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拖出去,送到我養獒的地方,喂那些獒犬。」
柳茜所傍的大人輕描淡寫瞥一眼張俊,這是在吩咐張俊,也可說,是在命令張俊,可見這人份非同尋常。
人們或看張俊,或看蘇昊。
柳茜則以帶著戲謔意味的眼神向蘇昊示威。
去年在中天娛樂總部大廈,被這個狠毒小子搞得多麼狼狽不堪、多麼屈辱,終難忘。
今天,要讓這小子知道,誰欺負辱,誰就一定會倒黴,終有一天,所有男人,都得尊敬,乃至仰。
「這人是誰?」
蘇昊瞥了眼柳茜邊那位大佬,問張俊。
「呂老最看中的外甥,曹海。」
張俊道出這位大佬的份。
跟四大家族沾親帶故,等同皇親國戚,權貴中的貴族。
曹海便是張俊這小圈子的核心人之一,哪怕張俊背後是傳承千年的龍門,仍有些忌憚曹海。
這也是幾個月前,沈家強行收回蘇昊母親老宅時,他和他的人什麼都沒做的原因。
龍門,世千年。
不到萬不得已,不與頂尖權貴進行正麵衝突。
這是一代又一代尊主的訓。
龍門的人,習以為常。
況且張俊也有私心,擔心事鬧大,他在京城擁有的一切,化為烏有。
這時候,他對蘇昊著重強調曹海是呂老最看中的外甥,何嘗不是在提醒蘇昊,這人不得。
「哦……」
蘇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在座很多人,冷笑著看蘇昊怎麼收場。
挽著曹海臂彎的柳茜,臉上的戲謔意味更濃了一些,此時此刻,眼中的蘇昊,就是一跳樑小醜。
蘇昊在所有人注視下,對曹海道:「既然是跟呂家有關係,看在呂老頭力李老的份兒上,我留你一條命,自己掌二十,或是我讓張俊幫你。」
「嗬嗬嗬……」
曹海忍不住笑起來,見過能裝的年輕人,卻沒見過這麼能裝的,而且是豁出命去裝。
可笑。
可笑至極。
其他人也笑出聲,心說哪來這麼個傻x愣頭青,真特麼的搞笑。
「看來得別人幫你。」
蘇昊說著話看向張俊。
「你問問張俊,他敢我嗎?」
曹海說完,又大笑幾聲,狂放不羈,自認在京城,乃至整個華夏,沒人敢他哪怕一汗。
蘇昊見張俊還在猶豫,眸一凝。
張俊到蘇昊的殺意,骨悚然。
這位年輕的尊主已對他不滿,他沒得選,起,出手,一隻手掐住曹海脖子,另一隻手猛耳。
平日裡深藏不的張俊,是頂尖的武道高手,曹海被他掐住,本彈不了,隻有捱打的份兒。
其他人懵了,不明白張俊為什麼這麼做。
二十個耳完。
曹海半邊臉模糊,後槽牙都被打掉幾顆。
可見張俊一點沒手或是裝樣子。
「蘇……我錯了……」
有外人在,張俊不能以尊主稱呼蘇昊,他邊說邊躬行禮,幾乎彎腰九十度,這是敬畏到極點的表現。
曹海猶在捂臉發獃,貌似被打懵了。
柳茜也不知所措。
蘇昊麵無表走到桌邊。
張俊慌忙為蘇昊拉開椅子,比僕人還要卑微。
蘇昊緩緩坐下,環顧眾人。
在座的男,不淡定了。
「張俊……你……」
曹海這才反應過來,怒指張俊。
「他再嚷嚷,就把他脖子扭斷,送他下地獄。」蘇昊麵無表發話。
張俊點頭稱是。
在座的男心尖狂,他們看出蘇昊張俊不是在演戲。
曹海怒極,卻沒敢再多說,因為直覺告訴他,再多說半個字,十有**會死,而且眼前這個令他遍寒的青年,使他聯想到半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雖然那件事發生時,他不在場,事後又封鎖訊息,但呂家很多人在場,他自然有所耳聞,知道一些。
捂著臉的曹海,猶疑不定,憤然起,決定先離開。
其他人跟著站起來,顯然要隨著曹海離開,同張俊劃清界限,其中有幾人還不忘狠狠瞪蘇昊。
「我讓你們走了嗎?」
蘇昊說著話,為自己倒滿一杯茶。
「你還要幹嘛?!」
曹海忍無可忍喝問蘇昊。
柳茜覺到曹海的不安與張,也慌了,不明白一個頭小子為何使高高在上的曹海厲荏。
「半年前,呂家那位老爺子,與沈伯鈞同流合汙,迫使李公讓步,送我去極地黑獄,現在我回來了,呂老爺子是不是得來這裡向我賠禮道歉啊?」
蘇昊說完,慢悠悠品茶。
曹海傻眼,怕什麼,來什麼,果真是那個人。
要跟隨曹海離開的人,大多很茫然,不明白蘇昊在說什麼。
「這……我……」
曹海結,說不出話。
旁人都看出來,曹海徹底慫了。
柳茜臉變得更難看,瞅瞅曹海,再瞅瞅蘇昊,開始意識到,犯下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
曹海不敢離開。
其他人也不敢離開。
被無奈的曹海,隻得聯絡他舅舅,呂家的家主,呂老爺子。
半個鐘頭後,扔下公務的呂老爺子,匆匆趕到柳園,生怕來遲一會兒,他最看重的外甥就得死於非命。
人們見呂老爺子親自趕來,且如此焦急,愈發心驚。
「年輕人,冤家宜解不宜結。」
這是呂家老爺子走進湖心茶室對蘇昊說的第一句話。
無可匹敵。
極地黑獄困不住。
這麼逆天的年輕人。
呂老爺子實在不想再招惹。
如果繼續針鋒相對,哪怕呂家權勢滔天,多半防不住這年輕人的瘋狂報復,與其兩敗俱傷,不如握手言和。
「我想聽的,是誠心實意的道歉,而非說教。」
仍坐在桌邊的蘇昊,把玩著手中緻茶杯,漫不經心回應呂老爺子。
讓呂老爺子道歉。
簡直太猖狂太瘋狂。
不瞭解的蘇昊的人,都這麼認為。
在他們看來,蘇昊這是給臉不要臉,純粹在找死。
「對於半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我深表歉意。」呂老爺子深鞠一躬,又道:「還蘇海涵。」
呂老爺子這舉驚呆眾人,包括張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