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2章不負大好年華深海境。
亞特蘭斯城。
通往聖山山頂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級石階兩側,沾滿了人,紅毯覆蓋石階中線從山頂鋪到山腳。
蘇晨牽起楚寧若無骨的手,此時此刻的楚寧,妝容緻,穿著華貴長,長長擺拖在後。
兩人相視一笑,邁步走上階梯。
漫天花瓣飄落,好似無窮無盡。
在外麵的世界,兩人都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卻不影響蘇晨給楚寧一個名分。
王後。
亞特蘭斯的王後。
這無比尊貴的名分,也是蘇晨送給楚寧的生日禮。
站在階梯兩側的亞特蘭斯貴族虔誠行禮。
灰姑娘變王後。
楚寧覺像在做夢。
蘇昊楚寧登上聖山。
大祭司上前,呈上一頂鑲滿寶石的發冠。
蘇晨拿起寶石發冠,戴在楚寧頭上。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王後。」
蘇晨深款款,再度牽起楚寧的手,兩人轉瞧山下。
聚集聖山前廣場上的數十萬亞特蘭斯人歡呼。
楚寧不自朝山下數十萬人揮手,笑著笑著,淚流滿麵。
蘇晨摟住心人肩頭,暗暗發誓,不負楚寧。
從此,亞特蘭斯多了一位深民眾戴的王後。
大西南山區。
坐落在半山腰的張家寨麵朝大河。
其實這河名為奢江。
江麵上長約百米的懸索橋是張家寨連通外界的唯一一條路。
蘇昊、劉蓓蓓走在橋上,懸索橋晃晃悠悠。
「老房子都重修了,看著不錯。」
蘇昊目掃過一棟棟錯落有致的吊腳木樓。
劉蓓蓓笑道:「比那幾個國人盡知的古鎮古村落,更更有意境。」
「英雄所見略同……」
蘇昊心大好,拉起妻子的手,走過懸索橋,進張家寨,這裡山山水水以及每一座吊腳樓都能勾起蘇昊兒時的記憶。
石板路上,有村民,有舉著相機手機拍照的揹包客。
遊客不算多,畢竟這裡通不便,下了飛機或者高鐵還得坐七個小時大,七個小時車程足以令大多數人喪失來此遊玩的興趣。
遊客不多,便不會過度商業化。
在蘇昊眼裡,張家寨仍是五十年前的張家寨,悉而親切,他目落在坐於石板路邊下象棋的兩個老頭兒。
「常勝,二狗?」
蘇昊認出倆老頭兒。
倆老頭很多年沒被人稱呼小名,錯愕側目。
「你……你是?」
被蘇昊稱為二狗的老頭兒,看到蘇昊,想到兒時玩伴。
蘇昊笑道:「我是小昊啊!」
倆老頭兒驚呆。
「不認識我了?」
蘇昊問倆老頭兒。
「你說你是小昊的孫子,我們信,自稱小昊,打死我們都不信。」常老頭不信眼前這貌似不到三十歲的英俊男人,是兒時玩伴。
蘇昊蹲下來,講述年趣事。
兩個老頭兒再次驚呆。
「你……你真是小昊?」
常老頭難以置信瞪大眼,打量蘇昊。
蘇昊點頭道:「我真的是。」
倆老頭久久無言。
五十年不見,兒時玩伴已然陌生人,何況蘇昊顯得太過年輕太過出眾,倆老頭難以適應,頗為拘謹。
蘇昊跟兩個兒時玩伴聊不到十分鐘,起告辭,不想他們不自在。
兒時玩伴,有的老去,有的逝去,再次回到張家寨的蘇昊,覺是人非,打消繼續找「人」敘舊的念頭,帶著妻子爬上張家寨後麵的大山。
山上竹林茂。
一大片幽靜的竹林中,藏著三間茅草房。
茅草房完好,是因為龍門時常派人維護。
「這裡是我人生的起點。」
蘇昊對妻子嘆。
劉蓓蓓微微一笑,道:「不能在小時候來到這裡,認識你,跟你同甘苦,是我的憾。」
蘇晨道:「你跟著我,吃得苦夠多了,小時候我經常想逃離這裡。」
「真的?」
劉蓓蓓沒想到自己男人也曾「叛逆」。
蘇昊笑著點頭。
夫妻倆繞著茅草屋走一圈,最後來到屋門前,蘇昊推開兩扇木門,裡麵的擺設五十年未曾改變。
這悉的場景,蘇昊,蘇昊百集。
五十載,披荊斬棘。
豪傑誌,英雄氣,曠古淩今。
功名就,憶當年,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間。
蘇昊長籲一口氣,決定在張家寨住下來,人生起點變為拚搏鬥的終點,如同畫了一個圓。
對蘇昊而言,這纔算圓滿的人生。
劉蓓蓓突然笑了,扭頭對蘇昊道:「他們到了。」
蘇昊知道誰來了,與妻子退出茅草屋,走出竹林,下了山,在懸索橋前凝懸索橋另一邊正要過橋的十幾人。
方浩誌、林九、李發、劉東、陳澤、王曉飛、李耀文帶著伴,走上懸索橋的同時沖蘇昊劉蓓蓓揮手。
老友相聚。
蘇昊笑道:「我和蓓蓓打算在張家寨住下,住多久不確定。」
「我們怕你倆孤單寂寞,也決定住下來。」
方浩誌一本正經代眾人表態。
林九、李發、劉東、陳澤、王曉飛、李耀文無異議。
「好啊!」
蘇昊言罷,放聲暢笑。
一幫老男人勾肩搭揹走張家寨,跟在他們後的人們,也都心愉悅,歡聲笑語不斷。
接下來的日子裡,龍門派人在張家寨上方建起十幾座相連的緻吊腳木樓。
這一日,傾盆大雨過後,夕無限好。
木樓大臺上,正把酒言歡的蘇昊、方浩誌、李發、林九、劉東、陳澤、王曉飛、李耀文,被景吸引,紛紛起,手握酒杯,憑欄眺。
「一道殘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李耀文有而發。
「這句詩,的確應景。」
方浩誌稱讚。
就在這時,下麵的張家寨一家客棧傳出歌聲,普通人多半聽不真切,可蘇昊和一幫老友都不是普通人。
他們凝神傾聽。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事,都付笑談中。
一幫經歷無數風雨的老男人,被歌聲染,思緒萬千。
「此此景,當浮一大白!」
蘇昊昂頭飲盡杯中酒,亦如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稚年,灑不羈,心境卻完全不同。
五十年前,他走在晃晃悠悠的懸索橋上高唱《殺人歌》,要留狂名在世間,而今看膩俗世紅塵,權勢財富皆如糞土。
一群老友,一壺好酒,佳人在側,夫復何求。
方浩誌、林九、李發、劉東、陳澤、王曉飛、李耀文回顧走過的人生路,生出同樣的慨……未負大好年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