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齊治就抱定全力以赴的決心。
對方是金丹真人的弟子,門派的頂級資源,法力渾厚,法神奇。
相比之下,齊治全是自學的野路子,怎比得上金丹傳承。
決戰尚未開始,齊治就做好失敗的準備。
縱然齊治曾滅殺兩個築基修士,戰績和李十三齊平。
但他還沒狂妄到,以為自己能抗衡真傳弟子。
觀蓮派,真傳弟子於最頂層存在,甚至連某些築基修士,都比不上他們尊貴。
因為,真傳弟子的作用,從一開始就朝著金丹培養。
每個真傳弟子,都匯聚門派最好的資源,從修鍊開始,接最好的教育傳承。
齊治可不認為,自己領悟的經驗和風格,能抗衡金丹真人培養的弟子。
但事已至此,齊治寧可迎難而上,也不會屈膝求饒。
修道路上,長生縱然重要,還有許多珍貴的東西要顧及。
溫黃粱傲然道,「我讓你先出手,三招法,我隻防,不還手,但三招過後,我一招就能擊敗你。」
旁邊的築基管事,驚嘆道,「不愧是真傳弟子,好氣度!」
溫黃粱麵自得,眼不經意飄向旁邊。
令他失的是,沒有盯著他,而是著整個戰場。
「待會兒讓他三下,然後一出手擊敗,方能引起素妹的崇敬之心!」
溫黃粱想到這裡,朝齊治大喝,「還不手!」
齊治點點頭,「如你所願!」
下一刻,齊治掌心朝天,一道白緩緩升起。
剛手就出符劍,齊治這是不留餘地了。
「斷離式!」
齊治的心頭,浮現斷、離二字的悟。
這一招,斬斷一切有形無形之的聯絡,斷之離之,永不相連。
正是這斬斷一切的決然,才賦予飛劍強大的破壞力。
白在空中穿梭,所過之,彷彿留下永不癒合的傷痕。
「咚咚咚!」
萬劫堂的弟子們,回頭看去,隻見築基管事麵帶駭然,腳步連連後退。
的朱張開,瞪大雙眼。
原本站在原地,裝模做樣的溫黃粱,見到白浮現,嚇得軀抖。
「飛劍,怎麼可能是飛劍?」
下一刻,溫黃粱顧不得先前承諾,果斷一拍口。
橘黃的芒浮現,裹滿溫黃粱全。
接著,一枚八角鐵牌飛出,化作十丈高,深深紮地麵,擋在溫黃粱麵前。
然後,一片片金葉子嘩啦啦飛出,蜂擁飛出,要擋住白的衝刺。
敵人殺招未至,溫黃粱已經手段盡出。
但此時此刻,能看出其中真相的人,沒人輕視溫黃粱,反而為他的隨機應變讚歎。
麵對一把飛劍,如果你不能逃走,最理智的保命方法,就是原地固守。
溫黃粱是真傳弟子,手上法眾多,如果不惜損耗法,真有可能耗盡飛劍的力氣。
符劍施展出斷離式的髓,一瞬間威力暴漲。
齊治的心神,彷彿隨著劍,升到九天高,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蕓蕓眾生。
這一刻,齊治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白一頭砸金葉子中,片刻過後,漫天金飛舞,白從另一頭鑽出。
接下來是八角鐵牌,原本是防為主的法,但此刻麵對白,如同紙糊一般。
白尚未和鐵牌接,在氣流衝擊下,鐵牌當場裂開,出藏其後的溫黃粱。
溫黃粱臉發白,強撐著橘黃芒。
白對著橘黃芒輕輕一點,接著原路返回,落到齊治手中。
橘黃芒先是下凹,隨即恢復原狀,部溫黃粱完好無損。
第一回合,雙方不分勝負。
、築基管事和剩下的萬劫堂弟子,如同從長長的夢醒來。
剛才鋒短暫,但眾人看來,卻是非常損耗神,此刻都疲憊無比。
「劍修,不好,難道是?」
築基管事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測,全抖起來,麵如土灰。
則是頷首道,「是淩太遲?總覺得不像。」
短暫休息後,第二回合開始,。
這回溫黃粱主出擊,將剛才的大話完全炮製腦後。
一枚枚閃爍烏的明珠,彼此間以電串聯,儼然是困人一類的法。
這串明珠高飛半空,沒雲端,引而不發,威脅齊治。
於此同時,溫黃粱一抖袖子,抖落大片金沙,朝齊治方向吹鼓。
再然後,溫黃粱手持一桿白玉橫笛,對著齊治瞄準,無形波開始擴散。
齊治手指夾著符劍,心頭升起斷離式的義。
這一刻,齊治想起京城西山,老頭子的孤單墳頭。
一修仙道,不長生,終為凡土。
齊治踏修仙道以來,心中始終念念不忘,仍舊想著慶國的過往。
雖然明知道,這些過往的牽絆,正是修行途中的絆腳石。
眼見即將築基,必須和前塵過往一刀兩斷,以心無雜唸的狀態,才能功築基。
但是,幾番苦思掙紮,齊治沒能下定決心。
這一刻,齊治戰場,著敵人來時洶洶,全心進斷離式的狀態。
這種前所未有的空靈狀態下,齊治終於明白了。
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若不能斬斷過往,便無法輕上路,迎接更遙遠的未來。
斷離式,並非暴斬斷關聯,而是要破舊迎新。
「哈哈,好一招斷離式!」
此刻,齊治終於悟斷離式,符劍的軌跡,升全新的境界。
白陡然加速,旁觀人眼前一花,已然找不到蹤跡。
漫天黃沙被一劍劃開,齊刷刷落在地上,散涇渭分明的兩團。
一串明珠從雲端掉落,企圖將齊治裹住。
也不見齊治彈,邊銳風響起,電斬斷,明珠落地滾。
溫黃粱晃了,白玉橫笛手而出,上黃芒再度亮起。
但這次,沒有任何僥倖。
白玉橫笛被重重一擊,旋轉著落到平地盡頭,墜落懸崖地下。
黃芒剛剛升起,就被斬斷,最後白一點,停在溫黃粱的額頭。
森嚴寒氣骨,提醒溫黃粱殘酷的現實。
他敗了,第二招就輸得一敗塗地。
表震驚,「難道真是淩太遲?」
「兩招飛劍,就能擊敗溫黃粱,果然是是那個宗門天才。」
築基管事哭喪著臉,這下踢到鐵板了。