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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有一法
“大言不慚!”房玄都不屑一笑,隨即朝著下一層丹塔而去。
就在此刻,褚巨山突然開口道:“下一關便是師尊親自考核你們,我隨你們前去!”
葉旭眉頭微蹙,這時褚巨山已經與房玄都並肩而行,他腳步微頓,目微微閃爍,也與二人同行。
褚巨山帶路,三人的腳步不停,徑直走向丹塔第一百層。
一炷香後,三人登頂。
丹塔高達數千丈,站在巔峰,眺遠方,頓時將涯海閣盡收眼底。
這座古老聖地傳承數萬年,古樹參,遍地神藥,一頭頭珍奇瑞在林間奔騰。遠的一座雄奇巨山,如擎之劍聳雲端,風聲呼嘯,飛瀑流泉。
祥雲繚繞,一頭頭白鶴圍繞著丹塔翱翔,真是恍如仙境。
丹塔之中,突然有著一道流浮現,旋即虛空波,漣漪蔓延,一道青影從虛空中走出。
那位老者麵容清臒,麵容古板,周籠罩神,如仙人降世,頗有一仙風道骨的風範。
褚巨山見到那道青影,立即躬跪拜:“參見師尊!”
房玄都也是躬一拜:“參見青丹聖!”
丹塔中,唯有葉旭拱手一禮,道:“素聞丹聖之名,今日也算是得償所見了。”
“巨山,起來吧!”嚴青抬手,看向房玄都和葉旭,眼中驟然迸出兩道神,竟落葉旭和房玄都的識海之中。
嗡……
這道神來,葉旭的識海立即垂下無窮金,如同簾幕般,將其攔下,令得嚴青的神力無從探察。
而房玄都亦是渾一震,有著一古樸的氣息彌漫而出,仿佛是一頭沉睡無數萬年的巨禽兇,讓嚴青無功而返。
這位看上去老邁的丹聖目一亮,卻是並未深究,而是道:“你們兩人福緣深厚,何必前來涯海閣?”
房玄都道:“青前輩乃是牧州上唯一一位丹聖,是晚輩眼中一座不可越的碑。在下一心丹道,還青前輩不吝賜教。”
嚴青點點頭,看向葉旭,問道:“你呢?”
葉旭嘿嘿笑道:“我不過是慕名而來。”
“聽聞你是清虛門新秀,也是唯一一個活著離開南門空間的境練氣士?”嚴青似笑非笑道。
葉旭不以為然。
“嚴前輩所言不錯。”葉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歎道:“在下雖是清虛門弟子,但境艱難,因此不得不參與涯海閣的考核。若能為嚴前輩的弟子,那便是多出一張護符,沒人敢輕易我!”
嚴青臉陡然沉下來,冷哼道:“子,你就不怕本尊將你驅逐出涯海閣?”
“即便在下不,嚴前輩也知道在下的本意!”
房玄都與褚巨山二人都震驚不已,青丹聖可是造化古星唯一一尊丹聖,下向往丹道的驕誰不想為丹聖的弟子?
然而,葉旭此刻卻是坦言要借助青丹聖弟子的份,作為一張護符,著實將兩人震撼了。
房玄都心頭竊喜,嚴青既然能看出葉旭的目的,恐怕不會那麽輕易讓他為弟子的。如此,自己為唯一一個通過第六十層丹塔的煉丹師,為青丹聖的弟子豈非是板上釘釘?
這時,嚴青話鋒一轉,沒有再糾結葉旭的目的,而是對著三人道:“這一關,乃是考較你們對於丹道的見解!”
“巨山,你是師父的第一個弟子,門最久,就由你先來!”
褚巨山點點頭,道:“我修煉丹道,隻求煉丹,解丹,日後將一切學問鑄一步丹典,留給後世,也算是我對後輩的一點功德。”
“我的丹道,乃是為後世求一個坦,不辜負心念,求一個心安理得!”
褚巨山寥寥幾言,頓時激起驚濤駭浪。
這位涯海閣的驕,嚴青的首座弟子,心懷坦,乃是為後世祈福。他的心坦,不求境界。因此,無論日後褚巨山的丹道造詣如何,修為如何,都無關要。
反而,褚巨山心豁達,不但是丹道,就算是仙道神道,都能夠步步為營,夯實基。
他所求甚,清心寡,反而會為他未來之路上的最大助力。
“房玄都,你呢?”嚴青欣的了花白胡須,兩位弟子之中,葛青雲心思活泛,褚巨山雖是古板,可心思卻單純,因此深得他心。
房玄都尚未從褚巨山的道中回過神來,陡然聽到嚴青的聲音,頓時驚醒。他心思微沉,梳理著自己的道心。
許久之後,房玄都方道:“晚輩的丹道,很簡單。”
“晚輩這一生,不求來世,隻爭朝夕!悠悠歲月,這一世登頂者,必然會是我!”
房玄都罕見的沒有傲氣,但話語之中的狂傲卻是不可一世。這位俊秀年瞭著遠方空,中有千山萬壑,豪氣並發,激山河。
房玄都的道,其實是許多練氣士,煉丹師心中的道。
隻是,房玄都更為堅定,他所求著,無外乎就是登頂丹道。
這份心思更加單純,但也是一種執著,日後或許會為一道執念,將他困住。
嚴青心思凝重,房玄都此子,日後在丹道之上,必然可以超越他。
這一點,不難看出。房玄都來曆神,有玄奧,本就資超絕,年紀輕輕,丹道造詣就媲神級六品煉丹師,隻要境界到了,煉丹易如反掌。
尤其是那道神妙的靈訣,即使是葉旭都看不出來曆。
“房玄都,你抱負太大,老朽恐怕教不了你!”嚴青笑道。
房玄都的臉陡然一白,道:“您可是丹聖,若是連您都無法教導我,還有誰能教我?”
嚴青心中一笑,房玄都鋒芒太盛,若是打磨一番,就肯定更高。他笑了笑,繼續道:“你所言不錯,但你總有超越老朽的一,我能教你的有限!到時候,你可不要怪老夫才疏學淺!”
房玄都聞言,立時叩首道:“多謝師父!”
葉旭麵淡然,不驕不躁。
他此行本來就不是為青丹聖而來,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況且,就算青丹聖要收他為徒,他也不會答應。
“葉友,不知你的丹道又是什麽?”嚴青對葉旭道。
葉旭沒有話,他反問道:“我還不知道前輩的丹道,不妨請前輩一談?”
“葉旭,你心裏無道,即使資再高,也就有限!”房玄都忽然嗤笑道。他為青丹聖的弟子,此時正是得意之時,不介意落井下石。
嚴青沒有發怒,他微微一笑,道:“老夫的丹道,其實並無道。老夫這一生,能夠達到丹聖的境界,已經是大的機緣,不奢求再進一步。故而,老夫心中無道,就也僅限於此!”
此言出,房玄都的臉頓時尷尬起來,他剛剛嘲諷葉旭,沒想到嚴青竟然就“自投羅網”。這麽,他嘲笑的不是自己的師父嗎?
房玄都惴惴不安,生怕嚴青怪罪。但嚴青眼神溫和,卻並沒有毫異。
“嚴前輩能夠坦言,在葉旭意料之外!”葉旭拱手笑道:“在下丹道神道齊修,齊頭並進!丹道於我而言,隻不過是輔助手段。”
“但葉旭心裏有一法,以自為爐,可煉萬法,可熔蒼穹!底下,有何丹我煉不得?底下,有何法我破不得?”
“神丹,仙丹,魔丹,一法煉之。道法,魔法,仙法,一法煉之!”
“蒼之下,有我為尊!”
葉旭隻覺得中豪頓生,他的丹道,神道,都是一法。而他開創的《心經》,便是那座烘爐。
我為爐,萬法皆可煉!
眾人被這一番豪言壯語震驚的久久無法平息,褚巨山道心平靜,反倒是率先從這份震撼中清醒,他看著這位麵容清秀的年,讚歎道:“果然是英雄出年!”
房玄都被褚巨山的話語驚醒,細細的回味著葉旭的道,葉旭的道與葉旭相比,簡直就是兒科。
然而,房玄都卻不屑一顧:“子,你心禍從口出!”
“無妨!”葉旭罕見的沒有與他爭論。
而嚴青卻仍然沉浸在葉旭的話語之中,他喃喃道:“以自為爐,可煉萬法,可熔蒼穹!哈哈……”
嚴青盯著葉旭,笑道:“友,你資驚人,丹道就亦是非凡,老夫無法教你!”
“這是當然。”葉旭罕見的傲道。
“不知你可願作老夫的師弟,做老夫丹道上的道友。”這時,嚴青忽然拋出一個驚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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