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肅殺,葉太泉還在苦苦支撐,齊治卻能開口自辯。
素凈真人略微驚訝,「難怪小葉子護著你,你這晚輩,倒有些能耐。」
「正因如此,你更要反思,唯有磨鍊一野,才能真正融門派。」
「老夫不是為難你,而是為你的前程著想。」
下一刻,素凈真人對溫黃粱下令,「幫助這晚輩,連夜就進反思。」
溫黃粱拳掌,知道素凈真人想要造既定事實,等到了第二天,縱然掌門發現,也不好為了區區一個齊治,和他們正麵衝突。
幾個戒律弟子,走到齊治旁,將他押送抬起,徹夜送下山,搬反思中。
葉太泉看得目瞪裂,但一手指也不了。
「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一聲輕嘆,如同薄霧飄零,從不知名的遠方,落到山前。
「掌門既然來了,何不現?」素凈真人朝虛空發話。
刷,一道金破開黑暗,如同朝日升起。
下一刻,宗自然站到齊治二人麵前,那威頓時消散。
「素凈真人,大晚上來左二峰,當真有閑心。」
宗自然的語氣,綿裡藏針,老辣的很。
幾個戒律弟子將在當場,也不是,不也不是。
素凈真人笑了笑,「過來置一個違背門規的弟子,沒想到驚了掌門。」
然後他轉喝道,「還愣著幹什麼?」
戒律弟子們齊齊手,要將齊治押走。
宗自然平靜開口,「都住手。」
「素凈真人,你來左二峰,置掌門直屬,是否要過問我這個掌門?」
素凈真人微微笑道,「些許小事,沒必要打擾掌門。」
「現在我來了,能否過問?」宗自然問道。
素凈真人灑道,「當然!」
但他還加了一句,「掌門,此人胡煉丹,浪費大量資源不說,而且違背門規,你一定要公正置。」
宗自然點點頭,走到齊治麵前。
開口第一句話,便讓素凈真人等人瞠目結舌。
「煉了嗎?」
齊治點點頭,「正要稟告掌門,這些人就來了。」
「做得好,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
兩人一問一答,竟是極有默契。
素凈真人出言問道,「掌門,不要打啞謎了,事無不可對人言!」
宗自然點頭,「素凈真人,這件事,本是我私下授意齊治去做,沒想到引發誤會,給你們帶來困擾,真是抱歉。」
「掌門,你為一派之主,不惜為此人開,不嫌自降份嗎?」
素凈真人嗤之以鼻,認定宗自然故意偏袒齊治。
宗自然笑著搖搖頭,「這山的場地,連同裡麵的丹爐,還有齊治消耗的靈藥,都是我以掌門份授權,沒有任何違規之。」
素凈真人道,「好,宗自然,你自己把事接過來,我倒要問您,你派人私煉丹藥,將煉丹房放在何?」
煉丹房是觀蓮派最重要的結構之一,主要是煉製各種丹藥。
但這些年來,煉丹房裡的煉丹師,被各峰的金丹真人拉攏,所產的丹藥瞞報嚴重,作風越發。
本來,宗自然想要恢復門派實力,最重要的是增加中低層弟子,免不了擴充築基修士的數量。
但關鍵所在的築基丹,產量一直上不去。
儘管宗自然供應充足的原材料,但煉丹房明確表示,產能不足,無法供應更多築基丹。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煉丹房何等牛氣,連掌門的命令都能頂回去。
煉丹房的頭頭們,雖然和各峰真人暗通款曲,但畢竟不是傻子,知道觀蓮派的主事人是誰,所以沒有完全倒向各峰金丹真人。
素凈真人抓住破綻發難,若是宗自然應對不好,失了煉丹房的人心,恐怕煉丹房要集倒向他們各峰。
宗自然笑了笑,「誤會了,我如此安排,也是為了給煉丹房分擔些。」
素凈真人認定是藉口,「還有什麼丹藥,是煉丹房無法煉製的?」
「不是無法煉製,而是煉製的產量上不去,所以我才找齊治幫忙。」宗自然解釋道。
素凈真人問道,「究竟是什麼丹藥?讓掌門如此大張旗鼓。」
「築基丹!」齊治開口道。
簡簡單單三個字,如同炸雷落在平地,炸得眾人兩耳嗡嗡做響。
「什麼,你可不要胡說八道?」素凈真人怒斥道。
對門派來說,築基丹堪稱戰略資。
就築基的功率來說,並非一顆築基丹早就一名築基修士,每個功的築基修士背後,無不是消耗至兩顆築基丹。
觀蓮派中,練氣十層以上的弟子比比皆是,就連許多門弟子,也還要苦苦煎熬,等待築基丹發放。
也隻有溫黃粱這些真傳弟子,為天之驕子,無需為築基丹奔波忙碌。
饒是如此,溫黃粱也知道,築基丹象徵著什麼。
煉丹房中,能煉製築基丹的煉丹師,不超過一掌之數,雖然僅有築基境界,卻能和金丹真人平起平坐。
縱然傲氣如溫黃粱,麵對這些老傢夥,也要行晚輩之禮。
「你是說,你在此閉關,功煉製出築基丹。」素凈真人語氣平靜,無人聽出其中的微微抖。
齊治朝宗自然拱手道,「幸不辱命,沒有辜負掌門的重託。」
一時間,平地上的眾人,都知道風暴即將來臨。
齊治如果真能煉製築基丹,無異於打破煉丹房的壟斷。
要知道,煉丹房掐著築基丹的發放,不管送進去靈藥,最終煉製出來的築基丹數量,都是他們說了算。
縱然是其他各峰,也有大量待築基的弟子,對築基丹的需求巨大。
突然,溫黃粱恍然大悟,指著作證的築基修士。
「我明白了!」
「你有個親生弟弟,正於練氣十一層,急切需要築基丹。」
「剛才你不惜得罪我,也要翻供幫齊治,一定是他許諾你築基丹。」
那位築基修士,此刻神恢復正常,沒有剛才的恐懼、怯懦,取而代之是平靜。
「不錯,我這條命從一開始,就賣給了齊師弟。」
「兩顆築基丹!隻要能讓我弟弟築基,要我幹什麼都願意。」
溫黃粱憤怒至極,「太卑鄙了。」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落齊治的算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