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次這是多人傷了啊。」醫生問了句。
左淩趴在床上,聞言想了想,之後搖頭說道:「其他組不清楚,我們組算上我五個人,三個傷了。剛剛那個輕傷的,還有個中了一槍的,不過不是要害位置,還好。都是小孩,警校還沒畢業,跟過來學習的,我沒看住。」
醫生有些奇怪:「你是他們教?看著也不大啊,哦對,之前看新聞說你是教授來著。還是雲城警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教授。」
說到後麵,醫生笑了笑。
醫生是個上了點年紀的阿姨,聽到的話,左淩抿笑了笑,「是,我比他們幾個小孩其實也就打了三四歲吧。但是在我眼裡,都是頭小子。」
「也是。」醫生點點頭,幫把服拽下去,「你這傷好好養著,最近不要劇烈運了。按時藥。家裡人有人會按嗎?平時幫你。」
左淩說道:「我自己就會。」
「之前我男……我老公腰疼的時候,我就跟朋友學了兩手,就是我給他按的。」左淩差點口而出『男朋友』這三個字,後知後覺,不是男朋友了。
「他是怎麼弄的?」
「不清楚。」左淩搖搖頭,「大概是拍戲傷到的吧。」左淩這個確實不太瞭解。
「演員啊平時拍個作戲什麼的,再吊個威亞上上下下的,確實容易傷著。我看過黎夜之前拍的那部戲,演的那個什麼兵來著,看著就不容易。」
「是。」左淩附和的點點頭。
左淩又在床上趴了一會兒,纔出去。
走廊裡,萬向雲和蘇岸站在那裡,萬向雲累的已經靠著牆睡著了,整個人手上沾的還沒來得及清洗。蘇岸站在那了自己傷的角,疼的皺了下眉。
不過好在蘇岸沒有其他傷,萬向雲也沒什麼事。
左淩把帽子戴上,朝著兩人走過去,對兩人一笑,「回去歇著吧。累了一天了,這個案子後麵會有京都當地警局跟進,我們等個結果就完事了。現在回酒店好好休息,晚上七點出來帶你們去吃飯。」
「我先過去看看尤西。」說著,左淩往電梯那邊走。尤西他們在樓上。
「教授我們等您一起回去吧。」萬向雲視線落在左淩的腰上。他覺教授傷的有點重,走路的時候腰板直的有些勉強,而且教授上還被彈片傷了,也是會有影響的。
「我等會兒找人來接就行,你們先回……對了蘇岸。」左淩話還沒說完,就想到了什麼,回頭重新看向蘇岸。
蘇岸抬眸和對視,點點頭:「教授您說。」
「我帶你上岸。」
「什麼意思。」
左淩這句話記得很清楚,當時蘇岸就是這麼說的。
蘇岸也沒打算瞞,實話實說:「我和其他人的初心不一樣。其他人是想為害者討公道,而我想救那些掉進深淵裡快要溺斃的人。我想帶他們上岸。」
「華夏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聞言,左淩一笑,調侃了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你。」
「……」蘇岸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左淩已經走了。
……
病房的門被推開,尤東聽到腳步聲回頭看過去,見是左淩,他連忙站起來,給左淩敬了個禮,「教授。」
這一聲教授,的讓人心疼。
「謝謝您。」
聞言,左淩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左淩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看著床上還沒清醒的人,問尤東:「尤西沒什麼事了吧。」
「沒事了。醒過來養一陣子就行,就是之後的側可能沒辦法參加。」尤東說著。
左淩嗯了一聲。
「教授,您呢。您沒事吧?」
左淩上披著警服外套,裡麵的襯其實已經破了,被彈片劃到了肩膀,肩膀部位的服是破了個口子,邊緣還有跡,左淩覺得出來不太好,就把髒了的警服披在外麵了。
「我沒什麼事。」左淩微微搖頭,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次尤西傷,是我的失職……」
「不是的。」尤東嚇得趕站起來,焦急的解釋:「我沒覺得這是您的失職,也沒覺得您哪裡有錯。而且尤西昏迷前還和我說不要怪您。我也沒想過怪您,我們兩個都沒有。」
「作為教授,作為前輩,您對我們真的很好很好。這種事,傷什麼的也不能算到您頭上,都是嫌疑人的問題。您千萬不要往心裡去。而且尤西傷得不重,真的。」
尤東有些慌。
左淩被逗笑了,讓他坐回去:「你小點聲,別吵醒他。」
「這個案子後麵不歸我們管了,但是你們要是想去學習一下,瞭解一下兇手的作案過程,明天可以去局裡。晚上七點大家出去吃個飯,你去嗎?」
「我就不去了。在這看著尤西。」
聞言,左淩點點頭,也沒強求。「你和尤西的事我都知道了。以後兩兄弟有什麼事可以找我。畢竟也是你們的教授,既然我一聲教授了,這次也算和我一起出生死了,那今後就別見外。」
「……好。」尤東抿了下,眼角發紅。
「還有就是。咱們就是做這一行的。畢業之後就是一線工作者,雖然不是沖著犧牲去的,但是也要做好犧牲的準備,無論是你還是你尤西。這次我能救,下次……他是警察,這種時候替下其他人質,這是正確的做法。」
「這次遇到一個理智一點兇手我還能談判,要是遇到一個不理智的,那尤西肯定要出事。我想你們來警校之前,就一定想過這件事。咱們這一行,註定安生不了。」
「要是我們求個安生,不聞不問,什麼都怕,不去做,那群眾就沒安生日子過了。」
「我知道了教授,這次是我的錯。」
左淩笑的溫和,「沒說你錯了。我非常理解你。我隻是在說要做好準備,下次再有這種事,不要用事。」
「在這種況下,沒有什麼兄弟,我們都是警察。遇到困難誰都要往上沖。」
尤東重重的點頭:「嗯!」
「行了,我替你看會兒,你回酒店休息會兒,七點前吃個飯再來。」
「不用……」
「去吧。」左淩沖他一笑。「我在這你放心。」
聞言,尤東了眼角的淚珠,「教授,我真的覺你好溫啊,一點都都不像之前大家說的那樣。」
「哪樣啊?」
「有人說您上高中的時候就是個不良學生,打架曠課能氣死老師那種,我之前上您的課就覺得您很嚴肅,沒想到您這麼溫。就像是媽媽。」
左淩哭笑不得。
「雖然你算是老範的學生,但是既然你是雲警的人,也上我的課,那也算是我的學生了。我為自己的學生做這些都是應該的。都說我是前輩了,經歷過你們還沒經歷的事,作為過來人,對你關照點,應該的。」左淩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腕錶,又道:「回去休息會兒,換個便服吃個飯,六點半過來就行。」
現在才下午兩點多。
「好。」尤東點頭,「您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左淩輕聲嗯了一下,示意他快走。
尤東一走,病房裡除了左淩就剩下一個還沒醒過來的尤西了。
左淩靠在椅子上休息,緩了會兒纔想起來給黎夜發個訊息。
訊息還沒發出去,剛開啟手機就發現好有好多未接電話和微信訊息。點進去,左淩嘖了一聲,都是黎夜發來的。
略的掃了一眼他發來的訊息,之後撥了個電話過去。黎夜接的很快,「你沒事吧,我看到新聞上的照片了。你傷了?怎麼還有啊!」
左淩頭疼的了眉心,「啊……沒事。」
下山的時候,山下除了警察之外還有很多記者攝像。外套當時沒來得及穿上,怕到傷口,所以破了的襯衫就在外麵了。
也沒想到會有記者。
而且那些記者一看到,就都撲了過來,一個勁兒的拍,攝像機都要懟到臉上了一樣。
「就是劃傷了一下,不嚴重,已經包紮完了。」頓了頓,左淩又道:「你要是沒事就來中心醫院這邊?我在這邊看著一個昏迷的學生,你要沒事過來陪我吧。」
「好。」黎夜趕應下,其實不用左淩說,他也要去。隻是之前不知道在哪一所醫院,他也怕打擾到左淩工作,現在左淩警發話了,他自然要趕過去。
掛了電話,左淩翻了翻微博,果不其然,又被強迫營業上熱搜了。
笑著點進微博,左淩看到裡麵的容,笑容逐漸消失。
「左淩帶著幾個還沒畢業參加工作的學生去抓人?沒搞錯吧!怎麼想的???」
「聽說帶的四個學生傷了兩個,嘖嘖嘖。」
「你說這學生要是出點什麼事,左淩肯定要負責的吧?跑不了。」
「這種事能帶學生上嗎?仗著自己有點東西,就覺得可以一帶四了,一個王者帶四個青銅,嗬。」
「誒之前不是說左淩在雲城警校當教授嗎,不是說退居到幕後了?怎麼這次又跑到案發現場去了。自己說的話就和鬧著玩似的。」
「對啊對啊,不是說不去什麼一線了,不案子了?之前看到穿著警服在京都吃飯的時候還以為是過來出差什麼的呢,原來是來破案的。」
「不是熱門的幾個人都是什麼孤兒?說什麼呢?」
「人家左淩來辦個案子你們也要酸,不管怎麼樣,兇手是左淩他們抓到的啊!」
「這個案子弄用左淩,讓左淩從雲警趕過來,肯定不簡單啊,來肯定有的道理!」
「你們就看到一兩張照片就在這裡,案子況都不知道呢。」
「我就是京都人啊,我這幾天沒聽說我們這裡出了什麼人命啊。」
「早上的直播事故你們忘了?左淩不顧及電視臺和工作人員的,把人家節目搞事故了,被迫中斷,那些嘉賓把左淩都罵什麼樣了。」
「我也看到了,我覺得左淩有點太自以為是了吧。」
「你們眼瞎?左淩穿著警服去的,那麼急,分明就是在辦案啊,破節目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再者說了,左淩什麼警銜,你們睜大狗眼看看的肩章好吧!那不自以為是,有權利的!」
網上有人罵,有人酸,也有人護著。左淩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網路世界還是這樣。即使有了上次的那次事,有的人還是死不改。
沒辦法。
左淩沒打算解釋什麼,反正等案子結束,京都警局微那邊會發通報,至於其他的,也不是很在乎。
黎夜來的很快,他來的時候,左淩靠在椅子上,已經睡著了。
他推門躡手躡腳的進去,但是左淩還是醒了。
「不是睡著了?」他嘆了口氣,大步走過去。
左淩打了個哈欠,說道:「在這怎麼敢睡了,怕人出事。」
在外麵沒有靠譜的人在邊,絕對不敢睡。
黎夜掃了一眼四周,皺眉,有些不滿:「這邊怎麼也沒個空床位什麼的,躺著休息會兒。」
「還要什麼自行車啊。」左淩笑了笑,調整了一下子,一,後腰就疼。
見臉突然煞白,黎夜一驚:「怎麼了?傷到哪了啊?」
「胳膊劃了一道。腰上被石頭撞了一下,上藥了,就是有點疼。」左淩如實說道,但是沒說的很嚴重。
聞言,黎夜趕蹲下子,手覆在腰上,把的襯拽出來,就要往上,「哪邊啊?」
「就你之前腰疼的那邊。」
兩人的腰傷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黎夜把的襯起來一角,看著上麵的青紫,他倒吸了一口氣。本來麵板就白,現在腰上這一塊,大概有他一拳這麼大的位置,全青紫了起來,還有點發黑。
這得多疼啊。
黎夜抬了抬手,之後頓住,完全不敢,怕疼了。
「我都不知道要說你什麼好了,你之前答應我了說不跑到一線去了,現在不僅去了,還傷這樣。」黎夜抬頭看著,又氣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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