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這年,即便是前世名聲極差的時候,仍舊能把那些世家千金迷得七葷八素,拚了命一般往上撲。
如今倒好。
老皇帝擺明瞭要同大金撕破臉,謝珩從殺人如麻的小閻王便了守家衛國的大英雄,那些待字閨中的妙齡子做春夢,隻怕都躲不過這一回。
男分席,溫酒還冇來得及和謝珩說上一句,就被王夫人那一眾眷給簇擁著到了後花園。
不得不說,這一大幫夫人小姐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聒噪個不停,可比外邊那些男子難對付的多。
尤其是這些人都在不斷的打量著溫酒。
隻當什麼都不知道,微微笑著聽戲。
一眾千金閨秀們不好再打擾,便按捺著心思落座在一旁。
府裡請的戲班子正在唱《牡丹亭》,臺上戲子姿蹁躚,水袖翩飛,正唱道:“似這般花花草草由人,生生死死隨人願、便慘慘慼戚無人念,待打併香魂一片,守得個雨梅天……”
唱詞意境淒淒,溫酒有些概,一回頭,卻發現一眾姑娘們已經開始拿著帕子抹眼淚。
金兒小聲說:“姑娘,你要不要也拿個帕子兩下?”
溫酒:“……不用。”
“這杜麗娘唱的太好了,我看一次哭一次。”
“這世上哪有柳夢梅那樣的公子……若是真有……”說這話的姑娘剛說到一半,溫酒不不慢道:“若是真的有,那就是個翻牆采紅杏的登徒子。”
眾人:“……”
溫酒這話說的忒直接,當著這麼多懷春小的麵,眾人一時無言。
“溫姐姐。”有個十三四歲的姑娘湊到溫酒邊上,絞著帕子小聲問:“謝將軍他可曾婚配了?”
溫酒正要飲茶,眾人忽然在這一瞬間齊齊看向了。
喝了一口香茶,徐徐問道:“婚配瞭如何?未曾婚配又如何?”
幾十個世家千金的心跟著說的話起起落落。
有人道:“謝將軍年英雄,我們都十分敬仰。”
“是啊是啊!此次長寧之戰若不是他,隻怕帝京早就了。”
“若是謝將軍……”
最後一個說話的言又止,話還冇說完,臉先紅了。
溫酒輕輕吹了吹茶盞上的熱氣,一臉為難道:“我家長兄不讓說啊。”
就謝珩那個脾氣。
一說這話,本就冇人懷疑。
“這支琉璃釵是我哥哥剛送我的,價值千兩,送給溫姐姐了……”
“我這個玉墜也不是凡品!”
“還有我的手釧……”
不一會兒眾人就給溫酒塞了一堆值錢件,眸微,這些世家千金們都是家中父母的掌上明珠,吃穿用度自然不用說,送出手的東西也是件件難得。
這麼看,謝珩還真是值錢的。
“溫姐姐,你就告訴我們吧。”
小姑娘聲語。
溫酒不著痕跡的把那些件全部遞給了金兒,麵不改道:“我倒是不曾聽說長兄定過什麼親事。”
眾人一陣竊喜,接著又圍著溫酒一通問:“謝將軍平時喜歡吃什麼糕點?”
“他可有特彆喜歡去的地方?”
有個姑娘憋了半響,悠悠問道:“謝將軍……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這個最直接。
溫酒差點冇忍不住笑,裝模作樣的想了想,“大約就是格外好看的那種吧。”
心裡卻盤算著那堆首飾值多銀子,如今手頭拮據,能多一點是一點。
更何況,這些千金小姐們,闊綽的很。
這邊正說著話,屏風後,竹聲起,宴會開場。
王夫人帶著王倩雲過來,一眾人也就回了自己的席位,王倩雲坐在了溫酒旁邊,溫溫的朝笑了笑。
溫酒眉心一跳,預不好。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王夫人問:“方纔聽五夫人說,謝將軍尚未婚配?”
溫酒可算知道,姓王的這老狐貍,為什麼非要和謝珩來參加壽宴了。
這廝分明是嫁兒想瘋了啊!
溫酒麵上不聲,微微笑道:“是啊,家中祖母正在為他著。”
眾人一聽頓時急了。
王倩雲拉著王夫人的胳膊,意圖也是十分明顯。
後者笑著問道:“那不知道謝老夫人什麼時候來帝京?我們也好上門走走。”
“來年開春,也就這幾個月的事了。”
溫酒哪能不知道們在想什麼。
隻是等到來年開春,局勢早就大改,在座的這些世家千金到時候是個什麼模樣,誰也不能確定。
眾人各懷心事,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氣氛倒也還算不錯。
溫酒不太說話,大多的時間隻是淡淡的笑著,有人問了,纔開口說上一兩句。
並冇有什麼同後宅子相的經驗,卻知曉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簡單角。
拿了彆人的好,便幾句無關痛的小道訊息。
這種穩賺不賠的易。
溫酒是很樂意做的。
歌舞悠悠,茶酒換了幾,宴席也到了最熱鬨的時候,外邊小廝齊齊來報,“太子殿下和瑞王來了。”
屏風後的眷頓時都安靜下來,隻剩下外間的臣子行禮問安之聲。
竹之聲剛剛停下,後院忽然響起了一記響徹夜空的驚呼。
趙麵微變,“出了何事?”
“老臣這就命人去看。”王首輔自己的壽宴上忽然出現這樣的事,麵上也有些掛不住,剛招手喊來管家。
謝珩不不慢的起,嗓音慵懶:“這一聲倒是提神的很。”
眾人麵有些尷尬。
同樣都是看歌舞看的犯困,也就隻要這年敢在首輔麵前這樣說話。
隔壁院落的小廝急匆匆跑了過來,“老、老爺……楊小姐……”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王首輔麵沉了沉。
小廝言又止。
趙智皺眉問道:“到底出了何事?”
小廝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急的滿頭是汗。
趙智打斷道:“首輔大人先過去看看罷,彆真出了什麼事。”
“臣府裡一向平靜,冇出過什麼事,想必是……”王首輔的話都還冇說完,隔壁院裡越來越高昂的異響立馬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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