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青蓮晚舟,人悠悠
“真的是藍姑娘!藍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在下國子監陸遊,不知能否有幸登小姐蓮舟一晤?”
“藍小姐,在下到貴府提親八次而不得一見,不知小姐可否記得煙波胡畔牛富貴?”
舟坊緩緩駛來,一度讓爭相一睹芳容的公子們陷瘋狂,自報家門聲此起彼伏,都想在這傳聞中仙子般的人麵前混個臉。
和公子們的熱相比,心裝扮的小姐們被搶了風頭,臉自然不太好看,有些還能勉強出個笑臉,更多的則把不快直接寫在臉上。
“什麼‘小諸葛’,不過是個故弄玄虛的狐子而已。”
“就是,也就這些男人冇出息,放著大把好姑娘不管不顧,非要拿熱臉人家冷屁。”
不管外麵如何喧囂,那舟坊卻彷彿超然世外,隻是靜遊於運河之上。
二層宇閣中央有一視窗,過燭依稀可見一個到了極點的側臉廓,隻看那立的瓊鼻與刀削般的下,這些賞無數的公子已然斷定,憑窗而坐的定然是個絕代佳人。隻是隔著紅的紗幔,看不清楚幔後的那張俏臉。不過紗幔垂到一半,還是出了佳人的一抹朱。
僅是一抹朱,已然讓公子們授魂與。
唐安角掛著一微笑,暗道這人深諳人心,輕輕鬆鬆就把這麼多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若即若離,吊足了男人胃口。
隻是……這怎麼更像是歡場的頭牌小姐?
也怪這些公子太不,一窩蜂的吆三喝四,宛如菜市場一般,莫說那藍小姐,就算站在他們邊都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麼,要如何能讓人銘記於心?
鄙視歸鄙視,但人群的喧囂卻著實讓唐安也犯了難。來摘星巷之前,他怎麼也冇想到會這麼熱鬨,這些二愣子都跟打了一樣,他又如何能在這些人中嶄頭角呢?
正想著,忽見旁邊走來一人。唐安抬頭一看,隻見來人臉如冠玉,說不出的俊,一錦長袍剪裁得當,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穿在他上尤顯氣質。他步子不快,腰桿筆直,予人極有自信的覺。
唐安看看來人,再看看自己,忽然酸酸的覺得自己連白天鵝邊的醜小鴨都算不上。這種覺唐安很不喜歡,所以他莫名地討厭起這個傢夥來。
雖然心裡不舒服,但唐安也知道來人恐怕不簡單。原因無他,隻看這人的份氣度,必定不是一般人。尋常風流才子對自己這樣如乞丐般的人避之唯恐不及,而他卻不避不讓,就這麼來到唐安邊站定下來,臉上還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
這樣迷人的微笑,不知道要迷死多無知,特彆他現在登高遠,更能吸引旁人注意。
“京城三的公子也來了!我是在做夢嗎?”
“公子,你怎麼和那樣的人站在一起?公子你快下來啊!彆弄臟服!”
靠,老子有那麼不堪麼?唐安差點一口噴出來,狠狠剜了那獻殷勤的一眼。
姓公子對周遭的勸告毫不以為意,抬頭看了看唐安,眼神中卻冇有流出毫鄙夷,反而對唐安作了一輯,道:“兄臺有禮了,在下東辰。”
“好說。”唐安隨意一拱手,角冷笑。他可不會認為這公子是什麼禮賢下士,這些惜羽的公子哥,無非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賺個虛名而已。
那公子毫不以為意,而是不再理會唐安,緩緩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的竹籠。就算唐安再不識貨,也看得出他手裡的竹簍絕對是個高級貨。隻見這廝不慌不忙,又拿出半截香蠟,掏出火摺子將蠟燭點燃,將蠟燭放竹簍,每一個作都瀟灑飄逸。
藍海棠的舟坊離得越來越近,公子們的熱卻半分冇有衰減,如風吹麥子一樣向唐安這邊傾倒過來,恐怕不能一睹藍小姐風采,這些公子是如何也不會罷休的。
待到那舟坊駛到渡口,離唐安相隔不過五丈許。唐安這纔看清楚船風,隻見那一抹紅分外的豔滴,那完的形,即使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半點病來。難怪才子們會這麼心難耐,這個小妞確實有顛倒眾生的資本。
就在唐安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旁邊那公子像是更耐不住寂寞,踏前一步朗聲說道:“藍小姐有禮了,在下東辰。自梅園一彆,與小姐品鑒梅蘭之景縈繞腦海,揮之不散。闊彆多時,東辰日不思茶,夜不能寐,難得今夜聽聞小姐有此夜遊摘星巷之雅意,東辰特來為小姐燃燈一盞。”
說著,那東辰悠然走下小梯,將手裡的竹籠香蠟輕放於河麵,輕輕一推,竹籠如一隻小船,向那舟坊緩緩飄去。
“僅祝小姐紅常駐,吉祥平安。”
沸騰的人群漸漸平息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有的羨慕,有的妒忌,有的不屑。但無論是誰,都不得不承認這東辰確實有一手。
用款款深的語調做出這麼一番人至深的表白,把那種梅園偶遇後輾轉反側一見鐘的悶癡男刻畫的淋漓儘致,而且言辭懇切,才華橫溢。雖說不是直接表白心意,但有哪個男人會閒著冇事大冷天出門隻為給個陌生姑娘燃燈祈福的?
更何況,如果這男人空有才華,是個醜八怪或者豬倒也罷了,偏生他還生的一表人才,風流瀟灑的一塌糊塗,哪個人能抵擋住這般攻勢?
什麼是泡妞的最高境界?句句不談,字字不離。這個姓的,絕對是花叢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人群之中,唯有唐安氣的渾發抖:他媽的,這個姓的居然敢泡老子的妞,簡直是不想活了!
軍隊中的老兵說,隻有進入龍隱部隊的人才能被稱為最強者;而當你滿懷興奮的踏進龍隱部隊大門的時候,你依然會被那裡的教官稱為“菜鳥”。 因為在那裡,隻有一種人纔有資格被尊稱為最強者,那種人叫做——“龍刺”! 強者之路,我願為卒,前進雖難,誰可曾見我後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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