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我不配和陸總死在一起口的快要止不住了，陸景琛明顯力不支，卻在人話一出口的瞬間，瞳仁驟然：「你還做了什麼？」

顧南舒紅著眼睛說：「燃氣管已經割開了。」

深吸了一口氣：「隻要你死了，我就會一把火燒了這裡。我和孩子都會去陪你——」

「顧南舒！你瘋了麼？！」

陸景琛額上滲著冷汗，橫著的一隻手臂，死死拽著顧南舒，「你不就是想我死麼？我死了，你纔可以解。你還要湊什麼熱鬧？！」

顧南舒盯著他，用力地搖頭：「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陸景琛心中瞭然。

是的，殺人償命。

但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懷著孕……不用死的。

「我不要！」

陸景琛拚勁了最後一點力氣，「我不要……顧南舒，你這個人這麼惡毒……我陸景琛就是死，也不要跟你死在同一個屋簷下！」

「你……滾！」

「滾出這間房間！」

「滾出蘇城一號！」

「出門被車撞死！臥……軌！跳……河！跳……江！」

「你想怎麼死都可以！」

「不要死在我邊！」

「不要死在我……眼皮子底下！」

大概是到了這一刻，顧南舒才徹徹底底的死心：「陸景琛，你的心裡果真就從來沒有過我。」

「對……從來都沒有過！」

陸景琛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上半已經被鮮浸：「所以，你滾吧！不要髒了我的迴路！」

顧南舒從前總覺得陸景琛的話七分假三分真，對的，總歸也有三分是真的。

現在明白了。

又自作多了。

相信，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再說假話。

手了一下，鬆開了那把水果刀，瘦弱的軀掙紮著起，然後一寸寸掰開了陸景琛的手指，將自己的手腕從他束縛中離。

顧南舒沖著他頹然一笑：「好。我不配和陸總死在一起，我去別的地方死。」

說著，決然轉，往臥室外頭走。

陸景琛盯著那一抹絕的背影，瓣翕著。

「顧……顧長安……在秦氏診所……」

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能激起那人求生的意誌，大概顧長安的下落，是最後的砝碼了吧。

可惜他的聲音太輕了。

淹沒在公寓大門重重摔上的迴音之中……

……

手上，服上，上，都濺滿了陸景琛的。

顧南舒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

下了樓，穿過門口，出了小區。

像一抹幽魂一樣，遊盪在人跡稀的街頭。

陸景琛說出門被人開車撞死？

恩，這好像是一個不錯的死亡。

的溫度被寒冬的冷風一點點汲取，到最後渾上下都僵了似的……

不停地往前走，隻是為了等一輛疾行的車——

十字路口，衡闖了紅燈。

刺目的車燈迎麵而來……

喇叭的轟鳴和胎與地麵的刺耳聲同時響起——

猛得回頭，臉上出極致無奈又萬分解的笑容。

嗬。

終於可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