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修行路盡頭(上)年三十,從早到晚,竹聲不斷。
蘇晨吃過晚飯,站在別墅二樓臺,欣賞不斷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離開校園這五年,他第一次過春節。
在這闔家團圓的日子,他思緒萬千。
「想什麼呢?」
楚寧走出房間,來到蘇晨邊。
「好久沒過春節了,心激。」蘇晨微笑瞧楚寧,言不由衷。
「你肯定在想叔叔阿姨。」
楚寧說完這話,就後悔了,自責咬了咬,覺得自己好笨,除夕夜,一年中最喜慶的日子,卻口不擇言,給男友添堵。
「你猜對了,賞你個吻。」
蘇晨用襲完楚寧的臉蛋兒,然後得意的笑了兩聲,似乎並未因楚寧提及他父母而心沉重。
其實蘇晨心裡著實很思念或者說著實牽掛父母。
五年了,父母拋下他,一去不復返,多半遇上極難解決的問題,他凝煙花消逝後的夜空,暗暗呢喃:「爸,媽,你們在哪?」
天界。
無數仙民一不,姿態各異,如同雕塑。
第九重天,一眾究極強者同樣如此,好似時間停滯,好似空間凝固,這種從未有過的詭異狀況,持續整整五年。
五年前,天庭與以佛陀為首的「復仇者聯盟」展開決戰,剛剛開打,九重天之上那道時時現的天門突然開啟。
天門開,萬道金普照諸天。
就在那一瞬間,偌大天界,時間和空間定格,強如佛陀亦難挪分毫,保持著五年前高六字箴言的表與作。
虛空中還有許多威力強大的飛劍、法,以及這些東西被祭出時產生的異象,皆定格在五年前那個瞬間。
不過,彈不了的頂尖強者們,思維並未停滯,且能以神識知周邊一切,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人上。
因為唯獨這人能。
五年這人邁出五步,一步一步接近天門,如今他邁出的第五步,即將落下,這一步一旦落下去,他便天門。
更令諸強驚駭的是,這人每邁出一步,修為突破一個境界,邁出四步後,他修為已遠超仙尊,使佛陀膽寒。
他第五步落下,天門,會蛻變怎樣的強者?
諸強無法想象。
在五年來,艱難接近天門的人,正是蘇昊。
當天門開啟的剎那,蘇昊就下定決心走進去,直覺告訴他,走進去便能抵達修行路的盡頭,實現終極蛻變。
五年,他邁出的每一步,不可謂不艱難,且一步比一步難,哪怕他現在修為遠超佛陀,能否過天門的門檻,心裡沒底。
功虧一簣,這種事,從古至今,比比皆是。
運氣不好,實力不濟,意誌不堅,就會是下一個倒黴蛋。
咬牙握拳的蘇昊,邁向天門的左腳,以眼難以察覺的幅度前移,隨著他左腳每前移那麼一點,他英俊麵龐就多一條裂紋。
此刻的他臉上已布滿細碎裂紋,就如古老瓷表麵出現的開片,照這麼下去,他的臉乃至頭顱甚至神魂,會像遭遇重擊的鏡麵,徹底破碎。
而蘇昊的眼神依然執著,決心依然不改,他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放棄這個詞。
其他強者,無論敵友,全在為蘇昊這最後一步提心弔膽,大多不希蘇昊這一步落下去,甚至盼著蘇昊就此隕落。
嫉妒心,不僅僅屬於星海中的普通人。
希蘇昊功天門的仙界強者,不過是純元仙尊、玉墟仙尊、太虛仙尊、丹子,這寥寥數人而已。
過了很久,蘇昊左腳即將邁天門,但他臉上的裂紋已蔓延到脖頸以下,尤其麵部骨骼開始破碎,一片一片從臉上剝離。
蘇昊無所畏懼,握的拳頭微微抖,顯然他在做最後的堅持,要麼神形俱滅,要麼創造奇蹟。
轟!
虛空震。
以天門為中心,眼可見的能量波向四麵八方蔓延,九重天劇烈搖晃,幾近崩塌,無數仙民驚恐。
仙民也好,仙尊也罷,哪怕是佛陀,於這從未有過的大變局之中,一籌莫展,唯一能做的……是等待。
蘇昊周迸發刺眼白。
天界所有生靈,被蘇昊上發出的輝籠罩,他們眼中隻有耀眼白。
這小子又破境了!
一眾頂尖強者心尖狂。
片刻後,白消失。
原本走到天門前的蘇晨,也消失不見。
上了十重天?
佛陀驚駭。
純元仙尊、玉墟仙尊、太虛天尊、丹子心激。
如這些強者所料,蘇昊走那道門戶,麵對一片白茫茫的空間,麵部骨骼重新生長,短短幾秒復原。
他知到修為又有突破,之前修的大道法則,衍生出九**則。
混沌、死亡、生命、迴、永恆、因果、時間、空間、命運九**則包羅一切,可滅世,可創世,可主宰一切。
星海乃至天界的玄奧,都在他腦海呈現。
「這便是修行路的盡頭?」
蘇昊失聲呢喃,不敢相信自己走到這一步,從習武算起,他走上修行路的時間,滿打滿算一甲子。
一甲子,六十年而已。
六十年,對於大多數修行者太短暫,都不夠越一個大境界。
心中波瀾起伏的蘇昊不懷疑自己陷夢境。
「你的確走到修行路的盡頭。」
突兀話音回。
「可我才修行六十年。」
蘇昊下意識回應不知來自何的聲音。
「智者,可一朝悟道,愚者,修行百萬載,皆是徒勞。」隨著話音再度響起蘇昊四周白茫茫空間發生變化。
蘇昊站在一片碧綠草坪上,周圍是水,無邊無際,水麵如鏡,無一波瀾,草坪好似水世界中的小島。
小島中央,屹立一株參天古樹。
古樹枝葉繁茂,樹下一老者盤膝打坐。
蘇昊定睛細瞧,神陡變,這老者像極了他在間和英靈殿見到的那尊泥塑,可以說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