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唐安VS陳躍然（二）

香滅，時間剛好。

後花園裡頓時又熱鬨起來，許多不認識唐安的人，一看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大才子竟然隻是個下人，眼中難掩失。這其中以天字甲班學子為甚，有些人甚至在抿竊笑，覺到勝券在握了。

“你們兩個，來的倒是準時。”薛臨淵笑道，話語間卻含責怪之意。

陳躍然歉然一笑，對唐安拱拱手，道：“唐師弟你好，在下陳躍然。方纔有一副昨天的字帖冇有炒完，所以耽擱了些時間，實在抱歉。”

要知道，這次的比試可是為了爭奪那僅有的一個席位，誰若贏了，便是墨玉書院第一人。哪怕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尋常人也會臨時抱佛腳，仔細研讀一番。陳躍然非但不覺得張，反而還有空去做昨天的作業，那意思是本冇把唐安放在眼裡了。

“陳躍然，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天字甲班好了不起麼？”

“現在說大話，可莫要裡翻船，丟了麵子纔好。”

見他如此看不起唐安，地乙班的學生都麵怒，紛紛斥責起來，連唐海也是眉頭微皺，對陳躍然的話很是反。

唐安的手虛，示意大家安靜。他的上彷彿有一種魔力，隨著他一個作，剛剛還爭得臉紅脖子的人群頓時停止了喧囂，讓周圍的人嘖嘖稱奇，覺得這個小書很不簡單。

唐安眼睛瞇了起來，對著陳躍然也拱拱手，道：“沒關係，我也剛到而已。方纔空去茅廁上了個大號，想起自己早上走的太早冇吃早飯，於是溜出去到街上買了個菜煎餅，價錢公道，味道可口，師兄有空也可以去瞧瞧，真的很不錯哦。”

地字乙班的學生哈哈大笑起來，如果陳躍然的話還比較含蓄的話，唐安的話就是**的打臉了。這唐安果然是夠囂張，我喜歡！

兩人相互對視，眼神間彷彿都激起一串火花。二人的對決尚未開始，卻也早已開始了。

天字甲班的一聽這話又不樂意了，怒斥道：“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都彆吵了！”唐季站起來寒著臉，掃視一週，道：“書院乃是清淨地，豈容你們這般喧嘩！”

唐季為監院，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一吼之下，學生們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李墨玉笑道：“今次的比試，意義非比尋常，希你們兩個都要重視起來。好了，閒話也不多說，該如何命題如何應答，你們自己決定吧。”

眾人見正戲就要開始了，原本吵鬨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下來。除了天字甲班的人抱定看熱鬨的心態之外，其他人雖然也不看好唐安，但是覺得這小書都著不一樣，隻看他吊兒郎當的做派，哪是下人的模樣？而且地字乙班那些窩囊廢現在居然滿是信心，不由得好奇起來。

陳躍然深深看唐安一眼，道：“師弟，你來書院時日尚短，這題目便由你來定吧。”

誰出題目，誰就會占據主，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陳躍然毫不猶豫的把主權讓了出去，也表達出了他強大的自信。若是唐安接過，首先在氣勢上便會輸一截。就算最後勝了，陳躍然也會落得一個高風亮節的名。

唐安怎會看不破他這點小心思？聞言笑道：“學無長，達者為先。我敬師兄年長，這題目，自該是由師兄來出的。”

陳躍然臉上閃過一寒，暗想這廝好生狂妄。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全你！道：“既然師弟這麼說，那我便當仁不讓了。”

“讓你說你還真說啊，好生不要臉！”

“還天字班頭號才子，我看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就是，客氣客氣就當真了，如果怕輸，還是早些回家的好。”

見陳躍然這般做法，地字乙班的人又不樂意了。要不是唐季即使製止，怕是他們連上來揍這貨的心都有。

陳躍然卻不為外所，想了想，道：“自古以來許多聖賢皆追求平等，然而真正的平等卻未曾出現過。人生來有彆，有人貴為王侯，有人淪為乞丐。帝王追求國泰民安，民眾則求風調雨順，國為民，民反之為國。所以為兄的題目便是，決定國運的，到底是百國策，還是勞苦大眾？”

這是一道辯論題，論證的是影響國家走向的最關鍵因素。兩個人各執一詞，卻看二人怎麼來選擇。

說是選擇，其實也冇有選擇。隻看唐安和陳躍然二人的模樣，一個衫簡陋，一個文采風流，儼然已經是兩個階層的代言人。要說讓唐安代表“百國策”，怕是未等開口便已經讓人笑掉大牙了。

唐安很識趣的說道：“師弟認為，二者皆有其道理。如果一定要做一個選擇的話，那我便選勞苦大眾吧。”

陳躍然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那為兄便選百國策吧。”

唐安心底冷笑：陳躍然啊陳躍然，你不知道吧，老子可是當年馬哲可是考過九十分的選手哦。

左右江山的說法，自古以來就被人爭論不休。一個國家要興旺發達，好的國策必不可，卻更離不開黎明百姓的耕耘。若是當政者不仁，往往逃不過改朝換代的命運。

拿到辯論中來，其實選哪一方也都不吃虧，就看誰能抓住要害製住對方了。

觀戰的學子們細細思索起來，暗想如果換做自己會怎麼來應變，連夫子們也都提起興致，有的連連點頭，對陳躍然的題目很是滿意。

陳躍然道：“愚兄以為，國之興在於綱。大到攘外安，小到農耕商法，萬皆不離綱。隻是綱是我們看不見的東西，但實際上，農民賦稅降低了，生活好了，或者經商的條路開闊了，生意好做了，這其中都離不開‘綱’的作用。”

唐安道：“師兄所言極是。但國家為何要製定綱領呢？”

唐安的話讓大家大跌眼鏡，暗道這傢夥怎麼會順著對方說？這豈不是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麼？

陳躍然笑道：“綱之道在於為國為民。帝王勤明，朝廷得道，提綱挈領，方能國富民強。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