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上菜。
大強子則開啟兩瓶國酒。
「強子哥,我來倒酒。」梅梅起,幫忙倒酒,先給大強子倒了滿滿一杯,明顯在討好大強子。
大強子滿意點頭,搞得好像今晚他是主角。
接下來,梅梅拿著酒,繞桌子走一圈,為大家倒滿酒。
蘇昊嗅一下撲鼻的酒味,微微皺眉,國酒,他喝過不是一次兩次,麵前這杯酒的酒味,不對。
「咱們,在距家鄉兩千裡的京城,相聚一堂,很不容易,藉此機會,我先說兩句,第一……論歲數我最大,混得吧,也還不錯,有責任多照顧你們,往後,你們誰有了困難,儘管來找我。」
梅梅、柱子、誌剛聽大強子這麼說,興不已,使勁兒鼓掌。
蘇昊也微笑鼓掌。
秀兒撇,覺得一年多沒見,大強子變了,變得裝顯擺,不像以前那麼實誠那麼質樸了。
言又止,想到自己前兩年,變化更大,更不堪,哪有資格說教大強子,所以,把到邊的話又嚥下去。
「第二,咱們從小玩到大,既是老鄉又是發小,這誼不能斷,以後要常聚,最一個月聚一次,聚會的費用,我全包了。」
大強子頗為豪爽拍自己脯。
「強子哥夠意思,咱們敬強子哥。」
誌剛帶頭舉杯。
柱子、梅梅也趕舉杯。
他們都指著大強子日後能提攜一二,自然得恭維大強子。
這就是人,趨利避害。
蘇昊和秀兒也舉起杯,可這酒味實在不對勁,蘇昊怕大家喝壞子,不得不對大強子道:「強子哥,這酒的味道不太對,可能賣酒的以次充好,咱們要麼先換別的酒喝,這酒你留著,去找賣酒的,問問是怎麼回事。」
「酒不對?」
誌剛詫異,仔細聞了聞杯中酒散發的氣味,沒喝過國酒的他,當然聞不出什麼,索又抿了一小口。
本要乾杯的幾人,遲疑了,喝假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昊,你這話什麼意思?」大強子不悅,拉下臉質問蘇昊。
「強子哥,這酒確實有問題……」
「放屁,我喝的國酒,比你喝的水還多,有沒有問題我能不知道,小昊,你當著大家的麵說這是假酒,這分明是針對我,怎麼……你這個出過國的練家子看不慣你強子哥發達了?」大強子怒氣沖沖盯著蘇昊。
「你沒喝過國酒,別說話,趕給強子哥賠個不是。」
梅梅邊說邊給蘇昊使眼,暗示蘇昊別影響了聚會的氣氛,同時也在維護強子哥的麵子。
「強子哥這樣的人,哪會拿假酒糊弄咱們。」
「小昊,別愣著,快向強子哥賠不是。」
誌剛、柱子也都站在大強子那邊。
大強子在心裡冷笑,大家都站在他這邊,出醜的,自然是蘇昊。
其實他的酒,確實有問題,他經常拿這種假國酒擺闊,招待工地上那些老實的農民工。
這假國酒,雖是用酒香勾兌出來的,但不傷人,他以為自己這些老鄉,都沒喝過國酒,便拿來兩瓶裝。
蘇昊無語。
秀兒冷眼看著大強子、誌剛、梅梅、柱子。
「覺得這是假酒是吧,我喝給你看!」
大強子說著話把茶杯裡的茶水潑在地上,然後拿起一瓶酒,倒了滿滿一茶杯的酒,差不多有三兩。
他拿起茶杯,昂頭,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梅梅、誌剛、柱子以及大頭,見大強子這麼喝,不再懷疑這酒是假酒,紛紛以眼神怪怨蘇昊說話。
「假酒,是不是覺得老子全上下都是假貨,去看看老子的奧迪,是不是假的。」強子哥把車鑰匙摔在桌子上,又開始摘表,繼續嚷嚷:「拿著老子的表,去京城最高檔商場的勞力士專櫃鑒定一下,是不是假的!」
「強子哥,別跟小昊計較,他年輕,不懂事。」梅梅趕勸大強子。
「強子哥,對不起。」
蘇昊道歉後又連乾三杯假酒,算是賠不是,給大強子一個臺階下,避免兒時的誼化為烏有。
在座的人,隻有秀兒相信蘇昊說的話,酒肯定有問題,忍著沒吱聲,同樣是不想大家不歡而散。
「好了,好了,咱們繼續敬強子哥。」
梅梅緩和氣氛。
誌剛、柱子、梅梅共同敬大強子。
眾人重新落座。
大強子牛哄哄瞪一眼蘇昊,道:「做人,千萬不能嫉妒比你強的人,比你強的人,才能提攜你,關照你,嫉妒人家,就等於斷自己後路。」
誌剛、梅梅、柱子深以為然點頭。
秀兒撇,越來越看不慣大強子的做派,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蘇昊的碟子裡,道:「昊哥,謝謝。」
蘇昊明白秀兒為什麼謝他。
一來,謝他這段時間對的關照,二來謝他今晚給大強子一個臺階下,沒讓發起的聚會進行不下去。
蘇昊笑道:「又不是外人,謝啥謝。」
兩人低聲談。
大強子又不爽了,對秀兒道:「秀兒,坐到哥邊,哥有話跟你說。」
「強子哥,我就坐這兒。」秀兒拒絕大強子。
「秀兒,你這是不給哥麵子啊!」
大強子喝了滿滿一茶杯假國酒,酒勁兒上頭,有了幾分醉意,愈發牛哄哄,快要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強子哥……」
秀兒想解釋。
「秀兒,你坐到哥邊,哥給你十萬,你想買什麼,去買什麼。」在酒刺激下大強子狂妄到口無遮攔。
這句話,恰恰中秀兒的敏神經。
出賣自己,賺取男人的錢,這是秀兒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啪!
秀兒怒了,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大強子,怒道:「強子哥,在一幫發小麵前,你裝什麼裝,就算你發達了,這麼做也顯得很沒水平很沒涵養,何況,你並不像你說的那麼牛,除了那把奧迪車鑰匙是真的,其他都是假貨,別人看不出來,不等於我看不出來,不等於昊哥看不出來,昊哥剛才也是怕大家喝壞子,才提醒你酒有問題,你就不依不饒,其實人家昊哥已經給足你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