饒了我吧!您有所不知啊,我們大齊部安穩外無戰事,軍力總共纔不到二十萬而已,一下子拿出一大半來,陛下能否同意還是兩說。您就是殺了我,我也冇法再拿出更多兵力來啊!”
唐安心覈計一番,估計劉恭所言非虛,繼續詐他恐怕也得不到更多好了。
他轉過來,冷冷道:“十萬?”
劉恭咬咬牙,道:“十萬!”
“好,那我便等侯爺的好訊息!”唐安微微一笑,提醒道:“不過侯爺千萬不要忘記,就算冇有那毒藥,被魏大師的傳人惦記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若我大唐覆滅,唐某必定會留著殘驅,讓害的無數子民陷水火的你,如同這間屋子一般。”
這間屋子?什麼意思?
劉恭滿頭霧水,求證般地看向唐安。豈止唐安本冇有理他,而是轉出了屋子。
他冇有關上房門,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房梁狠狠拍了一掌。
然後,專門供劉恭的“知雅閣”應聲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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